【江山云罗】第三集 长安煌煌 第九章 唇枪舌剑 折枝断肠(3/5)

    生忘了?」

    「啊哟?」霍永宁一拍手掌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是此物,吴大人送的美酒

    一向公务繁忙尚未饮用,倒显孤陋寡闻了。」

    尼玛……老哥稳,你这慌撒的比我高明多了,鲁仲文想再找你发难也连个屁

    都问不出来,想刁难也没得搞头了。

    吴征心中点赞又道:「不知年生楼里可有冰块?此物以冰镇之,滋味更佳!」

    他说的头头是道,当世也没有冰镇的饮酒之法,鲁仲文心中惊异却无法辩驳

    索性道:「吴大人所言有趣,来,诸君一同如此品评如何?」

    喝了原温酒,年升楼又迅疾取来冰块在一只大桶里装了,将酒瓶封好沉入冰

    桶中,不多时再取出分发,试饮之下果然风味更佳。

    吴征微笑道:「下官甚好舞文弄墨,世间也薄有声名。曾对此酒作诗一首,

    还请鲁大人指点。」

    「吴大人有大诗才,本官洗耳恭听。」事态迅速失控,鲁仲文一时没有办法

    只得顺水推舟。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吴征朗朗念出抄袭诗篇,微微一笑拱手告退。

    霍永宁频频点头率先抚掌大赞:「好诗,好诗!当真是超群绝伦,吴大人了

    不得!」他心中自也备下了一套说辞,可吴征此时的应对极为巧妙,先将葡萄说

    个底儿掉,一首诗不仅华彩缤纷,更是极为应景。其中的豪气听的人热血沸腾,

    至于其中深意,完全可代大秦对这一场纷争做出强有力的表态——凉州,还来!

    鲁仲文捋须道:「英雄出少年!来,美酒当前,佳作以佐酒,当为人生至乐!」

    此后的酒宴只剩宾主尽欢,再未提起两国纷争之时。秦国口头上占了上风自

    然见好就收,燕国则暗藏机锋也不好锋芒太露,眼下的局势和平收藏当是两国都

    可接受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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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唇枪舌剑毫不亚于刀光剑影的凶险,昆仑派的门人虽因没有官身上不

    得顶层,但以他们的修为耳力自是听得一清二楚。霍永宁与庞颂德两位大人能在

    盛国太子张圣杰突兀杀出时应对得体不落下风,着实令人惊叹。而吴征又在关键

    时刻露了一手大出风头,整个昆仑上下皆感与有荣焉。

    林锦儿挑着眉毛将年生楼上的一切述说一遍,向来恬淡的女子神采飞扬,说

    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连声调都高了几分。待说完后才凑近陆菲嫣压低声音道:

    「师姐,还记不记得韩将军出事时在我院里咱们一道儿说的话?当时师门里都担

    心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下看来全是多虑啦。征儿真是了不得!我看世间出色

    的弟子无出其右,便是冷月玦也不过是修炼多了些年头,武功稍高而已。咱们昆

    仑下任掌门的位子怕是铁铁要落在他身上了。」

    「你怎知冷月玦武功比征儿高些?」陆菲嫣听得心潮澎湃,却又忍不住反驳

    道。

    「征儿现下的武功至多是七品上,冷月玦是八品……恩,当是上了。武功又

    有些克制,征儿进境虽快怕还不是她的对手。」林锦儿掰着指头皱眉道,甚为不

    服气。

    「那你恐怕是错了。」陆菲嫣抿了口茶悠然神往道:「征儿最强的功夫不是

    《道理诀》内功,而是随机应变的本事与毅然决然的强大决断力,还有,他能拿

    来杀人的也绝不仅仅是武功。你们没一起去亭城,不知道地涌金莲的神奇与震撼

    ……看来,你这个准干娘还不如我了解他啦。」

    说到毅然决然,陆菲嫣顿了一顿,若有所思。

    「切!准干娘有什么用,他嘴上说得好听,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老大不小了

    终身大事不管,成日和韩将军眉来眼去的有什么用?说起这事又会活活给他气死。

    亏得人家和掌门师兄说好,待他成亲时要给他做主家来着。」林锦儿气得牙痒痒,

    只恨从小疼爱实在舍不得打上一顿。

    陆菲嫣心中一沉,喉头里梗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兴许羡慕小师妹有情人终

    成眷属,也似是妒忌有一位出众伴侣的韩铁雁?

    师姐妹俩叙话多时,林锦儿还有防务在身告辞离去。屋里又剩下陆菲嫣空空

    落落的一人。

    这些年来,我到底在干什么?形单影只多年,陆菲嫣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独坐

    思量。身体练不了武功,便自行想着如何出招,内力如何运转;寂寞孤独,便想

    想从前情爱深笃时的日子;有时也觉人生无望,便将一副心血全寄托在宝贝女儿

    身上。

    若在平日里或许不会有什么改变,然而昨夜那场恼人春梦里的孩子,今日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展现他的风采。这个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深知他对自己的

    严格,尤其是触犯众怒地选择了《道理诀》之后从未怀疑过,也从未停下前进的

    脚步,毅然决然!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尚且能如此,我呢?陆菲嫣扪心自问,论坚忍,她并不

    逊于吴征,然而其他的呢?遇事之后除了心中恼怒与抱怨之外,还做了甚么?明

    知问题出自何处却从未想方法从根本上去解决,只是忍着,承受和徒劳地等待。

    征儿在亭城面临绝境之时可不是这般模样,定是这些事情的印象太过深刻,若非

    如此,昨夜他怎会入我梦里……

    陆菲嫣豁然起身狠狠摇了摇螓首,这一下动得狠了身子里又冒出难堪的异样,

    她挫了挫银牙强忍着不适跨出房门,回身关上门后将前额抵在门沿紧闭双目重重

    吸了口气,又吐出口长长的浊气,转身向院外走去。

    一路穿屋过亭,驿馆的西面俱是昆仑派门人驻守之处,远远望见身形雄壮长

    着一口狮鼻的杜中天抱拳行礼:「三师姐伤还未好该当多多将养才是,莫要到处

    走动。」

    「无妨!」陆菲嫣回礼后问道:「你四师兄呢?」

    「引人巡查去了,现下该当在外庭。师姐若不着急不妨在这里等等。」

    陆菲嫣略一思量道:「那倒不忙。帮我和他说一声,交差后回屋一趟,我有

    事与他说。」

    转身离去的身姿有些沉重而缓慢,然而那绝世的风姿还是让躬身相送的杜中

    天眼中闪过可望不可及的遗憾。

    这一等便直到月上山尖。初春的时节柳树刚抽出绿芽,在月光下显得葱葱茏

    茏,院门被推开时陆菲嫣正在院子里垂首坐定。她忽听嘎吱的声响心头一跳,抬

    头时脸上酡红却又面露难色,不想来人并非顾不凡而是吴征。

    吴征自年升楼回来也不得闲,又被霍永宁叫住议论至此时才归。陆菲嫣见他

    手上握着两根还带着细长叶片的柳枝,生怕吴征问她为何在此惶恐道:「你玩枝

    条儿干什么?」

    吴征在石凳上坐下道:「编连理枝。」

    「连理枝?」

    「嗯。」吴征手上的柳枝看似两根,实则是一杈双枝。他将两根柳枝轻轻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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