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大湖祭】壹(4/5)
    ,而两道檀木的河岸通过一座狭窄的木桥相联。
    在那之后有一座木柱支撑的宝塔,这座木塔从四层高的车顶继续耸立向上,
    每一层都装饰着精细的浮凋和弯曲的飞檐。
    公主在这座花园里亲自款待了我们。
    虽然有玉凋的杯子,番石榴酿成的酒也带有独特的热带气息,只不过对于我
    们这些来自中国的赴宴者,更让人感到兴趣的大概会是烹饪以外的那些事物。
    在这一处并不遵从中原教化的奇异之地,当我们轻微地摇晃,伴随一座绿叶
    和花朵的檀木庭院,在距离地面十多尺高的空中漂浮前进的时候,从凋花的栏杆
    上极目远望见到的所有草原像海。
    我们正从中间航行而过。
    而向下的俯瞰会是惊悚的。
    那底下整齐排列开上百面棕黄颜色斑驳交错的,赤裸裸的妇人肩背。
    其实她们手脚上镣铐的金属声音一直会被车上的乘客听到,她们的呻吟和喘
    息也并不是那幺的轻微。
    尤其是当那些骑坐在大象背上的士兵们挥舞起细长的鞭梢,凶狠准确地击中
    他们所认定的偷懒目标的时候,死皮和生肉相交,激发出异常清晰明快的脆响。
    我们杯中的酒液平面突然摇动。
    楼车正在平缓的停止下来。
    「停。停车!」
    从楼房前后两个方向会同时响起清晰简单的口令。
    控制这座庞然巨物运行的并不仅仅是在车前挽住纤绳的几百个女人,实际上
    车后还跟随有一个同样规模的奴隶队伍。
    排列在车后的女人不需要负重,她们的肩背上没有捆扎住牛轭样子的横木,
    但是她们同样被编成两组八列。
    两条粗铁环链从车尾木档上向后绵长地延伸出去,依照女奴各自行走的位置
    ,用铁铐锁死她们的左手或者右手。
    而那个牵连在链条上的女人另一侧的手臂,会与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臂再以铁
    铐相联。
    这样的一个四人组合正好具备了与车前群体的对称关系。
    本来她们存在的一个理由,就是为了保证在拖车奴隶因为伤病发生减员时可
    以替换。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当驾御她们的官员高喊停车的时候
    。
    每一个锁在外侧的女人都要疾步上前转身,内侧的那个只是转身,但是她们
    都要以迅捷的速度抓握住长链,停止脚步,并且极力朝后仰过去身体。
    在那时她们是克服惯性,尽快刹停车辆的制动能源。
    经过三天之后我们已经知道,这种依靠人力运行的楼房会有事务性的停车。
    主要是遇到拖车的奴隶由于力竭或者鞭打而昏厥过去,那时她的身体松弛地
    拖挂在轭具底下,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累赘。
    看守的士兵们把她从队列里解开拖走,从后队中挑人替换都需要时间。
    我端着番石榴酒倚靠在空中花园上俯视地面。
    那具赤裸裸的女人身体被拖拽到队列以外,靠近我们楼房的地方。
    她大张开四肢孤单地趴伏在绿草从中。
    从上面看下去,她周围那些站立的士兵们形成了一些竖立的投影,他们挥舞
    棍棒的动作显得有些怪诞和娱乐感,但是女人被打中时发出的尖叫是实实在在的
    。
    她在木棍下抽搐和爬行的姿态有点像一只垂死青蛙的挣扎。
    每一个奴隶早就都已经知道的。
    被换下的消耗品只有一个唯一的结局。
    那个女人四条肢体上的所有骨头都要被打碎成小段,上边直到肩膀,下半部
    直到骨盆。
    那以后她的手和腿就变成一种可以随意弯曲扭折,像是一些散装肉肠那样的
    可塑性物质,只是依靠外部包覆的人皮,才保证了她们能够承受拉伸力量的完整
    性。
    那个女人的身体会像一个编织口袋一样,被编织到楼车下直径广阔的木制车
    轮上。
    她自己的手臂和腿像许多条纠缠着她的蛇,它们从各种奇怪的角度延伸开展
    ,像植物的藤蔓那样盘旋穿越在车轮的辐条中间。
    她的右脚在木条中绕行过两圈以后翻转向外,光裸肮脏的脚掌底板也许会从
    她左边脸颊的一侧向外绽放开来。
    如果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她还没有咽气。
    不过楼车已经可以重新启动了。
    我们的楼车左右安装有各四个轮盘,最多时候可以编织进去八个被榨干了能
    量的淘汰者。
    我知道她们的尸体要在当晚到达营地时才被拉扯出来抛弃掉。
    在路途中她们的血零星的滴落下去,流淌过车后上百双光裸女人的脚板踩踏
    ,变成一种斑驳错落的红色车辙。
    这不是在中原。
    这可真是在教化之外的巴国。
    易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来。
    她也端着酒杯,她从我的侧边,贴挤住我的身体往车下寻找我的视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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