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X贿赂很正常吧?(波本)(3/8)
    然后十分迅速地,苏格兰也睡着了。
    他擦头发的外套和被褥上有着统一的木质调香水味儿,是苏格兰会喜欢的味道,他闻着那点若隐若现的沉静香味儿进入了黑沉的睡眠,隐约感觉到有人走过来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又用柔软的被子把他裹严实。
    一觉睡醒他发现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说着让他天亮了就滚的家伙反而走得悄无声息。餐桌上放着装在保温盒里的早餐,床头是温度正好的白水,诸伏流辉替他擦了头发和身体,虽然还能闻到点儿酒味,但身上干爽又温暖,伤口也被人重新包扎过了。
    不仅诸伏流辉对苏格兰没有应有的戒心,苏格兰对诸伏流辉也没有一点防备。换成别人,别说被这么折腾,怕是站在他的床前,苏格兰就要从枕头下面抽出枪蹦起来了。
    贝尔摩得提了个危险的计划。但是没办法,这个危险的计划得到了那位先生和朗姆的一致认可,苏格兰只好捏着鼻子认下来。从行动组转业去情报组兼职,被迫跟一个坏脾气的男人玩感情游戏。
    他要伪装成一个人,伪装成一个死在十八年前的人。
    那个人是诸伏流辉的弟弟,诸伏景光。
    诸伏流辉,刷新了东京检察厅入职年龄最低线的大检察官,公正严明一词的代言人。从业三年成绩斐然,多次作为东京检察厅的发言人出现在镜头前发表演讲。
    跟组织有合作关系的高官接连折在他手里好几个,那位先生专门发了话,让这位大检察官别再有机会给他们添麻烦。
    或许是真人和证件照存在一定的差距,直到把这位大检察官的照片拿在手里,贝尔摩得才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视线在照片和苏格兰的脸上循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什么事?”
    苏格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问道。
    贝尔摩得盯着他看了一会,笑得更加灿烂。
    “你们两个长得可真像。”
    “谁?”苏格兰皱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有所指,“我和目标?”
    “你自己看。”
    贝尔摩得把诸伏流辉面无表情的证件照举到苏格兰脸侧,打开小镜子举起来给他看。
    确实很像。相似的深棕色头发,蓝眼睛,眼尾挑上去,要不是苏格兰留了一圈胡茬而诸伏流辉的脸上干干净净,还应该能看出来他们有着过于相似的下颌线条。
    “有什么想说的吗?”
    贝尔摩得用手指托起下巴,笑眯眯地问出危险的问题。
    “担心我手下留情?”
    苏格兰露出虚伪的温柔笑容,他笑起来跟照片里的诸伏流辉就不像了。诸伏大检察官从来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几乎没人看见过他的笑容。
    “不,我只是怀疑……”贝尔摩得慢悠悠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你是这个。”
    苏格兰盯着她看了一会,嗤笑一声,没再理会。
    那次的暗杀行动最终被朗姆叫停。检察厅的内线送来线报,诸伏流辉私底下搜集了之前经手案件里组织的信息。没人知道那些信息是否重要,又被这个棘手的男人藏在了什么地方,受制于这样一个真假不明的情报,针对诸伏流辉的行动从暗杀改为了要挟。
    贝尔摩得又扔了几张诸伏流辉的照片在桌子上,故作苦恼地点了点。这次她对面坐着的是苏格兰和波本。
    波本在这里很正常。他是朗姆的人,又属于情报组。但苏格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坐在这里,他有点不满,拉下兜帽双手插兜,缩在椅子里一言不发。
    “咱们这位目标有一点漏洞。”贝尔摩得说出她得到的信息,“我的人跟踪到他去了一家保密性很强的会所,这家会所表面上是茶艺社,实际上则给一些大人物提供私人服务。”
    “解决生理需求的那种。”
    贝尔摩得故意选择了委婉暗示的措辞,只可惜在场没人吃她这一套,波本捧场地点点头,接过了话茬。
    “这个不够份量威胁他?”
    “不够。”
    贝尔摩得摇了摇头。
    高端会所当然有其相应的底气。即使是组织出面,也没能从那里拿到诸伏流辉的会员信息,只是去喝茶当然算不上什么把柄。
    好在她还有别的收获。
    “我混进去打探了一下,诸伏大检察官,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波本厌恶地撇了下嘴唇。而苏格兰,他一直置身事外,装着枪的琴盒竖在手边,从进门落座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接近这个人,勾引他,然后从他那里找到装有组织信息的东西,判断它的价值?”
    波本显然不太情愿,这位horap的好手也对套路一个看上去就无趣的男人没什么兴致。
    “不,你的任务是教一教苏格兰。”
    贝尔摩得击掌,轻快地说到。
    “为什么是我。”
    苏格兰猛地抬起头。
    “告诉我你的真名,苏格兰。”
    贝尔摩得放低了声音。
    “与你无关。”
    苏格兰拒绝回答。
    “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你无权拒绝。”
    贝尔摩得一语双关。
    苏格兰抿了抿嘴唇,抬起眼睛直视贝尔摩得,不情不愿地说道:“绿川唯。”
    贝尔摩得轻笑了声,开始解释为什么会指名苏格兰做这个任务:“我们查到诸伏流辉除了兄长以外,还有一个据说十八年前就死了的弟弟,跟你一般年纪。”
    “哦。”苏格兰冷笑,“所以你跟那位先生说怀疑我是noc。”
    “不是怀疑哦,苏格兰。”贝尔摩得看向苏格兰的视线带了点怜悯,但她并没有解释,只是居高临下地命令到:“想证明自己和诸伏流辉没关系的话就把这个任务漂亮地搞定,你没有权利拒绝。”
    “我知道了。”他看着贝尔摩得说道,站起来拎着自己的琴盒准备走人,又想起来来了什么,转头看向波本,“我不需要他教我。”
    “ok,随你发挥。”贝尔摩得笑道,“只不过你不需要,他也得跟着你。”
    “监视?”
    苏格兰沉下脸。
    “怎么会,搭档而已。”
    波本带着一脸恰到好处的微笑上前一步,站到了苏格兰的面前。
    “是嘛。”苏格兰也笑了,笑得温柔又亲切,“随便你。”
    贝尔摩得虽然是个讨人厌的监工,但是在苏格兰这次的任务里,她实实在在地帮了大忙。
    她帮苏格兰易容成了一个刚刚通过会所审核的年轻员工,趁着本人出门买东西的时机换了人。
    混进会所待了几天以后,苏格兰的收获只能说聊胜于无。
    诸伏流辉确实来了一趟。他是这里的熟客,老板娘给他提前预留好了房间。苏格兰在门口经过了三四趟才等来一个轻佻的男人,带着懒洋洋的笑容走进了诸伏流辉的房间。
    贝尔摩得给的情报没有错,诸伏流辉大概率是个同性恋。苏格兰从老员工那里旁敲侧击到,诸伏流辉每次来会所,都是这位菅海斗先生负责接待。大家说这位菅先生是老板娘的朋友,可贝尔摩得根据这个名字和苏格兰的描述找到了这个人真正的工作。
    菅海斗是新宿有名的红牌牛郎,只坐店不接外客的那种。
    和波本接头的时候苏格兰跟他分享了这个消息,波本看着菅海斗仿佛杰尼斯家练习生一般的工作照,露出个犹豫又纠结的表情。
    大概是同类相斥吧,苏格兰不怀好意地猜测。
    总之继续待在会所很难有更多收获。那里管理很严,即使是自家员工,进门也会被严格搜身,再换上统一的工作服,没办法带进去任何监听或监控设备。
    苏格兰只好另想办法。
    或许神明真的会给努力工作的人打开方便之门,苏格兰卡住的任务突然有了接连的意外之喜。
    先是装在诸伏流辉公寓附近的监控清楚地拍下来菅海斗在凌晨两点熟门熟路地进入诸伏流辉的公寓,停留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才离开。
    他们做了什么贝尔摩得和苏格兰都无法确定。诸伏流辉是个警惕心和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监控能拍到这些还是因为架设的足够远足够隐蔽。
    贝尔摩得本打算改变计划,监控菅海斗的手机,等待下一次他和诸伏流辉见面的机会。但是菅海斗回到店里以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人说的出来这位头牌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去了哪里。
    好在贝尔摩得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菅海斗和诸伏流辉的私下见面往往是由菅海斗自由决定,他想去就去,诸伏流辉不在家他就离开。
    这两个人比起交易关系,竟然更接近交往关系一些。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顶多影响到苏格兰扮演时的发挥,其余的是交易还是交往,他都不太关心。
    说到底这个任务苏格兰就接手的不情不愿。他加入组织出卖的是杀人的技术,而不是自己的屁股。但是也只能怪自己和这个诸伏流辉确实长得太像了一些,才会惹来这种麻烦事。
    苏格兰扯起嘴角笑了笑,顶着贝尔摩得给他糊上的假脸,按响了诸伏流辉的门铃。
    最后他们并没有选择让苏格兰易容成菅海斗的样子,因为临近行动前,贝尔摩得收获了新的情报。
    菅海斗偶尔有过两次介绍自己店里的后辈去诸伏流辉的家里。毫无疑问是做那种事,那位后辈相貌平平,胜在身材锻炼的不错,人也沉默懂事,不会在外面乱说话,明白钱要偷偷挣的道理。
    比起跟诸伏流辉更为熟悉的菅海斗,只需要说自己是菅前辈叫来给诸伏先生提供服务就可以蒙混过去的后辈明显更好扮演,他和诸伏流辉没那么熟悉,身形也跟苏格兰更加相似。
    毕竟苏格兰的任务是尽可能掌握更多诸伏流辉是同性恋并且私生活混乱的证据,只要其中一方是诸伏流辉,另一方是谁都无所谓。出发前贝尔摩得在他的衣服上别了伪装成装饰的录音笔和微型摄像机,只需要苏格兰把衣服扔到合适的角度,然后跟这位严谨正直的大检察官度过一个激情的夜晚,他们就可以收工了。
    苏格兰看出来那应该不仅是个录音笔,还是个有着实时监听功能的耳麦,但他什么都没说,沉默地任由贝尔摩得给他带上。
    第二遍门铃之后,诸伏流辉的声音从对讲器里传出来,听着有些困倦,带着浓浓的不耐烦:“谁。”
    苏格兰抿了抿嘴唇,有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音方式和措辞,开口回答道:“打扰了,菅前辈叫我来的。”
    门很快被打开,穿着居家服踩着拖鞋的诸伏流辉出现在苏格兰眼前。
    看见是他,诸伏流辉明显不太高兴,但或许是出于对菅海斗的信任,诸伏流辉什么都没有问,皱着眉退后一步把他放进了屋子。
    掌控着整场行动的贝尔摩得勾唇露出个很难形容的笑,抬手把监听用的耳麦扔给了之前一直负责诸伏流辉公寓这边监控的组织成员。
    “听着点他们的情况,有任何意外及时向我汇报。”
    她没说自己因为什么事要离开,看监控的组织成员也不过是外围,没资格过问代号成员的事,只得喏喏点头,连忙把耳麦塞进自己耳朵里。
    苏格兰,还真是可怜呢,苏格兰。
    贝尔摩得的离去和她心中意味不明的怜悯感慨苏格兰自然无从得知。监控中看不太清他的身形,外围成员把监听的音量调到最大,耳朵里灌进来一些细碎的衣料摩擦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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