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8)
诸伏景光索性幼稚到底，扭过脸去全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用沉默表示对诸伏流辉的不满。
一时间房间里没了声音，诸伏景光自暴自弃地发出一声做作的尖叫，打破这股让他无地自容的气氛，哆嗦着嘴唇对诸伏流辉给出暗示：“诸伏…诸伏先生，不要……”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抹完了药，诸伏景光却没有动，他低着头不肯看诸伏流辉，小声开口道：“有个非法组织想要抓你的把柄作威胁，你自己注意。现在是威胁，威胁不到说不定就有人来要你命了。”
他反手抓住诸伏流辉按在他后腰上的手，头埋在被子里不肯抬起来，手指轻轻在诸伏流辉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圈。
诸伏流辉接下来的举动完全不在诸伏景光的预料里，刚才已经拔出去的东西又一次捅了进来。
诸伏景光恼羞成怒。他从床上蹦起来，可屁股实在是疼，起来一半又趴了回去，嘟囔着想要提上裤子，却被诸伏流辉又抽了一巴掌。
他现在只想离诸伏流辉远一点，越远越好。他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会被诸伏流辉认出来。诸伏景光抱紧了怀里的枕头，觉得这事儿真他妈的操蛋。
诸伏流辉看着诸伏景光的脸，用的虽然是疑问，但却说得很肯定。他笑了笑，很难得。没有讥讽也没有嘲笑，只是一个很轻很淡的笑容。
僵持片刻，诸伏景光扔了手里的枕头，三两下挪到诸伏流辉旁边，犹豫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绷着脸趴到他腿上。
诸伏景光垂着头，任由诸伏流辉撕下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那张跟他相似的脸。
“穿什么？”诸伏流辉也没给他好脸色，“你不是说有东西。把衣服全脱了，我拿去洗衣机里搅了。”
诸伏景光觉得只不过几年没见，他的二哥更加惹人讨厌了。
诸伏流辉拍了拍诸伏景光的头发，对他现在这张脸提出疑问。
“又要干什么？”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行！”
“拿回去做dna比对，派你来的人肯定还有后手。”诸伏流辉慢慢说道，语气十分理智，“先把自己摘干净，你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我长得像。虽然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但不是你的疏漏，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认出了你的的身份。”
诸伏景光抿着嘴唇，他想解释今天晚上的事，但诸伏流辉什么都没问，他也不好主动提起来，只好把一肚子纷乱的思绪憋在肚子里，打起精神准备回去应付贝尔摩得那个难缠的监工。
“没完了！”
诸伏流辉侧头看着诸伏景光，在裤子上蹭干净自己的手，摸索上诸伏景光的脸，用力揉搓，想把那层伪装的假皮揭下来。
诸伏流辉要是能有耐心听别人的话，他俩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形了。他拿着药膏坐到床边上，完全没给诸伏景光拒绝的余地。
诸伏流辉慢条斯理地分析着。
诸伏景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太丢脸了。
“嗯。”
诸伏景光沉默地盯着诸伏流辉。
诸伏流辉就是个没人性的家伙。他完全没管诸伏景光的指责和难堪，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要求，“说完了过来上药。”
“对。”
诸伏流辉什么也没问。没问他怎么会出现，没问他来干什么，没问他消失的这几年都去了哪里，也没问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诸伏景光又说。
诸伏景光讪讪收回恼怒的表情，不情不愿地开始当着诸伏流辉的面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没有什么想问的？”
诸伏景光这才看见诸伏流辉拿过来的药膏，他腾得红了脸，是气也是恼。最后还是忍了忍，没有真的对着诸伏流辉骂出来。
诸伏流辉简短地应了一声。
诸伏景光神色复杂。
他发现了。
“你先穿我的衣服。”诸伏流辉找了两件衣服扔给诸伏景光，捡起床上那个用过的避孕套，一块扔给了诸伏景光，“拿这个去交差吧。”
“如果他们告诉你，你跟我没关系。那么你要做的就是……”
搂着诸伏景光的手放到他的后腰，那里的衣服因为诸伏景光刚才挣扎的动作扯到了一边，露出一个手感凹凸不平的陈旧伤疤。
他背对着诸伏流辉，又不肯睁眼，看不到诸伏流辉是什么样的表情。可他能感觉到诸伏流辉慢慢松开压着他的手，还在他身体里的性器也慢慢退出去。
这是他很小时候跟诸伏流辉玩过的游戏。诸伏流辉会把糖果或者别的小礼物握在手心里，让诸伏景光猜在哪个手里。他那时候说不出话，猜哪只手就在那只手的手背上画一个圈，示意这里有东西。
“不。”
诸伏流辉接住枕头扔了回去，才说出真正的原因：“老实脱了，我给你上药。”
诸伏景光打断了诸伏流辉的话。他并不迟钝，跟诸伏流辉比起来还受过专业的卧底训练。如果不是这次摊上了诸伏流辉，他绝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狼狈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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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也行，正好让你提高点警惕。”诸伏景光解释道，“那个组织里有个能化妆成其他人的家伙，我这张脸就是她给我做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诸伏流辉伸手捂住诸伏景光的嘴，压在诸伏景光身上，贴在他耳边沉声说：“海斗不就是让你来做这个的吗？这不是工作吗？”
诸伏流辉点点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诸伏景光的头发。过了一会才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在这趴着了：“起来，监听断了你那边肯定要怀疑，赶紧走吧。”
诸伏景光咬着牙，努力调整心态思考该怎么跟诸伏流辉解释现状，虽然被人按在床上捅屁股的那个人是他，但是该死的要给出解释的人还是他。
【有东西】。
他不知道诸伏流辉这是犯什么毛病，他俩刚做了那种事，现在他不回避就算了，还变本加厉地狎昵起来。
“……我自己来就行。”
诸伏景光气得把枕头冲着诸伏流辉砸了过去。
“如果他们告诉你，诸伏流辉跟你有血缘关系，你就咬死不知道，然后主动提出要解决我。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会被解决，这次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遍，我也会主动跟检察厅提出人身保护。”
诸伏流辉用手指沾了药膏抹进红肿发烫的穴道，细致地转着圈把药膏抹匀。诸伏景光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把脸埋在手臂里，假装这样就能自欺欺人，感觉不到在他身体里活动的手指。
诸伏流辉干脆把半个手掌塞进诸伏景光嘴里，任由他咬着，紧紧勒着他按在自己怀里，完成了一次彻彻底底，真正意义上的性交。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在动腰，诸伏景光在他身下挣扎了两下，实在搞不清楚诸伏流辉在发什么神经，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上。
“你想证明自己，这才是正常的，毕竟你刚把工作搞砸了。”
完了，搞砸了。
“你干什么？”
“我知道了。”
诸伏流辉把手指按上去，一点一点摸索着那块伤疤大致的形状。
诸伏流辉不耐烦地点头，见诸伏景光不肯起来，毫不留情地下手，在他露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滚！”
这种久违的被管控的感觉和诸伏流辉给他带来的烦躁让诸伏景光低吼了出来。
诸伏流辉看上去并不在乎诸伏景光是不是觉得他讨人厌。他把用完的安全套打了个结，随手扔到床上，打开了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型仪器，冷着脸道：“可以说话了。”
别问，什么都别问，也别说话，什么都别做，不要叫我。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控制欲。我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岁，能不能别管那么多。”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神情变了又变。他一瞬间甚至怀疑诸伏流辉是不是以为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出来卖屁股，不然怎么会把这种东西给他拿去交差。
“……哦。”
“开了信号屏蔽器？”
“说完了？”
“捅你屁股。”
话一出口诸伏景光自己都觉得幼稚。可是他喘了两口气，才发现自己正抽着鼻子，眼眶已经湿了。
虽然不是最糟糕的结果，但是这局面也足够糟糕了。
可诸伏流辉话里明摆着是猜到了自己现在的去向。
诸伏景光在他手底下发起抖来。
“闭嘴。”
“别自己去找地方化验，让其他人去做这件事。但是你得把消息报上去，让你的上头知道，这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诸伏流辉把那些东西用被子卷起来，整个塞进了洗衣机里，回来看着抱着枕头坐在他床上呲牙咧嘴的诸伏景光命令到：“内裤脱了。”
他有点尴尬，但又不想在诸伏流辉面前表现出尴尬。于是只好低着头，装出专心致志的样子，把贝尔摩得给他装上的那些监听装置全都扔到脱下来的衣服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肩膀，确认没有被装上什么他不知道的小东西。
他甚至都不知道诸伏流辉是否知道他已经不做警察了。毕竟当时他怕跟诸伏流辉吵起来，只跟高明哥说过，犹豫再三才在挂电话之前拜托了高明哥代为转达。
“过来。”
诸伏流辉冷笑。
诸伏景光十分警惕。
“怎么弄成这样的？”
诸伏景光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问到。
“我给你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