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8)

    “有酒吗?”

    只不过没用上这种手段也是个好事,诸伏景光拿着自己以权谋私拿到的病历复印件,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看过去。

    “什么烂名字。”

    诸伏流辉沉默片刻评价道。

    不给就算了。

    “我知道了。”

    他只是想到,从上次到现在,他还没有跟诸伏流辉介绍过自己。虽然苏格兰并不是个值得介绍的身份,但是总得给诸伏流辉一个除了诸伏景光之外称呼他的方式。

    易容,变声,高超的跟踪技术。

    他突然出现在诸伏流辉面前,张嘴又说出那种话,诸伏流辉当然能猜到他为什么而来。

    他和诸伏流辉总是避免不了发展到这种局面。他们是兄弟,是曾经一度相依为命,又最终走到不同人生的两个人。他们有最为亲密的过去,这份过去让他们无比深刻地了解对方,知道做出怎样的行为,说出怎样的话能够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不知道。”

    贝尔摩得正在盯着他,就算回安全屋也不过是跟那女人来回说些暗含机锋的废话。他在东京有一处租来的小公寓,可去了又能做什么,他睡不着觉,也不想一个人待在窄小阴冷的房间里。

    诸伏流辉不可能放他离开。

    出于很多原因,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诸伏流辉。可是任务——无论哪边的任务,都要求他不得不去面对诸伏流辉。

    诸伏流辉态度强硬地给出无视事实的拒绝。

    “别笑了!”诸伏流辉低喝着打断了他的笑声,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也对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诸伏流辉。”

    接到任务命令的诸伏景光等在诸伏流辉公寓外不远处的路口,无处安放的手指搓了搓,才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

    苏格兰不知道诸伏流辉是他的哥哥。

    “是我。”中年男人张嘴,用跟诸伏景光相差无几的声音询问道,“关于刚才的问题……”

    “没有。”

    即使并不拥有贝尔摩得那种出神入化的伪装能力,扮演成诸伏流辉对诸伏景光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口口声声说已经二十六岁,是个大人了,可做出来的事情还是那么幼稚。在诸伏流辉面前他总是做这种幼稚的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想。他是个大人了,就得承担起大人的责任来。

    诸伏景光想尝一尝诸伏流辉酒柜的藏酒。

    苏格兰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知道,诸伏流辉这两年,从医生那里开了大量的安眠药。

    他俩可真不亏是兄弟。

    中年男人没再多说什么,干脆地挂了电话。

    看来苏格兰也不是没有怀疑。

    不过从刚才的电话来看,苏格兰似乎是给那个叫菅海斗的牛郎打电话询问了一些事情,大概率是有关诸伏流辉的事情。

    中年男人在电话盘上按了两下,却没有把电话打出去,而是选择了回拨。

    他知道诸伏流辉还在生气,所以安分地躺在沙发上,没出声,也没凑过去讨人嫌。只是他确实睡不着,又有点冷,那点翻身的动静便被诸伏流辉听见了。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格兰不知道诸伏流辉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忍受精神分裂的痛苦。

    诸伏景光实话实说。

    “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有安眠药。”

    苏格兰不知道诸伏流辉会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

    做苏格兰该做的事对于诸伏景光来说,本应该近似一种折磨。可现在反而变成了让人松下一口气的伪装。

    他本打算伪装成诸伏流辉去问诊。

    诸伏景光跟走过来停在两步之外的诸伏流辉对视。他有点生气,这点生气让他不想看见诸伏流辉面无表情的脸,那张脸他看够了,非要有一些跟他一样愤怒的表情出现在上面他才会甘心。

    诸伏景光闭上眼,突然说出了自己在组织里用作代号的酒名:“苏格兰威士忌。”

    电话亭里的中年男人无疑是贝尔摩得假扮的。由于上次诸伏流辉那件任务中出现了一些差错,苏格兰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其实一直都在组织的关注下,他今天突然用公共电话联系别人的行为着实可疑,值得贝尔摩得亲自试探一下。

    诸伏流辉如他所愿的生气了。

    于是他用挑衅一般的视线扫过诸伏流辉,故意当着诸伏流辉的面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用着轻松随意地口吻问到:“要做吗?”

    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进电话亭,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是没电了,又急于联系某人。

    想到自己转达的那一份dna化验结果,伪装之下的贝尔摩得笑了笑,觉得苏格兰不过是在牢笼里挣扎,纯粹是白费力气。

    诸伏景光也不该知道。

    诸伏流辉给出的解决办法跟诸伏景光所料无差。他去了菅海斗告诉他的那家心理诊所,很巧,公安跟那家诊所的主治医生有合作,这让诸伏景光没用上他准备的计划。

    最终还是诸伏流辉把他领回了家。

    他抓着诸伏景光的领子,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上泛上冷冰冰的神情,诸伏景光伸手摸上去,感到一种伤害和破坏带来的快意。

    菅海斗语调甜蜜地拒绝。

    似乎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是诸伏流辉。诸伏流辉走过来,像小时候那样,别扭又不情愿地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又欲盖弥彰地用刘海盖住被他亲到的那一小块皮肤不肯承认。

    苏格兰无处可去,诸伏景光也找不到要去的地方。

    于是他笑了笑,整理好自己刚才被诸伏流辉抓乱的领子,摆出礼貌克制的模样:“那我走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菅海斗的反应。

    “你去哪?”

    “hi~这里是海斗的工作室,亲爱的客人,您是想要预约今晚的表演吗?”电话里的声音热情洋溢地招待着,“啊,是刚才来过电话的先生,请问您还有其他疑问吗?”

    这让诸伏景光难以自制地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觉得诸伏流辉说得太对了,什么神经病组织会给自己的成员用酒做代号啊,苏格兰威士忌就是个烂名字,烂到家了。

    好在他现在是苏格兰。

    “真的很抱歉啦,虽然不知道您究竟是怎样拿到了我的私人电话,但是客人的隐私可是重中之重哦,即使您再问几遍,我也还是无可奉告啦。”

    诸伏流辉给了他单薄的毯子,给了他蜷着腿才能勉强躺下的沙发。

    好在他是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总有办法让诸伏流辉生气。

    这两年里,诸伏景光睡不着觉的时候就靠酒精麻痹自己,而诸伏流辉睡不着觉的时候就靠药物强迫自己。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