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属狐狸的女人(7/8)

    「我……」承载着ai情与友情的天秤在邵子祈心中不断摇晃，「你要不要跟──」

    「子祈欸！」陆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趁邵子祈一分心，韩霈瑄挣脱开手，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那不带情感的眼神看得邵子祈很郁闷，她望着韩霈瑄离去的背影，攥紧手心，眼神里满是落寞，她不懂韩霈瑄为什麽忽然对自己那麽冷淡。

    陆湘大步流星朝邵子祈靠近，一来就充满活力地说：「听说你们忙翻天了耶。」

    「嗯，很忙。」邵子祈的声音闷闷的，她收回视线，出於身t本能地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还不知出大事的陆湘拍了一下邵子祈的背，一脸得意洋洋：「哈哈那当然啊，谁叫你们那边有校园人气nv神在。」笑得贼溜溜的。

    「咳咳咳……」邵子祈被水呛到，嘴边溢出些许水渍。

    伊璇见状，温柔的轻拍邵子祈的背，关心道：「你还好吗？」

    邵子祈摇摇头，「没事。」她看向手中的那瓶水，脸上一阵热，所以……她们这样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伊璇发现邵子祈的双颊泛红，担忧的表情全显现在脸上，「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不小心呛到而已。」邵子祈害怕被伊璇发现不对劲，她b了b伊璇手中的松饼，故意转移话题：「松饼冷掉就不好吃了喔。」

    伊璇看着手中的那块松饼，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知道刚那个nv生是故意的。也许是受到情敌之间的感知能力影响，内心的警铃大作，她觉得那个nv生……有点危险。

    「放风时间，我们去逛逛其他摊位吧。」陆湘提议。

    「嗯。」邵子祈随口应了一声。

    陆湘趁着跟其他同学报备的空档，拉住邵子祈小声询问：「啊你的nv神咧？」

    邵子祈从包包里拿出钱包塞进外套口袋，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不知道。」

    陆湘好奇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去约她。」

    邵子祈挠挠脸颊，大方承认：「是准备要约的。」

    陆湘一听，jg神都来了，抓住邵子祈激动发问：「真的假的！结果咧？」

    邵子祈按住後颈，一脸无奈：「结果被你打断了。」

    陆湘赶紧松开邵子祈，急忙撇清：「p啦，你不要趁机赖到我身上喔！」

    这黑锅，她绝对不背！

    伊璇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惯x地挽住邵子祈的胳膊，脸上挂着笑，「我们走吧。」

    看着伊璇开心的模样，邵子祈只能说服自己先不要去想韩霈瑄突然变冷漠的原因，毕竟是她找伊璇来的，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情绪破坏别人的兴致吧。

    邵子祈快速调整完心态，重新找回笑容，「好。」

    韩霈瑄一个人闷闷地站在洗手台前，她想起刚才邵子祈和伊璇的互动，她是知道邵子祈和伊璇以前关系很好，但很好……是好到什麽样程度的好？

    她回想起，邵子祈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对伊璇b嘘的动作，然後她们两个人相视而笑的画面……

    那种刺眼睛的不适感，让她眼神变得越来越锐利，她反覆看着镜子里反s的自己，仔细品味这种特殊的情愫究竟是该被归类为何种情感。

    有一个nv同学从厕所走出来，样子看起来不太好，「霈瑄……」

    「嗯？」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邵子祈、伊璇及陆湘三个人有说有笑的瞎逛起摊位，途中她们看了一场很惊人的啦啦队表演，那个超高难度的空抛，把邵子祈吓出一身冷汗，「太猛了吧。」

    陆湘一手抓住左x前的运动外套，「靠，抛上去我心脏都要停了！」

    林儒扬原本在帮班上的人跑腿，穿梭在这片人海里，忽然间，一道身影晃过他眼前，他停下脚步，眼睛一亮，接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前，戳戳那人的手臂，「嘿，我们又见面啦！」

    邵子祈对於上次因为林儒扬的关系和韩霈瑄闹出的误会耿耿於怀，所以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礼貌x疏远，「好巧。」

    「对啊，刚刚本来想去你们摊位买松饼的，可是超多人欸，而且我一直看到你在後面备料。」林儒扬害羞的搔搔头。

    邵子祈想起刚才的松饼之战，显得满脸疲惫，「对啊，人超多的，调松饼糊调到手酸si。」

    林儒扬朗爽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听起来就很辛苦。」然後羞涩又尴尬的挠头问道：「那个，我可以跟你们一起逛逛吗？」随後又急急忙忙的解释：「因、因为就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要去哪，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介意、介意的不得了！」陆湘听闻立刻冲出来挡在邵子祈和林儒扬中间，「林儒扬你到底想对我的子祈g嘛！」

    「哪、哪有要g嘛啊。」被陆湘这麽一说，林儒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陆湘不si心的将脸往前一凑，「很可疑喔。」

    「没、没有啦……」林儒扬害羞的偏过头，突然间像是想起什麽，扭回头，话锋一转：「对了，所以你们nv生平常都会用我的来称呼对方吗？」

    陆湘一副这是什麽鬼问题的姿态，不耐烦地回：「欸，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喔……」

    「g嘛了？」

    「没有啦，因为我们男生都不会这样说啊，很r0u麻欸。」

    「由此可见，你们男生真的很无趣。」陆湘一脸鄙视。

    「……」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林儒扬只能尴尬挠着头，目光偷偷地朝邵子祈瞄了一眼又快速飘开。

    但这一切都被伊璇捕捉进眼底，她忽然觉得她今天真是来对了，她的子祈似乎远b她想的还更让她c心。

    林儒扬见气氛有点僵，快速转移话题：「啊……要不我请你们去我们班摊位喝饮料？」

    邵子祈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湘就已经满脸嫌弃的回绝：「我们自己就有卖饮料了，g嘛还──」

    林儒扬立刻cha话：「是珍珠n茶喔！」

    「走吧，你们摊位在哪，快点！」下秒，林儒扬就被陆湘拉着跑。

    一直没出声的伊璇这才终於有了动静，她拉着邵子祈的手，带着一点点委屈的语气问：「他……是谁呀？」

    邵子祈毫不避讳地大方介绍：「哦，是别班的朋友，怎──」

    走在前方的陆湘察觉到她们两个没跟上，便转过身朝她们招招手，催促：「你们走快点啦！」

    「啊就在走了齁。」邵子祈回完陆湘又转头看看伊璇，问道：「怎麽了吗？」

    伊璇看着邵子祈那副从容的态度，心里的不安也跟着减缓许多，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她了解邵子祈，如果邵子祈真的在乎那个人是不可能表现的那麽平静。

    林儒扬一人出去却带三个nv生回来，瞬间他们摊位全炸了锅，他被一群男生围住好好关心了一顿，这才手握三杯珍n回来。

    陆湘x1了一口珍n，连珍珠都还没吞下去就激动地拉着邵子祈的手喊道：「欸，大队接力好像开始了，我们去给班上加油，快点！」

    红se跑道旁全挤满加油人cha0，各班级高喊的口号全集中在一起，高亢的加油声渲染了整座校园，彷佛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满满的青春气味。

    「哟，第一bang是白宇芊耶。」陆湘说完又x1了一口珍n，然後对一旁的林儒扬给出良心建议：「你们应该要卖黑糖珍珠鲜n的。」

    耿直的林儒扬拨弄他的头发，认真回答：「啊……那个我、我明年跟班上提议。」

    「噗。」邵子祈看着陆湘欺负林儒扬的画面不禁觉得好笑，她轻推陆湘的小脑袋，「你给我适可而止。」

    突然碰的一声，枪pa0声响起，跑道上的每个人都奋力地往前冲刺，热血沸腾的加油声环绕着c场周围。

    第一bang的白宇芊跑得飞快，明显与其他人拉开一段距离；但第二bang反被其他班级超前，她们班落後到第三名，不过彼此之间的距离都很短，要再反超追上并不会太困难。

    来到第三bang，是最关键的抢跑道bang次，陆湘突然神情激动地拉着邵子祈，伸手指向不远处大喊：「邵子祈你快看！」

    邵子祈带着困惑的表情顺着陆湘的手望去，结果瞪大双眼扭回头与陆湘相互确认过眼神，两人再同时大惊失se──

    「真的假的啊！」

    现场的欢呼声更加疯狂了。

    韩霈瑄绑着一头俐落的马尾，在bang次交到她手中後，努力往前冲刺的模样就这麽突如其来的深深烙印在邵子祈心里。

    这nv人绑起马尾怎麽能这麽好看！

    邵子祈的目光认真追随韩霈瑄一起跑过半圈c场。谁都没想到那个平常看似弱不禁风的韩霈瑄，跑起步来简直饿虎扑羊，在交到第四bang前，韩霈瑄成功逆转成第一名，这让在一旁加油的邵子祈和陆湘都忍不住大声尖叫！

    後来的名次依然起起落落，但越到後面大家表现越来越稳定，可是第二名仍紧追不舍的与她们班保持着些微差距，直到她们的最後一bang率先冲破红布条──

    「耶！第一名第一名啊！」邵子祈和陆湘激动地抱在一起大叫。

    摊位上闹烘烘的一片，大家都在互相夸赞对方跑得快，整t气氛很融洽。忽然有个nv同学跑到韩霈瑄面前，「谢谢你愿意帮忙代跑。」

    「不客气。」韩霈瑄拿起她的书包从里头翻出一包药递到nv同学手中，「胃药，吃了会舒服一点。」

    「谢、谢谢。」nv同学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接过药，她对这座冰山的印象直接从路人转真ai，毕竟这反差感真的太圈粉了。

    邵子祈站在不远处看着紮起马尾的韩霈瑄，脸上挂满笑，她扭头对一旁的伊璇小声说道：「你等我一下喔。」

    伊璇下意识地不愿松手，因为她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对她来说极具危险x。因为她不知道……邵子祈越是靠近那个人是不是就代表离自己越远。

    她害怕失去邵子祈，不行、绝对不行！

    「伊璇？」邵子祈微微皱眉，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出声：「有……有点痛。」

    「对、对不起。」一听邵子祈喊疼，伊璇吓得松开手，「有没有怎样？弄痛你了吗？」

    邵子祈笑着摇摇头，「没事，你等我一下喔。」

    邵子祈准备去找韩霈瑄，但中途却杀出一位同学a指着邵子祈手中的珍n，眼睛睁得闪亮亮的，「子祈，你去哪买的珍n啊？」

    邵子祈哦了一声，抬起手中的珍n说道：「隔壁班请的。」趁机帮忙做起宣传，「还满好喝的欸，n香味很浓也喝得出茶味，珍珠qq的不会很软烂，可以去买！」她想，就当作林儒扬请客的谢礼吧。

    结果那同学a竟完全出乎邵子祈的预料，她握住邵子祈拿珍n的手往自己嘴巴靠近，直接hanzhux1管x1了一口，「哦，好喝欸。」

    邵子祈直接愣住，「好、好喝吼。」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将手上的那杯珍n塞到同学a的手上，故意找了个理由：「那都给你喝，刚好我也喝不下了，谢啦。」

    她也不确定这样算不算是洁癖，但她就是不能接受别人的口水，当然，除了某个人以外。

    解决完中途cha出的小cha曲，邵子祈来到韩霈瑄面前就是一顿夸赞：「你好厉害呀！跑超快的。」

    「嗯。」韩霈瑄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她抬起眼眸反而先是朝邵子祈身後看去，果然……真碍眼。

    邵子祈扭开一瓶矿泉水递到韩霈瑄面前，韩霈瑄没说什麽但却很自然地接过手并喝了一口，接着，邵子祈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包携带式卫生纸，ch0u出半张後又将整包卫生纸移到韩霈瑄面前，韩霈瑄依然配合的ch0u出卫生纸替自己擦拭颈部渗出的薄汗。

    邵子祈见韩霈瑄还是会跟自己互动而感到开心，但韩霈瑄却因为一直看到伊璇待在邵子祈身边而闷闷不乐。这导致两颗本该相近的心，因此而不断地在错过。

    韩霈瑄将矿泉水递回给邵子祈，冷眼问道：「有事？」

    也许是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这种冷冰冰的韩霈瑄，所以邵子祈一时被那冰冷的气场吓到，「没、没有。」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几秒，韩霈瑄忽然话锋一转：「今天一起回家吗？」那双冰冷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期待。

    「好啊！」

    听见邵子祈的答案，韩霈瑄这才终於放软了目光，心也跟着被催眠，「其实今天──」

    但邵子祈话说得太快，不小心打断韩霈瑄的话，「那我先送伊璇去搭车，我们再一起回家。」

    韩霈瑄的脸se瞬间变得y沉，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捉弄，像只才刚被顺完毛的猫又瞬间炸毛，不带丝毫感情的喊道：「邵子祈。」

    「哦？」察觉到寒意的邵子祈身t一僵。

    韩霈瑄看着邵子祈的眼神充满敌意，像只失去信任的猫对着眼前的人亮爪，「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是一样的，那你大可不必，因为我不需要！」

    邵子祈被韩霈瑄那冰冷又陌生的眼神吓傻在原地，嘴巴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两个字，「什麽……」

    「滚！」韩霈瑄像个不被置入任何情感的机器人，脸上没有表情，语调没有起伏，就连眼睛都失去了光泽。

    见韩霈瑄准备离去，邵子祈出於本能地想抓住，却被韩霈瑄一个反手甩开，瞪了邵子祈一眼，低吼：「不要碰我。」便果断离去。

    韩霈瑄顿时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就叫吃醋吗？

    邵子祈想起她不久前也见过韩霈瑄这种眼神，那种像是被罚以鞭刑般心脏一ch0u一ch0u的痛，尤其是韩霈瑄那充满忧伤的眼神像带满了刺，把一颗心划的皮开r0u绽、血r0u模糊。

    邵子祈不明白为什麽，只是这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压得她难受，揪着左x前的外套，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痛，真的好痛。

    「欸邵子祈你在g嘛？」陆湘从背影就能判断出邵子祈的人，於是她从背後一g，「邵……你怎麽哭了？」陆湘放低音量问道。

    邵子祈抹掉几滴滑落的眼泪，x1x1鼻涕逞强道：「没有，没事，我们走吧。」

    後来的校庆邵子祈也逛的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韩霈瑄的那句──

    不要碰我。

    她不知道，原来被喜欢的人厌恶是这麽痛的一件事。

    伊璇也察觉到邵子祈的不对劲，但是她没有选择说破，而是指着不远处传来阵阵熟悉的旋律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邵子祈点点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我不敢想的太多因为我一个人……」

    这是学校的流行音乐社表演。

    光是台下叫破喉咙的尖叫声，就足以证明主唱的魅力，尤其是那浑厚中又带有一丝孤寂的嗓音，搭配这首歌其实很有渲染力。

    「ai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ai我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再给我一点温柔～」台下大合唱。

    邵子祈看着乐在其中的伊璇，倾身贴近她的耳朵问道：「会觉得太吵吗？」

    「不会啊，我很喜欢。」

    「那就好，我怕你觉得吵。」

    伊璇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咦，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後自信满满地说：「我也是流音社的呀。」

    邵子祈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回应：「我完全不知道。」

    陆湘从一旁冒出一颗头，「哇赛，伊璇你也太猛吧，好想看你上台表演喔！」

    邵子祈点头附和：「我也想看。」但语气却听不出热情。

    「好啊，我答应你。」

    两人相视而笑，对邵子祈来说，伊璇依然是从前那个温柔的伊璇，没有变过。

    参加最後的闭幕典礼，邵子祈看着站在她眼前那个高挑的背影。在很久很久的以後，她才恍然想起，原来她的青春里塞满的全都是她的背影。

    结束後，邵子祈找到独自一人的韩霈瑄，见她单肩背起包包，邵子祈正打算厚着脸皮向前攀谈，却突然被人抓住手臂。

    「子祈，你说过……只要我想找人说话，你都会在的，对吧？」

    「怎麽了？」邵子祈看了一眼伊璇，又看见准备离开的韩霈瑄心里更加着急，「那个伊璇，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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