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谢暮秋(2/8)

    凌韶芸目泛泪光,不能置信的瞪着他,厉声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好半晌,站在角落里的凌韶芸突然冲了上来,俏脸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颤声道:“任......任公子,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侍芸的死......”

    黎燕满脸通红,伸手到贴身的衣襟里掏出钗子,默不作声地递给了任中杰。

    “所以......”他挥了挥手,用威严的声音总结道:“我进一步想到事情的真相可能和表面相反不是那不知名的‘第二个女人’要袭击凌夫人,而是凌夫人要刺杀她!”

    凌韶芸全身都似落入了冰窖里,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悲痛和愤怒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充塞着胸臆。她勉强控制着自己,咬牙道:“那麽,那晚行刺的凶手是”任中杰长叹一声,目光缓缓的回视到了凌夫人的身上。自长剑被击断后,她就一直风姿翩然的立在原地,不管听到多麽严厉的指控,她都只是神情淡漠的倾听着,嘴角挂着讽刺的浅浅笑容,一言不发。

    凌韶芸紧紧的握住冰冷的剑柄,怒叱道:“我不信......”

    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然精芒大盛,凌厉的注视着凌夫人,一字一顿道:“其实,我们都被愚弄了,事情的真相恰好相反!”

    “对,侍芸的死不是误杀!”任中杰笑的很凄凉,伤感的道:“我们一直以为侍芸是代替凌夫人死的,但我们都错了!实际上在那天晚上,谋杀的目标本

    “我没有胡说!”任中杰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淡淡道:“如果你知道被挖掉的究竟是谁的名字,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多麽有理了!”

    任中杰不答,缓缓的向凌夫人走去。他的步子虽慢,但却沉着、坚定、稳如磐石,直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她那芬芳的香泽、甜美的呼吸都已清晰的飘进鼻端时,他才停下了脚步。

    “我要杀了你!”凌韶芸忽然悲声清叱,反手拔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只见寒光一闪,剑尖就似长了眼睛的毒蛇一样,堪堪扫到了凌夫人的咽喉上。

    任中杰缓缓道:“从这只钗子上知道的!”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把它托在了手心上。

    任中杰喟然道:“侍芸这小丫头素知帮主风流潇洒,想必也没有太将这段感情当真,因此对她那支发钗并不是很重视。当她奉命到迎宾酒楼邀请我时,为了阻止黎燕杀戮盖氏三雄,顺手就将这支钗子当暗器掷了出去,所以就落入了黎燕的掌握!”

    “快告诉大家!”

    “不对!”任中杰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月下丽影布下的最巧妙的一个陷阱!她藉此诱导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凌帮主的遗书上指定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也就是有名有姓的凌夫人连连遭到暗杀,那麽另外一个人的嫌疑就最大了,特别是她的名字被挖掉后,大家几乎已经认定这个不知名的女人就是凶手了!”

    “你最好相信!”任中杰打断了她,淡淡说道:“死在她掌下的人已多不胜数:蒋舵主、傅老前辈、白衣八剑婢......甚至,你的父亲凌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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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中杰右臂探出,掌心粘住了凌韶芸的背部,将她稳稳的放下地来,长叹着道:“你杀不了她的......不单是你,恐怕在整个神风帮里,也没有几个人能杀得了她!”

    这五个字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把每个人都震的懵了!虽然他们今天已经听到了太多太多令人吃惊的话语,可是哪句话都没有带来过这样强烈的震撼!

    罗镜文尚未来得及说话,旁边诸人已纷纷叫嚷了起来:“任公子,快说!”

    “你说什麽?”凌韶芸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脚底,失声道:“我爹爹......也是被这个贱人杀的?”

    罗镜文冷笑道:“这种想法不对麽?”

    孙元福顿悟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凌帮主临死时手握此钗,并不是想要以此暗示凶手,而是因心系情人而做出的本能反应!但......但侍芸的那支又怎会落入黎燕手中?”

    但凌夫人偏偏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剑光亮起时,她的长袖已经如流云般挥出,平平的轻拂在剑身上。霎时间,凌韶芸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袭来,身不由主地倒飞了出去。

    众人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侃侃而谈,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迸住了。罗镜文满脸紫涨,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信口开河!”

    “诸位请看!”任中杰将两支发钗并排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沉声道:“这其实是一对鸳鸯钗子,是近年来时兴的新鲜玩艺儿。凌帮主自从和侍芸相好后,送了一支给她,剩下一支就放在自己身边,以便身在异地时能睹物思情!”

    这一剑也许算不上是完美无缺的招数,可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必杀一击的决心,却足以令一流高手都为之心悸胆寒!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剑确实够狠、也够准!

    “到底凌帮主写的是谁?她真的不是凶手吗?”

    来就是侍芸!”

    “不,你弄错了!”任中杰淡淡说道:“这是从你父亲尸身上找到的,和侍芸的那支钗子极相像,但却是不同的另外一支!”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黎燕笑了笑,道:“至于侍芸的那支,应该是在你身上吧?为什麽不把它拿出来?”

    凌韶芸的眼睛瞪的更圆了,骇然道:“这......这是侍芸的发钗!你从哪里得来的?”

    她就是侍芸!

    黎燕面色凄然,含泪道:“这支发钗他......凌帮主本是准备送给我的,他还曾详细地对我形容过......那日我藏起这支钗子,本是想将来好好的质问他......”任中杰苦笑道:“后来凌帮主的死讯传出时,你情不自禁地戴上它,跑到我的住所哭泣。就是在那时侯,我见到过了这支钗子,可惜直到不久前我才回想起来......”他叹息了一下,又道:“想通了这一点后,另一件令我迷惑的往事也豁然开朗了有一天早晨,我见到唐钢熟门熟路的进出凌大小姐的住所,但她却坚持说从未和他有过来往。那麽这是怎麽一回事呢?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唐钢是去找侍芸的!因为她就是凌帮主遗书上指定的第二个女人!”

    “好,我说!”任中杰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她就是侍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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