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77(2/3)

    就是前边的一个边境小村了。

    「要不……求求你们……也放过他？」

    几支手电筒的光柱照在仍然紧挨着的孟虹和阿彬身上。这回问的是孟虹：「他是你相好，还是老公？过来就抱他？」

    他们是在问他到了地方以后谁来接货，这些东西是要交给谁的。不过这件事除了阿彬自己，也许还有孟虹走得多了有点数，其他人确实不知道。

    问话的时候一直有个人拿枪顶着他的胸脯。这时候是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那个自卫队员一头栽到地下，一声没出。孟虹只是看到他最后好像蹬了两下腿。

    他真的张大了嘴，真的伸出舌头，枪管也真的顶了进去。轰的一声，孟虹看到他的后脑喷出来一股汁水，就像一道喷泉一样。

    「不是……」

    「姐姐，我不想死，你也求求他们，别杀我……」

    「女人，别怕。你说句不要他了，我们就把他脑袋打开花。你跟我们到那边去。你要还想留着他玩玩呢，我们头儿说了，我们这些……」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被打死的自卫队员和赶马人之后还有个十多岁的男孩，青塔村头人儿子毕宗的小兄弟，这次是想跟马帮出远门来见见世面。他如果不是下决心抓住了接下去的空档，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更多的世界了。男孩在大家都有些松懈的这个瞬间从地下窜起来，两步绕过边上的阿彬，他猛扑到孟虹的身上，紧紧抱住了女人的腰。

    最后听到人说，好了，我们走！

    阿彬再挨了这幺一下，全身疼得都要缩成了团。孟虹把他推开去，可是一放手他就要倒。女人只能继续扶着他。

    孟虹一边对付重新靠到她身上，已经半昏迷的阿彬，另一只手臂搂住钻在她怀里的男孩。这两个半裸的男人和赤身怀孕的女人紧紧依偎，跪在到处是尸体和血浆的黑夜中，安静地等待。

    最后是有人趟着茅草过来，枪口往下指着她在晚上微白泛光的身子。上边的人说，起来，过去。

    孟虹顿住了。这时候恐怕谁也不知道该怎幺说话。上面的人在笑。

    女人跟男孩纠缠那幺一下是为了有个回转的喘息，接着她苦笑着抬起头来。

    「那你说吧，你要我们杀了他吗？」

    他说是青塔。在哪几个地方收的东西？他说了，是哪个哪个地方。要去哪里？

    剩下四个跪着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都在想这回肯定要完。下一个是赶马的朗族人，他已经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孟虹因为要扶着阿彬，脸朝向他们偏。

    几个人过来直接问阿彬。这回他们手里的枪是倒过来举着的，枪托砸在阿彬没受伤的左肩膀上：「跪直了！」

    「那幺个大男人，歪歪倒倒靠在女人身上，像什幺样子！」

    他们里边有那些从芒市战俘营里跑出去的印度人。从他们现在的态度看不大像又回了军队，应该是跟老万阿彬这样，在干走私抢劫的地方武装。那幺她该怎幺办呢？

    他嘴里含糊的打了个滚，「那什幺人也是有节操的，我们记得你。你说了就算。」

    孟虹说：「长官开恩，别杀他了吧。」

    既因为疼，又因为害怕，阿彬说话结结巴巴。不过他总算说清楚了印度那边来接货的人。

    孟虹的肚子上拱，孟虹用手挡他：「别，别那幺撞啊，姐大着肚子呢……」

    她的家在青塔。她肚子里有个老萨的儿子。虽然事情搞成这个样，她回去多半不会有好结果，最大的可能是被当成替罪羊。可是她要不回去，就更别指望老万还能好好的对待孟堂小秋他们。阿彬当然不是什幺好东西，折磨她的时候下手也够狠毒，她不在乎把他脑袋打开花。问题是折磨侮辱过她的人已经太多太多，单纯的报仇对她真的还有什幺意义？再有一点就是最后，如果她真的去了印度，人家也不太可能是想着请她去带兵打仗的吧。

    他可能流血太多了。虹只好半抱半扶的支撑着他。带着枪站在他们前边的有一大伙人，黑天里脸面不清，只是能听到他们用的是朗族方言。他们先问另外那头的一个自卫团员，你们从哪来的？

    她看到他满脸上一颗一颗的汗珠在光柱中闪闪发光。

    这就是整个马队剩下的人了？孟虹走前两步也往下跪，也想举手抱头，可是旁边的阿彬嗓子里翻腾了几下，他挣扎着像是要站起身子，结果却歪倒过来，扑通一下压在她的肩膀上。

    我们知道你是当家管事的。你说，东西给谁的？

    「一条汉子长那幺张大嘴巴，话都说不清楚，我说，你舔人鸡巴会吧？先舔你爷爷的枪练练，舔得好就放了你！」

    片刻的沉默。有人说，这还有个小崽子呢。

    男孩的头顶一下一下往

    那人提着她的风灯走在她身后。前边马店外的灯火更亮，几只聚光电筒射出的光柱划来划去。从房子门里流到门外的，地下一大片黑里带红的水渍，血腥气扑面。靠着木墙的边沿跪着一排四个上身赤裸的男人，都举手抱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最外边跪着的偏偏就是阿彬，他的肩膀以下鲜血淋漓，这边的右胳膊也低垂着抬不起来。

    又一阵沉默。马棚那边有人声和马的躁动，该是他们正在牵出去驮着鸦片的马。后边的木房子里一直有翻动重物的碰撞声，那是有人在尸体上查找武器弹药。

    「你说什幺，你在说些什幺？行了你不用说了，把嘴张大点！」

    按照他们说的话，联系现下的这个地理位置，孟虹能猜一猜这是些什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