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二卷-第八章-三天极会-1(2/8)
“晏师弟你也如此觉得?”一旁的笑翰林问道,随后一叹:“我等也并非反对尽快重开武演,只是掌教师兄不知作何想,力排众议,非要将武演重开的如此仓促,这对先前受伤的弟子来说,太不公平。”
“风剑子”御逍遥
此话一出,七人心中皆是洞明,如今三教最大之敌不在内,而在外!一时间,七人皆没了声语,所思却不尽相同。晏世缘沉默的盯住眼前比武场上相互角力的两人,心中却莫名沉痛。
“何为重要?内乱将生,却听之任之吗?”屈有道道。
这时,沉吟半晌的晏世缘终于开口,道:“列位师兄弟,此事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复杂的多。同门进京,确实无需提防,行为反常,也确有可疑之处,但眼下所重之事,却并非他们。”
东方晨妍安慰道:“霜儿毕竟有伤,今日并未安排比武,难道你忘却了吗?”
半个时辰后,只见墨天痕与晏饮霜急急忙忙的先后下楼梳洗,陆玄音也早将做好的早餐端上。二人生怕误了时辰,抓紧正吃着,墨天痕突然问道:“娘,梦颖呢?”
御逍遥否认道:“掌教师兄不过兵行险著,并非是让我等送死。我所耿耿于怀之事,想必诸位师兄多少都有所猜及。”
陆玄音道:“她还在睡着,一会我自会去唤她。你们还有要事,不要耽搁了。”
宇文正颇为吃惊道:“二百多人?世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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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淡淡道:“只可惜,我们能在乎佛道的意见,却不能在意同门的诉求。”
陆玄音轻轻抚了抚那处印记,微微一笑,随即将盘起的秀发放下,扎出能遮住耳朵的发型,脸上的媚态也一扫而空,回复了往日的清冷高雅。
宇文正心直口快,道:“无非就是尽快决出最后的归属,掌教师兄或许是想快点将三教源经传给煌师侄。”
突然,陆玄音美目一滞,目光投向了少女耳后,在耳跟附近的不起眼处,似有一小片似花瓣般的淡绿色纹路印记,不禁笑了起来,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耳后,
晏世缘点头道:“是啊,今次回来的弟子方历大战,多少带伤,急切开始武演,确实对一些人不大公平。”
“此回反攻,按众人回报来看,其中大有名堂。五路路线并未对外公布,又散的极开,鬼狱是有多少兵力,竟能让五路人马一路遇敌不断?唯一可能,便是有人变节,通报路线,使得鬼狱得以分兵设伏,而这叛徒,定然就在此次参与反攻的众人之中!只是……”晏世缘抬头,望向不远处正认真观看武演的孟九擎,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我能想到之事,掌教师兄焉能不知?但如此要事,他却未对任何人提及,想来知晓五路反攻安排之人,都已成了他的怀疑对象,失却了他的信任!”
晏饮霜侧身而卧,正背对着她,于是妇人便打算将她翻过身来,再施解药,正行动时,却无意间瞥见她的耳后根处,竟是在与薛梦颖同样的位置,印着同样一片绿色的花瓣!
晏世缘自然知晓他所说并非是孟九擎,而是当日昊阳坛武演所生之事。那日渎天祸突袭昊阳坛,便是算准了三教精锐尽出,场中防备空虚,也就是说,在那之前,那叛徒便已经与鬼狱谋划好了一切,之后一切,皆是见招拆招!
笑翰林问道:“你说的,是穷文一脉?”
笑翰林摇头小声叹道:“虽说是为我儒门未来考量,但这般做法,终究非是君子所为。”
一直一言未发的武曲君令昆仑突然开口道:“御师弟你还是在对掌教师兄的反击战法耿耿于怀吗?”
墨天痕闻言,也不好再问,匆匆吃完,便与晏饮霜一道往醒世公府赶去。待到二人到达,已是最后一刻,其余参演弟子都已在殿前广场上等待就位。二人不禁面红耳赤,各自归队。
虽说煌天破此间最强,问鼎终决几无悬念已是心照不宣之事,但众人从未敢明说,宇文正这般当面说出,引的其他七君纷纷向他投来提示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
安置好饱受凌辱的儿媳,陆玄音来到楼上房间,掏出一枚绿色小瓶,在沉睡的墨天痕鼻前晃了一晃,墨天痕登时眉头一皱,却不曾醒来。陆玄音知晓此解药还需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发挥作用,况现时尚早,并不着急,便又来到晏饮霜的房间,想要如法炮制。
御逍遥这才回首望向笑翰林,道:“屈师兄,敢问这武演因何而开?”
“逍遥?”晏世缘疑惑的抬头望去,却见风逍遥面露悲色的望向他,道:“我想你应已察觉一二,其实在最开始,我们便已经落入算计了。”
晏世缘亦皱眉回头,对笑翰林报以警示的眼神:“三教武演,又不是儒门武演,岂有直接内定的道理?你让佛道的同门们如何看待?”
笑翰林皱眉道:“既然如此,内定便是,何苦再开武演?”
晏世缘安抚道:“师兄莫如此说。掌教师兄心怀天下,就算是急欲传经于煌师侄,所思所量也绝非是为我儒门一家。”
这时,只听风逍遥依旧平静道:“晏师兄,你觉得,掌教师兄会想到哪里?”
御逍遥微微点头,望着场中即将开始的武决,平静道:“昨日查探,镐京中共有一百三十八家客栈住有穷文弟子,总计二百四十六人。”
笑翰林摆摆手,道:“同门入京,有何大惊小怪。”
晏世缘望着气喘吁吁的女儿,想到前日里的推断,心中郁积的不安愈发浓烈,但眼下武演事大,他也不便找孟九擎商议,只能暂且按下。东方晨妍虽不知丈夫为何事而皱眉,但能感受到他之担忧,不禁扶住丈夫肩头,问道:“相公,可有烦心之事?”
陆玄音微微一怔,随即心照不宣的浅笑起来。将解药喂与晏饮霜后,她便自行下楼梳洗起来。望着镜中那满是媚态的自己,陆玄音也情不自禁的撩开了自己的秀发,在与晏饮霜与薛梦颖同样的位置处,一片完整的绿色花朵印记赫然在目!
晏世缘不料自己的担忧竟表现得如此明显,忙握住妻子的手,道:“无妨,只是武演愈烈,担心霜儿一会儿或有损伤。”
宇文正忽然警觉道:“行动统一,就说明有组织,有计划,甚至背后有推手!”
“因为与真正重要之事相比,我等确实无需对他们太过上心。”御逍遥只是盯着场中的武演,平静道。
“君子爱财”屈有道却道:“观那日在公府门口叩跪的弟子,我觉得穷文一脉似有怨气。如今离下届科举尚有一年有余,以穷文弟子的身家,就算提前赶考,又如何负担的起一年的开销?况且,儒门本就有学舍供他们免费居住,他们为何却全数住在花销更大的客栈之中?”
宇文正不解问道:“世缘,你昨日不是还说,他们此举等同哗变,今天怎就非是重要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