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2/2)

    彼此间仅剩几十公分的距离，诺桑能闻到艾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嘴角叼着的菸不同于一般难闻的气味，恍若是结合了艾莱本身的淡淡的香气般舒服。

    ──诺桑对他，是完全的信任与依赖哪。

    一抬头，「抱歉啊，还让你替我担心，他们那边就交给你处理了，好吗？」诺桑轻笑，摇摇头否定了自己早已身心俱疲的事实。

    「昨日，赫兰回来了。」

    「别担忧，就快结束了。」

    「累了吗？」察觉到诺桑的不耐烦，稳重浑厚的嗓音伴随些许担忧从艾莱口中传来，步着稳静的步伐走到诺桑正坐着的桌旁，面露忧心。

    他的一时退让，是为了那些还生活在萨隆国土之中的人民考量……而现在，他们却是把欲念加诸于自己身上了吗？

    「嗯？」

    --

    而诺桑只是淡淡点了头说好，不再言语。

    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果真与他们的父亲一样──罪无可赦！父亲的死亡他一日也未曾忘怀，那些亲信的逃离与背叛早是他心头无法弥补的创伤，所以他誓言，直至他有能力的那天，一定会扭转一切，洒下鲜血，筑起通往顶端的道路。

    「嗯，情况都还在掌控中。」简短的应答，艾莱并未多说什么，伸出手轻轻梳理诺桑柔软的发丝，指尖滑过灿金发丝的缝隙，脣角有抹不异觉察的弧度。

    眼底倏乎即逝一丝错愕，艾莱深邃的目光顿时冷却，之前刻意忽略了无意间察觉的诺桑披风上多出的银色繁复胸针，他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果然……

    还是没想错吗？

    想要联合除去我这心头大患？别笑死人了……

    我在心中期许，暖喣的温度不会有消殆的一日。

    「诺桑……」

    「谁让你这么鬱闷，居然没了平时的从容？」艾莱转眼间俯下身，靠近诺桑。

    看似对帝国无所野心是吗？……未免太过可笑。

    只是在一片混乱浑噩的世界之下，诺桑清楚自己得为了生存，让自己更加独立、更加强大──这样，他才拥有那份力量，能够保护他所爱的人的笑容。

    真的──已经不想在看见所爱的人离自己远去了。

    而现在，另两方却意料之外地同时提出欲联盟的要求，总感觉在那不怀好意的面孔之下，还有别的事情在美丽的羽睫下正缓缓酝酿吶。

    「嗯……」应了声，愈发抽痛的头部让他很不舒服，诺桑真的不希望在这种随时紧逼、日日提心吊胆的情势下，还得忧心赫兰的状况。

    「我知道。」扯起抹笑容，瞳眸中闪过了习惯的暖意，轻覆住艾莱细长的双手，碰上了对方如霜般冰冷的温度，诺桑淡然诉说：「但为了我们一手建立的城堡，我势必得更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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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萨、隆与伊对峙了如此久，是要爆发了吗？

    「等等……艾莱。」

    ……再不让悲剧发生与自己眼前了！

    「回拒他们吧，就这么说，『你们还不够资格坐在他的身旁』，如何？」面对艾莱的问题，诺桑漫不经心地说道，摆了摆手，一贯温柔的瞳眸染上点点不耐，烦躁之情明显写于面容。

    忽略艾莱顿时闪过的一丝迟疑，诺桑知道艾莱虽然能理解、亦能体会他的思量，也会比他人更加誓死地捍卫王土，只是若在他的疲倦与负荷当前，眼前熟悉的艾莱就会露出黯然的神情。

    他将战袍披起，誓死效忠于你的双眸之下。

    「可是我，想要给你们一个不必担心夜晚会有人袭击，不必担心一夜过后世界忽然遗弃自己的伊甸园啊。」

    「嗯？」

    一味地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却始终用这样模糊的态度去应答……甚至，纵溺。

    「呵，我已经很依赖你了，艾莱。」

    「mylord……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那种不值得我付出生命的金钱权利……」

    诺桑收紧手指，冷嗤那些人群的贪婪面孔，萨区与隆区……根本不足以与他们抗衡啊！

    ──就算是情感也一样。

    「嗯……天气越来越凉了，我在思考后院的花卉是不是要迁移的温室呢。」对于他的靠近，诺桑露出了自在不过的微笑，回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见到了艾莱总能让诺桑在脸上展现比平时更加更加柔和的弧度。

    ──那样坦承不移的信任，建立自他们相扶持走过的十几载流光。

    「你呢……事情都处理完了？」

    深情的话语听入诺桑耳中，却让他习惯得不再去辩驳些什么，熟识这么久，他知道在艾莱眼中，没有任何东西比自己的健康与笑容重要。

    看似不满地咬断了菸身，他身穿墨黑风衣的身影一语不发的随即消失在诺桑的视线中。

    艾莱随后示意他别太勉强自己，很多事情交给他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虽然表面上那样说道，但赫兰从未让诺桑失望过。他比任何人都还清楚状况，绝不会在诺桑已焦头烂额的当下，还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深深叹息一声，「……那我去找罗勒商量一下往后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叮嚀地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艾莱很清楚他只能待在诺桑身边守护着，自己是丝毫动摇不了这男人想要兴盛伊区的意念。

    所以我，寧可双手沾染鲜血，也要挺直着背脊。

    伊区，将是统治这世界的王。

    「你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呢……」

    其实诺桑比谁都清楚，艾莱有多么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