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2/2)

    “现在是假的,”小祈小声说,“迟早是真的啦!”

    “你的航班是几点?需要我去接你吗?”庄纬问道。

    这一天过完的时候,简祈的发热便好了。

    简韶抱紧没心没肺的小小祈才能感受到一丝安定。它和本体有感应,看样子小祈应该没事。

    小小祈看得出,本体是害怕她又像之前那样,只是买一束花就和隋恕又有了牵扯。

    简韶不知晓他的心思,只当他还在生病没有安全感,笑着说他是小黏人精。

    这里其实不适合徒步,没有一两百米就会被湿黏的汗浸透脊背。但是两个人挨在伞下,一路说说闹闹,竟然也不觉得炎热。

    飞机滑行起飞,男人没有回头。

    “是呀,”他抱着她撒娇,“我最黏你啦!”

    庄纬怔愣,他抬头看台历,又瞥一眼时钟。

    小小祈赶紧逃回浴缸。

    翌日,简祈带着她来到机场。

    登机的时间很快到了,两个人拿好证件,排队过海关。

    不过现在不行,他在心下可惜。

    简韶惊讶地抿起嘴唇。

    简韶被他亲遍了大半个身体,才哄着他吃了药睡下。

    但是简祈的情绪格外冷静,他的眼球扫视海关人员,神经系统给出精准的预判。即便失去book的辅助,灵敏的大脑依然能在最短时间内计算出一条稳妥的脱身路线。

    片刻后,他发现隋恕有几分走神。

    庄纬私下问隋恕:“这几年全民健身不是蒸蒸日上吗?”

    他对简韶做口型:你先走。

    他十分清楚,只要隋恕知道他们的位置一天,他就不可能真正安心。所以他假意答应隋恕的条件,和他约好一周后按照安排回到平城履行合约。实际上,他今天就要带简韶逃跑。

    她懊恼自己的记性差,居然把手机随手丢在这种地方都不记得。

    落地玻璃将屋内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他的思绪归拢,同隋恕详说近来的事情。

    “好的——”简韶没多想,去浴室冲凉了。

    隋恕莫名其妙地问,“你觉得她爱你么?”

    隋恕突兀地问他:“除了看展、拍大头贴,你和孙小姐还会做什么?”

    “帮我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

    海关大叔顺利地放简韶过去,到简祈的时候,男人看了他的证件一会儿,似乎觉察出问题。随后,他用英语对简祈说,请去另一个房间接受检查。

    庄纬忍俊不禁。

    那个时候负责接送的是体育系统的一位处长,庄纬调侃这次自己的待遇堪比领导视察了。处长摆手说这算什么,提早个十来年,用不着什么登机流程,我能把车开到你们的飞机底下。那时的社体部门公差多,满世界飞,比上级体育局腰杆还粗,和机场私交甚笃。

    至于后来,他并不愿提。

    隋恕的声音透出隐隐的疲惫,他道:“不必麻烦,我会先落地白云机场。”

    对于隋恕要回来这件事,他并不意外。只不过庄纬并不知道他和简祈之间的交易,以及他和简韶之间藕断丝连的几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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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韶脸烫,装作没听到。

    “没有的!”小祈大声回答。

    庄纬闻言,便知晓他还有事未办完。几年前他陪隋恕去矢流岛看斯科特教授,就是从这里转的机。

    小小祈从袖口钻出来,轻轻地咬她。简韶回过神,只得先行登机。

    简韶只以为他等不及找斯科特教授取出脑芯片,很快便收拾好东西。

    简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随后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在花盆后面,被帘子遮掩。

    “还有呢?”

    庄纬一时哑声,半晌,道:“我觉得最开始的时候,她是爱我的。”

    “公费旅游不好批了。”隋恕道。

    安静的听筒,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轻轻响在耳畔。他怀疑隋恕已经小憩,听不到他在讲什么。

    简韶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进安调屋。

    两个人身子挨着身子,在伞下作弄似的挤来挤去。

    但是简韶依然认出,那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班飞机上的隋恕。

    简祈想,她一定吓坏了,嘴唇紧张地咬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让他很想吻她。

    他似乎又恢复在船上时开心的样子,总是盯着她偷笑。

    新年的气氛洋溢在街道每一个角落,两个人一路走过清真寺、教会学校,看着摊贩抱着孩子席地而坐,油锅冒着咕噜咕噜的泡,炸制着鸡腿或者苏东。

    而且今天是隋恕回国的日子,他隐隐感觉,隋恕一定会向简韶道别。

    庄纬不好意思,“她给我织围巾,我给她梳头发。”

    仿佛她从未有一日真正地爱过他。

    “枯枝需要修剪。”店长在一旁教实习生。她们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断残败的干枝枯叶。

    在他打不通她的电话的时刻,在他只能到花店留言的时刻。

    ﹉

    庄纬敏感地察觉到,隋恕的状态和平日有轻微的不同。

    她注意到简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蛇头做了新的身份,两个人是夫妻关系。

    喧嚣的人声在耳边迅速流失,简韶的大脑掠过许多东西,但是什么都抓不住。她畏惧他们对小祈做些什么,同时也怕小祈因此失控,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隋恕坐在花店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们紧紧相贴,笑的分外亲昵和开心。

    路过花店时,简韶拍他:“你别总把伞往这边倾,你的胳膊都晒到了。”

    她不自然地别过头,耳根微微泛红。

    隋恕清楚如今的他也变成了这样无用的枯枝。从生活中被她剪掉,毫不留情。

    乘客陆续登机,她忽而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离她不远地方。

    简祈自告奋勇地替她充电,如今他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各种电器了。

    “你怎么开始对这个感兴趣了?”庄纬诧异,“就和普通情侣差不多,看电影、逛快时尚店、做女孩喜欢的手工……”

    本体不在,小小祈似乎又回到了独占简韶的时候。在她的衣服里钻来钻去,甚至悄悄探出一点头,偷喝空姐端上来的橙汁。

    这是小小祈第一次喝到橙汁,晕晕的,又酸又甜。小小祈的身体泛起浅橘色。

    夜间担心地爬起来测他的体温,一切正常,简韶也忘记再问手机的事情。

    那里骄阳富盛,年轻的男孩和女孩,生机勃勃的爱情。

    翌日天晴,室外温度28度。简韶叮嘱他在家休养,自己出门买药。简祈却不放心,一定要跟随。

    “我没事,”他把伞使劲往她的身上倾斜,“我要保护你不被可恶的太阳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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