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2/3)
她折返客厅，想和隋恕讨论小祈的事。
“还是两间吧。”简韶道。
简韶把话咽回肚子里。
这种美丽并不是具象的、某个部位的绝对完美，而更近乎阳光从蓊蓊郁郁的树叶缝隙洒下来的瞬间，整个房间都变得轻盈而明净。
“嗯？”简韶一愣，摇摇头。
简韶想，如果他能答应帮小祈，那么他总能找到疏通的门路。
简韶又担心又害怕，语无伦次。作为一个人类，突然来到另一座城市、另一个国度都需要很长的适应时间，何况是从来没有在人类社会生活过的小祈。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
“我担心他——”
“你最好小声些，”隋恕提醒，“华人面孔是很大的目标。”
“车到了。”隋恕帮她拉开车门。
周遭很静，煦日萦绕，隋恕在这个宁静而温暖的午后突然意识到，她是非常漂亮的——
一直藏在衣服里的小小祈冒出脑袋，想要跳下去玩。简韶研究了一会儿，也不会放水，只得遗憾地把小小祈揣回怀里。
她好奇地看着他，好像在疑惑他为什么不接。
简韶背对他，正在梳发。
简韶从包里翻出来递给他，“喔，在这里。”
“好吧，那我帮你吧。”他无奈地说着，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突然关上pad，站起来：“厨房来消息了，去吃饭。”
隋恕对这条路线十分熟稔，似乎已经走了很多遍。简韶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土着人裹着布坐在太阳下摆摊，白人好似都不怕晒，好多都晒脱皮了依然直挺挺地躺在沙滩上。
“我就是觉得有点痒……”简韶不好意思。她悄悄地挠手背，小声嘀咕，“还有点疼……”
隋恕将pad面板给她看，是套房，连露台都是两个。
“别动，我帮你做紧急处理。”隋恕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她的手臂。
他抬眼，望着她：“下次不要忘记涂防晒霜了。”
简韶立马乖乖地抿紧嘴巴。
“走吧。”隋恕打断了她的话。
套房离海滩很近，露台是半开放的，摆着沙发椅，正对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蓝色小泳池。阳光均匀地晒下来，简韶蹲在泳池边想，如果小祈在的话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两人先后上车，简韶听到隋恕嘱咐司机，先去最近的商超。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有很多她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在忙，早出晚归。只不过现在他会在回来时给她带东西，刚开始简韶并不想收，因为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得不纯粹。
“哦。”她乖乖闭嘴。
缎带似的长发乌黑、明亮，在收拢的梳子里像一泻而下的黑瀑。镜子亮闪闪的，她对着自己的倒影认真地编头发。被挑起来的发缕，在指尖的轻拨下就变成了一股一股的辫子，没有被触及的发丝自由地散在柔软的腰肢旁。
同居的时候家务有钟点工，请钟点工这种棘手的人事问题也不需要管。从小到大一路老老实实地读书，见过最坏的人就是篡改奖学金的同学，碰到无赖顶多憋着火出门再投诉。
出于礼貌，简韶想让他先选房间。但是他戴着耳机，对她晃来晃去视而不见。
她在心里想，隋恕说话的语气很怪，和哄小孩似的，好像她多么不听话、多么令人头疼一般。
于是隋恕没有赶上自助餐的时候，她会替他打包一份上来。
隋恕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像羽毛拂过她的脸，带了一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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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恕似乎又有了事情需要忙，办理好入住后，便处理自己的工作。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凉，简韶本能后缩，但是他似乎早有预料，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握住她即将抽走的手。
“带毛巾了吗？”
不过她在他面前确实显得幼稚又天真，什么都不是很明白，什么活都不太会做。
隋恕被拒绝一次后便换成了当地的特产小吃，这样的举动让她想起以前住宿舍时，室友之间会互相带饭。
他用冷牛奶将化妆棉充分打湿，冷敷在泛红处。冷热交接，简韶倒吸凉气。
他看了很久，依然没有明白她是如何编的，但是他的目光却如附着一般黏连在她的身上。
而他明显和她不一样，他很会安排各种事情，拼方块似的，总是能排布出合适的结果。
片刻后，他重新回到车上，简韶看到他买了冰牛奶和果汁。
她放下梳子，还在想小祈的事情。这几天她反复催他许多遍了，依然没得到任何音讯。
简韶只得先行处理自己的晒伤问题。
隋恕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注视下慢慢走神，神色明晦不清。
甚至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还存在他的生活中，就足以令一切平稳地进行下去。
简韶红着脸说谢谢。她刚刚以为他是想喝东西了，好丢人……
简韶没走两步就开始挠自己的脸颊，好晒……这样的紫外线会不会诱发皮肤癌？
简韶一愣，随即追上他的脚步：“需要多少打点的费用？我们先去找谁呢？”
“没有。”隋恕笑道。
泳池在日光下波光粼粼，隋恕坐在桌前看了她许久。
车辆抵达目的地酒店，隋恕要了一个房间。
在这个异国的小岛，两人似乎又恢复了曾经相处的模样，疏离又融洽，客套又亲密，住在一个屋檐下，一同下楼吃饭。
“你乖一点，车马上就到。”
“化妆棉？”
他想，他是需要她的。
“没有起斑，不算严重。牛奶的酸性对皮肤有消炎收敛的作用，回去后再涂一些修复乳液即可。”
简韶梳好头发，发现他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