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质问(4/8)

    阮鹤生坐得随意,“那要多谢他们的恭贺。”

    “我不会允许你和这样的人结婚。”

    “从来也不需要你的允许。”

    父子俩剑拔弩张,阮行煦隔岸观火看了半天戏,他最会和稀泥,就连阮翀闻都说过他应该去做瓦匠。

    他说:“既然我哥喜欢,我看爸你也就接受吧,虽然她家世不如你看上的那些人,但是长得还不错。”

    吊儿郎当的二世祖,这是别人给阮行煦的评价,与阮鹤生截然相反。

    他感受到哥哥的目光淬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冰,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迎着阮鹤生的目光,阮行煦继续说:“能让我哥另眼相看,说明她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哪天请她来家里吃顿饭,说不定您就对她改观了。”表面是为阮鹤生说话,实则一句句朝阮翀闻心里扎针。

    果然,阮翀闻先发火了,“你少说两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阮行煦闭上嘴巴,接着看戏。

    阮翀闻说:“你应该和正确的人结婚,而不是喜欢的人结婚。喜欢值多少钱,有几年?”

    一个在发妻病重时出轨的男人谈这些格外可笑。

    “我母亲是正确的还是喜欢的?”

    空气乍然停滞,周成大气不敢出。

    阮翀闻想起了冯月松,她b他还要果断,也更聪明。她去世十年了。

    他说:“这和你母亲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更适合问你自己。”

    眼见谈话无果,再谈下去也不会有新的乐趣,阮行煦拍拍他爸的后背,为他顺气,“我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她说特意为您煲了汤,再不回去就凉了。”

    那几张照片留在了桌上,被阮鹤生收进大衣口袋里。

    佣人这时来传话,“先生,郑助理来了。”

    “请他进来。”

    郑植是阮鹤生留在江城的耳目,为他传话、办事。

    他一向不轻易找阮鹤生,大多是通过电话汇报。

    郑植脸se不太好,他说:“范智跑了。”

    阮家是铜墙铁壁,范智进不去,至于阮家的人,他更够不到。阮翀闻和朱彧走在哪里都不会是一个人,阮行煦身强力壮,他未必打得过。

    但若一个人真有心做点什么,别人也拦不住。

    阮鹤生派了几个人盯着范智,就是怕他这条小鱼翻出大浪。

    “跑到哪里?”

    郑植战战兢兢地观察着阮鹤生的表情,然后说:“南城。”

    其实今天轮到春山做值日,她忘了,本来也没有机会和嘉悦一起回去。

    擦g净黑板,倒掉垃圾。

    春山决定晚上多做几道题目,多背两个公式,结束这不算完美但还不错的一天。

    路上人cha0散尽,春山不用躲避自行车或人流。她自在地走着,口中哼着歌,不知道是什么歌,她乱编的。

    路尽头花坛边停着一辆白se的面包车,玻璃是黑的,看不清里面,有点诡异。

    春山无端想起那些传言,南城有拐卖小孩和nv人的拐卖犯,他们长着和善的脸,却将小孩卖掉给人家做孩子,nv人卖掉做媳妇。

    如果是进了大山里,那就再也出不来。

    她心中警惕起来,加快脚步,想快些回到家。

    经过面包车时春山朝里面瞥了一眼,驾驶座没人。

    “小姑娘,问个路行吗。”

    原来司机在车尾的花坛边上坐着。

    他穿着黑se夹克衫,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一半眼睛,胡子也没有刮,两颊微凹,气se不太好的样子。似乎就是普通的单身男人。

    春山仍然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她说:“不好意思,我急着回家,你问别人吧。”

    男人站起身,高出春山半个头,他笑了一下,“小姑娘这么害怕g什么,我就是问个路,不是坏人。”

    春山不想和他多纠缠,“你要去哪里?”

    男人慢慢地靠近他,脸上笑意不减,春山觉得他的笑y森森的。

    用余光瞄了一眼四周,远处路上有牵着孩子的妈妈,几个行se匆匆的路人,头发花白的老人。

    真发生什么事,她未必跑得掉。

    下意识后退两步,男人却停住了步伐,“我想问一下,振恒怎么走?”

    振恒?春山心头一跳,想到了阮鹤生。这么巧的吗,向她问路的人要去振恒。

    她说:“振恒离这有点远。”

    “是吗,听你的语气好像知道这个地方,”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你替我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春山低头,没看清楚纸上的内容,眨眼间,男人捂住她的嘴,从他的手心里,春山闻到极度辛辣的味道,很难闻,让她作呕。

    她挣扎着要呼救,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挣脱不开。

    cha0水般的无力感紧紧裹挟住春山,她是溺水的人,拼了命想往岸上游,结果是徒劳。

    男人困住她也是费了一番力气,他喘着粗气警告春山:“再乱动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话如同毒舌的信子爬上春山的脖子,她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谁,以致于要被杀掉。

    意志逐渐支撑不住r0ut的清醒,眼前的景象化作模糊的光晕,胳膊和腿发软,春山没有力气反抗了。

    眼皮一垂,头也跟着垂下来,就这么直直地砸在男人的肩膀上。

    他表情痛苦地骂了声“c”,然后抬眼看了看四周,装作是春山靠在他的肩膀上,就着这个姿势,拖着她上了车。

    春山毫无知觉地被扔在车上,她头无力地垂着,依稀看得出下半张脸。

    男人回到驾驶座,他眼神狠毒,看着春山的模样,他又笑了,“既然你让我不好过,那我也让你不好过。”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中门前的路尽头,停着一辆面包车,它停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了要找的人,现在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头晕yu裂,全身都疼,像有人打了她。这是春山的第一个感觉。

    掀开眼皮,她不免呆住。

    这明显是一个废弃的烂尾楼,不知道她在几层,但能看见昏暗的天se。

    春山猜测这里不超过三楼,因为要带着她,男人未必会选择太高的楼层。

    楼里到处是废弃的钢筋石块,人类排泄物的味道和动物排泄物的味道混在一起,气味非常难闻。

    低头看自己,足有一根小拇指粗的麻绳将她绑她承重柱上,双手另外被绳子绑在一起,想跑也跑不掉。

    “哟,一天了,你终于醒了。”

    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蹲在地上和她说话。他神态自若,就像这里是他的家。

    他说过去了一天,那现在岂不就是第二天?

    春山b着自己冷静,可是嗓音还是微微颤抖,“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架我。”难道是为了钱?

    她的恐惧在成了男人最有效的兴奋剂,春山是任人宰割的小动物,男人是刽子手。

    他细细品味春山的话,反问了一句:“无冤无仇?”

    眼神一变,男人目眦yu裂地捏住春山的脸,强迫春山和他对视,“阮鹤生是不是就喜欢你这一副蠢样子。”

    天真的愚蠢。

    他手劲很大,捏得春山怀疑自己的颧骨要断了,她皱着眉头,听到“阮鹤生”三个字时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冲着阮鹤生来的。

    范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春山痛苦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像是看够了,猛地放开手。

    脸上掐出了红印,春山觉得牙齿好像把里面磕破了,她隐隐感觉到铁锈的气味,是血。

    没空想这么多了,忍着疼痛,春山问他:“阮鹤生哪里得罪你了,还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阮鹤生是商人,为了利益,他一定做过不好的事,春山猜得到。但他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仇人寻到她这里,春山也很奇怪。

    范智背对着春山,他在远眺,可能是在望远方的天,也可能是在放空。

    他说:“整个阮家都对不起我。”

    春山更呆了,“阮家对不起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阮家的人,也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

    范智说:“你不是阮鹤生的情人吗?”

    浑身动弹不得,脚好像麻了,春山只能小幅度地活动,她说:“所以呢?这件事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自言自语地诉说着怨恨,“我爸因为阮家进了监狱,老婆也和我离了婚,我成了整个江城的笑话。”

    范智和阮鹤生从小就认识,他们的关系不算多亲近,只称得上是朋友。

    从他认识阮鹤生的那天开始,阮鹤生就是永远的焦点,他只配在角落待着。

    范维骏告诉他,要和阮鹤生ga0好关系,这样他才有可能赚更多的钱。

    后来他们长大了点,阮鹤生彻底不再回应范智无聊的搭话奉承。

    同样在国外留学,阮鹤生回国后走了阮翀闻为他铺好的路。

    范智资质平平,没有管理能力和投资能力,他不愿意只做个小领导,赚的钱还不够花的。他和妻子花钱又非常大手大脚,全靠范维骏,两人才能快活地过下去。

    两年前的一天,范维骏告诉他,很快范家就要有自己的公司,他早就受够了做阮翀闻的下属。阮翀闻生x多疑,他根本不是绝对地信任他,这让范维骏很不满。

    范维骏倒台前,范家来来往往皆是有权有势之人,其中一些与范维骏称兄道弟,他们在酒桌上谈论家庭、事业、孩子,好不热闹。仿佛他们真是异父异母的知心兄弟。

    真出了事全都是缩头乌gui。

    范智吃了无数次闭门羹,他爸一倒,这些人的态度跟着变。到了家里,佣人说不在家。去公司找,助理说不在公司。

    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一群虚伪的小人,和阮家一样。

    他情绪激动,春山不敢再说话刺激他,和疯子叫板,si的只会是正常人。

    “我爸本来身t就不好,要是他si在了狱里,我怎么办。”

    范维骏独身一人带大范智,又当爹又当妈,正是因为宠他太过,才造成他如今的x格。

    乖戾,自负,永远觉得全世界该顺着他的心意。

    春山沉默半晌,“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阮家怎么对不起你了。”

    他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别人是加害者。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外乍然下起暴雨,cha0sh的雨水味飘进来,轰隆的春雷劈下。

    范智说:"我爸为阮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为了八千万,他们就忘恩负义地把他送进监狱。"

    他是懦弱无能的代表,无法对阮翀闻和阮鹤生进行报复,所以将主意打在春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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