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幕(里)永夜/狡兔栖身黑暗以谎言编织月夜之网(2/5)

    神威微微扬起眉毛,似乎对你的举动并不意外。他从桌上拿起一小块蛋糕凑到你嘴边,脸上挂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温暖的水流顺着肌肤流淌,汇聚在底部缓慢流进下水口。你抱着屈起的双膝蜷缩在浴缸里,感受到那有些许冰凉的指尖在自己的发间穿梭,将洗发泡沫细致地揉开,再用喷头一点点冲洗干净。

    “谁知道呢?”神威一摊手,耸了耸肩,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两个家伙,我可一直没看到。”

    神威笑得意味深长,湛蓝的眼瞳像是在静静观察你渐渐浮现裂痕的表情:“怎么不可能?”

    这时,浴室的门把手微微转动了一下。

    阿伏兔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挑起一边的眉毛,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据我所知,你之前可没伺候过谁洗澡吧?”

    “——开什么玩笑?”你难以置信盯着他,音调陡然拔高,“这不可能!”

    “什么事?”你木然看着他,呼吸微微发颤。

    神威却显得完全不在意,笑盈盈朝你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你到他那边去。

    你怔怔地望着那扇门,指尖收紧浴巾,缓了很久,才慢慢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痕。

    神威察觉到你的顾虑,笑着轻声宽慰道:“没事,不用在意他。”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你却并不觉得愉悦,更让你想要逃避的,是他看自己舔干净嘴唇时那狩猎者般的眼神。

    你垂下头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是神乐在江户的朋友,和她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至于你的家人……我曾见过神晃先生,因为神乐的缘故。他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和你们家的事情。除此以外,我所知不多。”

    他不语注视着你,似是在欣赏你的反应,唇角弧度未变,眼底却逐渐浮现一抹残忍的色彩。

    你左右看看他俩,神色复杂,毫无波动的眼底透出几分微妙的嫌弃。

    你停在原地,没有立刻回应神威的邀请,内心的犹豫在此刻化作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你的脚步。

    “洗干净了?”他稀松平常地问,“那就过来吃点东西……而且我们还有话要聊,不是吗?”

    话音未落,一条柔软的浴巾忽然罩上你的肩膀。

    你猛然抬头,竭力让自己冷静,语气却带上了乞求:“神威……让我回地球。”

    “那么请问……被宇宙海贼带上船的异族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你顿了顿,又转头看向阿伏兔,郑重道歉:“阿伏兔先生,很抱歉……之前我假装游女接近你,只是为了套取情报。”

    但最终,你还是下定决心迈开步子,踩上柔软的地毯,走向他,在桌边坐下。

    你先是疑虑,紧接着便隐约能猜到缘由,心里一沉,咬了咬唇,不由得小心翼翼开口:“神威……”

    被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不自在,阿伏兔苦着脸撇开视线叹息:“毕竟是我硬要带她回来的,总得负起这个责任……”

    ……

    你愣住,缓缓抬头,迎上神威下垂的视线。

    猜想就这样被证实,阿伏兔心里了然,便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沉默地换了个姿势,懒洋洋靠回枕头,转移话题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拿她怎么办,团长?”

    “继续我们上次没聊完的。”他懒懒靠在椅背上,双臂交迭,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比如你和神乐的关系,以及你对我的家庭……究竟了解多少?”

    “你的真名呢?”神威静静听着,脸上的笑意不变,转而开口问,“为什么要用假名?”

    “团长……”他啧了下舌,不太确定地询问,“你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听到了——在你昏睡的时候,你的梦呓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带着悲痛欲绝的哭腔。

    你不停摇头,无法接受自己耳中听到的一切,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皱眉,厌恶侧过头:“我自己会吃。”

    你的呼吸急促起来,脑中一片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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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搁在腿上的指尖微微蜷缩,你回头瞥了眼阿伏兔,不确定在他面前谈论这些是否合适。

    刹那间,你的世界轰然崩塌。

    两人同时望了过去。

    ——奴隶?他在说什么?

    这是你从未见过的他的另一面——没有捉弄,没有笑意,甚至没有多余的言语,仅仅是动作安静而熟稔地清洗着你的身体,仿佛这对他只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夜兔少年愉悦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像在念着迷惑人心的咒语,将你钉死在原地。你想反驳,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收拾好再出来。”

    神威走出来时,阿伏兔正靠坐在床头,歪着脑袋打量他。

    可阿伏兔只是别开脸,额角渗出一层细汗,始终没有吭声。

    浴室里弥漫着一层氤氲的雾气,水声哗啦作响。

    神威指了指你背后,缓缓向你靠近,眯起眼睛,笑意玩味,提醒你一件被忽略已久的事实:“这里是阿伏兔的房间,而你是他带回来的。”

    你不自觉屏住呼吸。

    你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茫然眨了眨眼,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没、没关系!”阿伏兔身形一僵,不自在地偏过头,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红晕,小声念叨,“其实那时该怪我鬼迷心窍才对吧……不、似乎也不对……”

    四目相交,通过眼神确认你已经清醒过来,他平静的表情仍然没什么变化,只是把浴巾牵起一角,又往你手里按了按:“吹风机在桌上,浴袍在架子上。”

    ——要回去,必须要亲眼确认……他不可信。

    “来,张嘴。”

    你缓缓摇头,几乎是本能地转头瞥向阿伏兔,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真实的回答。

    你舔了舔嘴角,抬眼直面神威:“你想聊什么?”

    心底顿时翻起滔天巨浪,你的嘴唇开始颤抖,指尖发冷,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问:“那神乐和新八呢?”

    “阿景小姐。”他拖长音调,语气轻柔得像在哄骗一个过于固执的孩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那不代表认识你以前没有过。”神威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过了一会儿,才咽下最后一口,舔了舔指尖,含笑反问他,“你刚才不也听到她喊了?”

    见他那副混乱不已的模样,你头疼叹了口气,目光回到神威身上:“神威,凤仙和吉原、还有日轮和晴太——”

    “从今以后,阿伏兔是你的主人。”神威愉快笑着,语调渐沉,突然撑开眼,一眨不眨盯着你,“所以,他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一想到这些情绪就会如铅块般沉重,他讨厌这种心脏猛然揪痛的感觉,只得放弃思考,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躺回去,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不对……不会这样的……”你死死抓紧膝上的衣料,喃喃低语,“凤仙不会赢,银时也不会死……神乐和新八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你还挺关心她的嘛?”神威淡淡瞥了他一眼,轻笑着撑住侧脸调侃。

    而听见这个词的瞬间,他注意到,神威脸上的笑意短暂消失了一刹。

    那些过往对神威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阿伏兔从未刻意去深究,也从未听对方亲口提起过。

    你愣住,心脏猛地抽痛。

    你一怔,随后低声道:“枝川景,叫我阿景就行。之前在阿路亚星的时候,我用假名骗了你……是因为和这次在吉原一样有任务在身,不想暴露身份。”

    可他的手仍没有收回,反而更加执拗地往你嘴里送,直到白色的奶油糊满嘴唇。你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得无奈张口,将整块蛋糕都吃进嘴里。

    你的大脑几乎空白,理智在剧烈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他的声音依旧轻快,却透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什么?”你瞳孔微缩,连呼吸都忘了。

    你光脚站在门口,头发半干,浴袍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

    神威仍显得漫不经心,走到桌旁坐下,随手捞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含糊道:“什么怎么回事?”

    “老爷他再怎么说也是夜兔之王,实力强大,不会那么容易被推翻吧?而且他已经向春雨表过忠心和我们谈成了,所以吉原和日轮还是他的。”他从容撑着下巴,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波澜,看着你震惊到失语的模样,眸光冷了几分,又补充一句,“至于那个银发武士,好像是被他杀死了呢。”

    你的神志逐渐恢复,呼吸还有些发紧,不敢回头看身后的少年。

    “夜王赢了哦。”神威突然打断你,轻飘飘地说,“虽然我信守约定带晴太去见到了日轮,但夜王还是镇压了叛乱,杀死了所有反抗者。”

    他的语气依旧轻松,可你却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从脚底蔓延上来。

    ……为什么?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浴室,关上门。

    神威的笑容加深了,他用一种刻意放缓的、仿佛要将话语刻进你骨血的腔调继续说道:“答案很简单——是奴隶。”

    你在梦里叫着“妈妈”。

    阿伏兔一顿,表情有些微妙地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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