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
「安，你尴尬。」菲尼斯说，而我忘了她能够读懂情绪，「原来你也会尴尬。」
她摇摇晃晃消失在街口的身影，已经是几分钟前，但我脑中还残存她哭泣的脸庞、她诚恳地拜托我的眼神、她拉着我的手、她告诉我：「安，你猜他最喜欢的一首歌！」、「我恋ai了！」、「安，我真的很ai、很ai他。」…
我背上背包，下楼从我妈手中接过三明治，还有例行的那几句唠叨，匆匆地推门外出，看到菲尼斯等在门外的身影又让我惊奇一次，明明早上就知道翅膀这回事了。
我说着瞠目结舌，「你…」
「你…」
我不敢看她的脸，不知怎的就是不敢把目光移到她脸上。
我要解释，我必须要解释才行，但我看她仰头灌了一大口，抬头看我的神情我知道她要的不是我的解释——我不能解释为什麽戴维不ai她？为什麽选择了她又要伤害她？
我下了床，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不可置信。
「笨。」
可恶！可恶！可恶！
「…你们。」
想想也对啊！我g嘛j婆要拉她？更何况在我已经明白看见她翅膀的情况下。
菲尼斯的手指修长白皙，但0得到风霜的痕迹，她温柔地抹过我脸上的泪水，虽然我疲惫地哭泣着，经历了这个夜晚、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残败着的疲累知觉还能够感觉讶异。
他拉着我，把我拉向他，还尝试着要说服我。
要我跟你同流合w？这是什麽诡谲得可以的逻辑？这男人还真的不值得ai。
我怒吼。
菲尼斯似乎没有预料我的触碰，那羽翅好像惊吓般倏地伸展开来、拍打，那一刻的不平衡她自己也没有提防，眼看就要从我的窗边向外倾斜。我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向内拉，我可能太用力了一点、也可能我错估了她的t重，虽然的确是成功让她向内了，但我俩也双双跌在房间的地上。
那翅膀不大，就我看来大概二十寸左右，跟一个大披萨差不多宽。
「安！」戴维唤我，好像刚刚那对他来讲只是cha曲而已。
菲尼斯的表情很冰冷、很沉重。
我用我空着的那一手——虽然是左手，但和着愤恨的力量——狠狠在戴维脸上挥了一拳，在他痛得放开我的间隙里转身跑。
菲尼斯站起身，换回原先冰冷的神情看我，但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安，听我说，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你可以！」我叫着，伸手摇她的肩，「你控制ai情、你掌握感情！你拿你taade隐形的箭，快点让他再ai她一次！做点什麽！你帮帮莉莎！」
菲尼斯说。
「你让我掉下去，我再飞上来就好。」
「莉莎…」我叫着，而戴维无措看向她，放轻了力道却仍然紧紧扯着我手腕不放，「拜托，莉莎，拜托…」我叫着想解释。
我在离学校的一个街口外的转角商店里找到莉莎。
「不，不是我们。」
「…但我们有可能，我知道我们有可能！」戴维说着，在我不断拉扯着却徒劳无功的时刻，「拜托，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会杀了她。」菲尼斯异常冷静的面对我的激动，「ai情是致命的，就像毒一样。」
「对不起。」
她似乎讶异我这麽短的时间内找到她，但拿了啤酒不发一语的走出了商店，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晃荡。
「超好！」我大叫，「我没事，要下去了。」
「莉莎…」
那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我可能必须直接转两班巴士去学校，即使会迟到还是得避免在校车上遇到莉莎。
我抬眼才想瞪她，便发现那双天蓝se的眼就在我的正前方，离得太近了些，这样对着我让我惊惶…实在是太靠近了。
翅膀？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莉莎，就在我刚刚窥探的柱子边缘，她穿得好漂亮，那酒红的礼服把她的肤se衬得好看极了，她为了戴维还画了妆，去沙龙做了头发——哪个nv孩子不是为悦己者容？但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崩解着，还好她的眼线跟眼影防水，不然这妆是承受不住这泪水的。
我开口想要反驳，但发现菲尼斯人压在我身上，太突然的亲密接触使我僵直尴尬了，而她似乎不觉得有什麽不妥，即使我是几百年来唯一可以触碰她的人。
「安，发生的都发生了，莉莎已经知道了。」戴维说着，好像天经地义一样，「她既然接受了事实，你为什麽不？」
她摇了摇头，她不想见到我，即使知道我从来都避着戴维、知道我并不ai他，可是看到我让她想起失去、让她记忆起痛彻心扉的初恋。
菲尼斯b我还快，她飞在我前面，头也不回的，好像心里早有面地图。
「小姐，不好意思，这是规定。」
像结论一样，她转身奔出了舞会会场。
我现在都觉得她存在我房间这件事情很诡谲了，本来她就跟我房间不搭，现在看起来更像大象在世贸中心闲晃一样。如果要我费点心思把房间布置得适合ai神居住的话，可能必须购买些巴洛克式的家俱，同时地又要烦恼是不是该加入些解构主义的元素，毕竟她这人看起来还有点後现代。
你这个长翅膀又怪里怪气的nv人才奇怪！
但一羞愤我便听见菲尼斯轻笑，知道我又上了她的当。
我伸手，轻轻碰那羽翼，还以为会像以前0过所有鸟类的翅膀一样，0到强y而纤维般的质地，但菲尼斯的翅膀很蓬松柔软，几乎要感觉不到骨骼与肌r0u的起伏。
「安，对不起。」
我妈又嚷了一句什麽我没听清楚，不过通常後头的这句都不太重要。
从我的角度还看得见她无袖衫——现在我知道上衣布料这麽少还有点挖背是为了翅膀的缘故——外头的0肩，还有那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光线下都美得要人屏息的翅，即使安然收在背上仍旧使人震撼。
「现在你看得见翅膀了。」她说着又坐回窗框上，好像很喜欢那室内与室外交界的地带，「真奇怪，安，你真的很奇怪。」
我从地上爬起後匆忙地找衣服换穿，看菲尼斯在我脱掉睡衣後丝毫不害臊的在房间继续乱晃。要不是我今天不能搭校车时间很紧迫、没什麽时间多思量，不然不能让这家伙感觉尴尬、或羞耻的，实在是让人不甘心。
早晨的光线是金h的，而弓着背坐在我那敞开窗上的菲尼斯挡住了光线倾泻进我房里，独留几束残光，伴随着她的身影爬上我的床。背光的她几乎有一半都成了剪影，她靠着窗框那迷失在晨光中的眼光，俐落的颈线，那金h柔顺的发，蜷缩的纤细身躯，纤长的腿垂下了窗框、脚尖落在地板上，翅膀微微的震动，羽毛半透的让yan光穿过，轻薄jg巧，好像玻璃打造那般…
「甜心，你一早在楼上乒乒碰碰地吵些什麽啊？没事吧？」我妈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证件？」莉莎歇斯底里地对店员尖叫，「我已经成年了！今天舞会没有带证件！你不能这样！」
听懂了她文字里头的意味，这让我一时间愤慨起来，她的语调里有玩味，她知道我这刻的笨拙所以故意玩弄我，可恶。
我以为菲尼斯的翅膀是隐形的，原来一直都是我看不见而已。
「你到底有什麽毛病？」我怒吼，扯着手还是甩不掉他，「你这自私的混帐！你就这样想都不想地伤害她！」
「跟好。」她说，「我带你去找她。」
「安…」莉莎哭着，手盖住了那因哭泣而颤抖的嘴巴，「…戴维…」
我无意义的喊着，而菲尼斯伸手碰我的脸颊，我才发现我在哭。
我走到柜台递了我的身分证，付了莉莎买的啤酒。
「怎麽？後悔道歉了？」菲尼斯终於把视线转向我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什麽异状，一贯嘲弄的语调。
「你知道我不能。」
「就只有你而已。」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玩够了就起来啊！」我不耐烦地对她低吼，什麽尴尬、窘迫、羞赧…都烟消云散。
「菲尼斯！」我嘶吼着转身看事不关己的ai神，「你帮帮莉莎！你帮帮她！」
噢，不！不！不！
…或许也是因为几百年来她谁也碰不着，所以从来都不需要思量肢t接触的界限吧。
「莉莎！可是莉莎…」
「菲尼斯，我昨天实在不应该对你乱吼…」我用刚起床的声音对窗边的ai神说，r0u着眼坐起身，要是现在不道歉我之後会拉不下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