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8)
是的，还剩下最后一位c级哨兵，马上就要结束了，晏以溪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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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莲娜发出一声轻笑，手指无意识地绕了绕她耳旁的金色头发，显得有些妩媚娇俏。
忽然，哨兵原本平静的精神域躁动起来，似是刮起一阵狂风，情绪垃圾在精神域内激烈猛撞，并迅速增多，像是锋利的刀片一样，割断了来自精神海中的一根根精神力，精神域的域壁也似乎有破裂迹象。
“以溪，你还好嘛？要不休息下？”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就怕安东尼心里有想法，私底下埋怨你多给他增加了苦差事呢。”
待安东尼想要获得更多气味时，却发现味道转瞬即逝，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一切似乎只是个幻梦。
见安东尼一直发呆，晏以溪疑惑地询问。
安东尼双手紧握，急切为自己辩解，“我根本没说是晏同学逼迫我来的，你是听谁说的那些话？”
亚尔曼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弧度，嘲讽看了安东尼一眼。
看见安东尼苦闷的样子，晏以溪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安东尼这是才发觉自己不应该这样对比，只好讪讪地摸了下头，不作声了。
“马上就要到d0412病房了，这位病人是一位d级哨兵。等下我为病人清理精神域，若是出现意外情况，还要拜托你们帮下忙。”
聂文远，男，20岁，二年级学生，机甲维修专业位于他旁边的安东尼正聚精会神地查看最后一位哨兵的信息。
四人进入最后一间病房，c级哨兵住的病房与d级哨兵住的病房布局大致相同，只是房间面积更大，且增添了一些由特殊材料制成的简单装饰品。
“我的确是有事情要做，所以拒绝了那些向导，但后来听到晏同学这次外出缺少一位哨兵，就主动报名过来的。”
“是的，就是那次。”安东尼有些开心，他还以为晏以溪已经忘记了。
“你好，我们是来自帝国军事综合学校的学生，前来为哨兵进行精神域清理。”晏以溪看了下麻醉师的双手，上面并无哨向特有的戒指，是个普通人。
他们停在了d0412病房前，晏以溪伸出右手，将佩戴在中指根部的戒指对准安全锁的感应识别区域。感应识别区域通过戒指上的孔雀绿晶状物体，识别出了晏以溪的公民信息。
“安东尼！”晏以溪扯了下安东尼的衣袖，提醒他注意一旁正在兢兢业业执行清洁工作的机器人。
晏以溪注意到亚尔曼动作，淡淡道：“亚尔曼，你说的那些向导，知道你把他们的闲话传给别人听吗？”
病房的四面竖直墙体、天花板以及地面均由坚固的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里面添加了特殊合金材料，以增加强度、耐久度以及隔音性。
“啊，晏……晏同学。”安东尼回过神了，慌乱地错开了晏以溪的视线，低下头，耳垂微微发烫，“没什么的，晏同学能确保自己可以完成任务就好。”
“已经清理完毕，可以前往下一个病房了。”
共妻制度，即一位向导允许与多个哨兵缔结婚姻契约。缔结婚姻契约后，在向导的允许下，哨兵可与一位普通人缔结子婚姻契约。
情急之下，只能分出更多的精神力进入精神域内，精神力变得更粗。部分精神力用于对情绪垃圾的捕捉溶解，部分精神力用于对即将破裂的域壁的修补。
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人经过，走廊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发着荧荧红光。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把精神体收回去了。
c级哨兵到底与d级哨兵还是有区别，精神域的域墙更厚，精神域内部的情绪垃圾也多一些。
“说起来，向导跟这台扫地机器人差不多。只不过，向导清理的是哨兵的精神域，清洁机器人清扫的是外部环境。”看见忙碌打扫垃圾的清洁机器人，安东尼有感而发。
“向导这么珍贵，怎么能跟这些随处可见的清洁机器人相比？”亚尔曼反驳，“另外，向导可以修复哨兵的精神域，清洁机器人可不行。”
亚尔曼见晏以溪没有搭理自己，反而与那个新来的d级哨兵说话，脸上掠过一丝不愉。
他冷冷地从安东尼的俊朗外貌以及独特的异色瞳孔上扫过，面色骤冷，但又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态，并浮现了笑容，继续道，
“没有的！我怎么可能私底下埋怨晏同学呢？亚尔曼，你不要胡说。”
“没有吗？哈哈，那我怎么听到一些向导为你报不平，说你这次假期本来有其他事情安排，不想执行陪同向导的任务，结果被晏以溪仗着向导的身份逼迫你跟着他一起过来？”
纤细的精神力将情绪垃圾碎片缠绕包裹。情绪垃圾在接触到精神力后很快便溶解消失，纤细的精神力也被损耗，晏以溪随即又从精神海中分出几缕精神力重新进入精神域内。
太阳西边落下，暖黄色的光芒从窗户照进房间里，显得有些温馨。从窗户向外望去，还能看见夕阳余晖洒在天空的晚霞上。
那味道像一根丝线，无形中牵引着安东尼。他想走到晏以溪的身边，紧紧抱住他，埋进他的颈窝，攫夺他的更多独特甜蜜气息。
晏以溪说话时，安东尼从他身上闻见了一种湿润甜蜜的味道，神秘独特，让人沉溺其中。
从c0613病房走出，晏以溪按压了下太阳穴。他感觉精神海内的精神力已消耗接近三分之二。刚刚为一位c级哨兵进行精神域清理，短时间内不间断消耗大量精神力，使他太阳穴胀疼，大脑轻微钝痛。
“不，不是的。之前晏同学之前帮了我，我也想帮他的忙。再再说”
宽阔的走廊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清洁机器人。它按照预定的路径巡视走廊，快速而准确地清理着每一个角落。
莲娜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眼波盈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动人气韵。
按照惯例，晏以溪从精神海分出更多缕精神力。几缕纤细的精神力纠缠呈一根线状的精神力。线状精神力穿透哨兵的精神域，进行清理工作。
莲娜打开工具箱，将麻醉药剂注射进哨兵的身体里，哨兵原本痛苦挣扎的面容渐渐变得平静，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待精神域内的情绪垃圾清理完成后，晏以溪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喜悦与宁静放松从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仿佛回到了失散已久的母亲怀抱里。
面对亚尔曼的承诺，晏以溪笑了笑：“那就谢谢了。以后你们需要清理精神域，又找不到向导，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
“你好，我是此次的麻醉师莲娜。”
莲娜注射完工具箱里的最后一只麻醉药剂，待c级哨兵聂文远安静后，便与晏以溪三人告辞。
…………
安东尼这才发现，自己在激动中释放了精神体。一只金色寻回犬出现在安东尼的脚边，朝亚尔曼龇起牙齿。
“安东尼，你推掉了自己的事情，跑过来陪着以溪。以溪，该不会是你喜欢他，想做他的哨兵吧。”
“凯尔西？黛西？盖达？还是乔伊斯?哈哈，不好意思，有些忘记了。可能是这些人说的吧，也可能不是。你要不问问？”
“还好，只剩下最后一位了。我们尽快吧。”
它通过鼻腔的吸入进入安东尼的体内，融进他的肉体、骨骼、血液，乃至灵魂里，仿佛正在唤醒安东尼体内沉睡已久的基因。
精神力被硬生生割断，晏以溪脑内剧烈刺疼，他想要收回自己的精神力，但发现精神力被强行拉扯，无法收回。
“你……你……”面对亚尔曼的诬陷，安东尼想要继续为自己辩解，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病床靠墙放置，其边缘与墙体融为一体。病床的旁边摆放着一套桌椅，麻醉师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她的工具箱。
亚尔曼走在晏以溪的身后，一只手提着莲娜的工具箱，另一只手插着兜，看见晏以溪的动作，便将手从兜里伸出来，轻轻拍了拍晏以溪的肩膀，关切询问。
“没这没什么。”安东尼嚅嗫地说。
晏以溪眼底笑意分明，他莫名觉得这不合时宜的话还挺好玩的，想了想，感觉的确是有点像。
这位哨兵精神域内的情绪垃圾，部分贴附在精神域的内壁上，部分在精神域内飘扬。
病房内已有一位女性麻醉师提前等待着晏以溪三人的到来。病房大概20平方米，随着三人的进入，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成功配对后，随着咔嚓一声，病房门开启了。
“好了，有什么事情等任务结束再说吧。”看到两人提到了自己，晏以溪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安东尼，你冷静点，把精神体收回去，这里是医院。”
这个倒也是，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比例约为10：1，这还是五年前的数据了，现在的哨向比例估计更加悬殊。
晏以溪扫了一下她位于胸前的工牌，上面有着她的照片，她的姓名——莲娜·亚当斯，以及她的岗位——实习麻醉师。
失衡的哨向比例让每一位向导都极其珍贵，共妻制度——这个独特且颇具争议性的制度在前几年开始在帝国推行。
“再说，安东尼在社团里可是个香饽饽，那些向导争着抢着想让他陪同。你也知道你每次出任务的强度。就怕……”
“以溪，你就安心进行清理精神域。其他的交给我们就行。”亚尔曼连忙道。
亚尔曼的笑容凝固了。
“那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帮助啦，就是顺手的事，并且也不是我的外套，是亚度尼斯的。其实更应该感激他不管怎么样，你牺牲掉自己的休息时间，协助我完成任务，我还是很感激的。”
“以溪，其实你没必要让安东尼陪同，这还要多麻烦一个哨兵，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好歹我也是个c级哨兵，应对几个d级哨兵以及失去精神体协助的c级哨兵还是轻而易举的。”
“安东尼？”
于是，在莲娜的带领下，三人又前往下一个病房。
摩挲了下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晏以溪走到床边，从精神海中分出几缕纤细的精神力，熟练地穿过病人的精神域。
“还有安东尼，我记得你，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坐在学校椅子上？”
正对着病房的一面墙体上方安装有监控器，暗红色的光显示它正常运行。亚尔曼站在病房门附近，安东尼跟随着晏以溪来到病人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