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你们爱的是我本身还是爱我的表现?(1/8)
日yan光照,气候宜人,十分适合出门旅游的好日子。
小男孩却不怎麽快乐,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停下摆弄怀中泰迪熊的动作,眺望窗外无边无际的蓝白天际。
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绪,泰迪熊扬首。
翼,你怎麽了?
「天空很漂亮,啊,刚刚有只停在树上的小鸟飞走了。」
晨光为苍白面容增添透白,微卷灰蓝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摇曳,云朵映入染上忧郁se彩的蓝眸。
双亲赠予的泰迪熊玩偶,在小主人赋予牠生命,陪伴小主人诞生至今,泰迪熊一直都知道,他很想出门去玩,在家休养前一直过着全天候固有行程的生活,像极了被他厌弃墙角的机器人玩具。
布偶轻抚男孩的手背,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却无法触及内心的深潭。
此时,一阵喧闹从紧闭的房门外传入翼的耳中,脸se顿时更加惨白,紧咬下唇。片刻,微颤声开口。
「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了……」
泰迪熊感觉到男孩双臂缓缓收紧,心中深处黑潭不断加深。
争执,渲染。
「我也是很ai他的好不好!」
「那你说,为什麽他的感冒一直没好!难道不是你照顾不周吗!」
「所以你是想怪我吗?你嘴上老挂工作、我很忙,你哪时看顾过我和孩子!」
摔椅声让身子紧绷的翼,瑟缩了一下。泰迪熊能做的只是陪伴他,给予他短暂慰藉。
「你ga0清楚我是在撑这个家,要不然你们的生活费、买菜钱哪里来!」
「孩子是我在带,家务也是都我在做!你哪时帮忙过我,一下班就翘二郎腿看电视大笑!你累,我也累!但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pa0火越加猛烈,愈是冲击家人间本该有的平和。
「一直和学校请假,功课是要怎麽办啊!是要怎样跟上进度!再请下去也不知道要怎麽跟才艺班交代!那都是钱耶!」
「我怎会知道我会生了一个t弱的病孩!」
房外喧沸,房内静默。
伤害不断,伤痕累加。
无心之语,耳闻不歇。
长久泪殇,何时该了?
「……」
翼,你不用自责,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泰迪熊举起双掌轻拍翼惨白的面庞。
翼将脸埋进布偶头顶,啜泣。
「那他们……为什麽争吵的对象一直都是我?呜呜……」
止不住的泪水在面颊、布绒间扩散。本有的不时争吵,自从他生病一个月以来,不曾停歇。
由於哭泣的关系,双耳为不见脸的男孩染上红晕。红白鲜明。
「……我一直都在这里,正眼看我啊……爸爸、妈妈,你们真的ai我吗?」
试问,你们给予孩子的,真的是他们需要的吗?
孩子,需要的,一直都是双亲的理解、聆听他们的需求、天赋与尊重。
ai,并非是将孩子执守身侧,而是放手让他们展翅飞翔。
若一昧地认为孩子是你生的,你有权保护他们,担忧他们的未来。
那麽,孩子永远都是局限於笼中的囚鸟。
他们,从来都不是「你/你的」所有物。
ai,无条件的ai,你只管放手、支持,他们从来不需你的担心,不管跌倒多少次,让你看得多心痛,也请别为他们呼呼,孩子总是会持续爬起,找到他/她想要的出口、道路。
亲ai的为人父母者,你们正眼看待孩子的需求了吗?
你们的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你相信吗?孩子其实是你的一面镜子。
专门为你……
「镜!」
一道浑厚嗓音喝止了灰发男童意图溜出家门玩耍的行端。
男童仰天一叹,转回头看向自家父亲,如陶娃娃jg致容颜此时染上踩到h金的哀怨。
中年男子拎住镜的後领,将ai玩成x花钱如流水的不受教孩子si脱活拉地奋力带回客厅。
貌似将一生的不悦倾洒给儿子,数落了一番。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趁家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门,要是发生什麽事情的话该怎麽办!你才几岁而已,不念书、惹麻烦,你就是讲不听!是想要我怎样,是我教育不当,还是要我把你丢出家门你才会成长?嘎!」
父亲坐在三合院院厅大椅上,不要钱似地口沫横飞。
镜垂首,秀长浏海遮蔽脸孔,可想而知心情肯定很是不爽。
「还有头发长到肩膀了,要去修啊!」
时过傍晚,口乾舌燥的父亲终於告一段落,要孩子自己去做饭吃。对於单亲家庭的镜来说,家务是小菜一碟,维持站立不动听训简直艰难到了极点。
父亲拿起桌上的水杯啜饮几口,完全没注意到转进厨房的镜,取下耳机窃笑的刹那。更没发现镜将耳机藏於衣内,演讲被隔绝於音乐之外。
父亲大叫了一声。
「啊!真是,现在的孩子怎麽越来越难教!」
隔日清晨,经过初雪之夜,屋外景致已成银白大地。
搓了搓套了一身粽子装仍稍冷的双臂,望了镜中满脸胡渣的自己,不见丝毫年轻时代追求枕边人的清爽。自从孩子降生、妻子早归,环境淬链成为世道规范的严父。
厨房配有一人份早膳,直到享用完毕,仍不见孩子人影。
「真是,那孩子又跑去哪啦?」
心中一火,深吐鼻息,往屋外走去。
天外灰蒙,不见yan光,拨开落於眼前黑发,见细雪飘降。
「真是不错,。
「有事吗?」
「……斗、有!」
因紧张、恐惧与心中澎湃的热情,他不受吃螺丝的影响,大声回应。
早已对他失望的父亲,对於自家儿子努力克服某种困难的模样,镜片下的浅蓝双眼闪过一丝惊讶。
「进来吧。」
经过一番令人惊滔骇浪诚实以对、勇者斗恶龙勇於面对的交缠下,终於得来父亲颔首一句「去走你自己的路」。
「你不想念书的事情,我早就看开了。」
父亲续言。
「看你成天索然无味的方式过生活,我看得也很讨厌,你要做园丁是你自己的事情。」
过於随从父亲主张的母亲首次在这次的首肯下表示反对。
「我不允许!园丁能赚多少钱,你的同学将来都会上大学、做高企业的工作,园丁不适合你!换其他的,学历要紧!等你想好之後再来谈!」
这番话让梦泛汗紧抓k管的双手顿了一下,长久以来被迫活在权威生活下,好不容易看见一丝曙光,放手之际,忆起黑仔午後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怎麽办?是永远成为活在他人眼中的囚鸟,还是依循你的愿望、梦想而活在当下享受每一刻,自己的未来自己选择,你想要的是什麽?
他将紧抓k管的左手转放在黑仔躺卧的k袋,轻抚。
对、没错!不能放弃!我的未来……
「不对!」
显然对梦时常反抗却不曾激起如此大的反对的母亲,吓了一大跳,尚未出口骂人,梦大声坦承。而首肯的父亲则是静默观察两方,更多的是对孩子的自我突破、枕边人夫唱妇随不够有自己主见的盲目。
「我、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园丁!」
「你!」
「我知道妈妈你是为我的未来烦恼才会反对,但这是我的路、我的人生!不是妈妈你的!我的生活、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决定!」
「你说什麽疯话,自己的路自己决定?!我都不敢跟我父母说这种话,你竟然敢!」
「够了,我不想一直受到家人的掌控!」
见双方争执不休,父亲见空档开口。
「忍,可以了,再吵下去,两边都会没完没了。」
枕边人开口,母亲气得咽不下这口气。
「怎麽可以够了!这孩子要教好啊!走歪了是要怎麽办啊!」
「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要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负责。忍,你先别去想你父母怎样、社会怎样,你难道都没有对自己的人生有过将来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吗?」
「……」
父亲的话,母亲依言思索,却毫无半点头绪,一脸对自己将来的茫然。原来她一直都活在她父母的指挥下,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妈妈……我、嗯,妈妈的梦想是什麽?」
「……我不知道。没有……热ai的……我也不知道。」
梦继续鼓起勇气,给予自己也曾是这种状态的母亲鼓舞。
「那就从妈妈喜欢的事情开始着手吧……朝妈妈感兴趣的,一点一点慢慢来、慢慢找,梦想可能就是妈妈向往又最喜ai……嗯,某种……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但我想妈妈肯定能找到!我都找到了,妈妈也一定能!」
母亲愣愣地看着自家儿子,又像是为了寻找答案般看向丈夫,後者推了推眼镜,吐言。
「自己的答案,自己去找。」
「你的梦想是什麽?」
「就是我现在的教书工作、跟学生友好互动……」
父亲说到最後有些心虚,因为他没有做到跟学生,甚至是自己的孩子友好相处。
「梦,你先回房睡觉,我和你妈妈有事要谈谈。」
「妈妈……」
诚实坦言後,心情感到无b舒畅,原先阻塞在心口的大石无影无踪。
梦也尊重父母,离开主卧室,回到房内,倚靠在门板上,呼了口气,手轻放心脏上,能感受到强烈跳动。紧张感转化为无b的兴奋、雀跃!
成功了!
他成功了!
真的成功啦!
太bang了!
成功了呢!恭喜你!梦!
黑仔从k袋内探出头,看向梦,b出大大的赞赏手势。
梦垂首回望,双眼泛泪,好半晌,哽咽地笑着。
「……是啊。」
他一直以来都把坦承看得太复杂了。
原来,承认是如此简单的事……
能做到,真是太好了!
不妨试试,让自己快乐起来吧。
一个微笑,一份温暖。
一个微笑,一份疗癒。
一个微笑,一份带动。
你的微笑,永远无价。
你知道吗?
你/你的微笑,能为人们带来疗癒的舞动、气氛。
相信自己。
不要害怕。
勇往直前。
无尽道路上,你/你并不是一个人。
许多、众多、数以万计的生命,都会陪同你一同前往。
来吧、前进吧!
朝你/你的梦想起飞!
夜月星空,无穷天际。
天与人之间隔着铁栏杆的窗口,夜风敲响系於窗端的风铃。
叮铃、叮铃!
一名穿着歌德萝莉装的nv孩坐在卧房绒毯上,环抱着一只灰黑se兔子布偶。
nv孩为怀中的布偶朗读手中的故事书。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品茶、一个人的愿望……》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中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古堡。
一名美丽的少nv与她的朋友一齐聚会,有一天,少nv一边替朋友倒茶,一边问:「快乐能够一人独有吗?」
熊先生拿下绅士帽,望着少nv,道谢後,才回应。
「我不知道。」
「诶,居然还有熊先生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是知晓各种事情的人吗?」
「我不是你所称之为的人,是你创造出来的人物。」
「哎呀,你怎麽这麽说呢?」
少nv收回倾茶的手,乾笑着。
「对我来说,你很bang啊!」
「你的bang,是奉承,还是自卑?」
闻言,少nv笑颜一凝,拾起饼乾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熊先生一保原有的姿态,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想要的是什麽?想放下什麽?」
「……我不懂熊先生的意思。」
「你知道的,你的心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麽?放下什麽?」
彷佛被揭穿内心一般,少nv恼怒地将饼乾摔在桌上,站起身怒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啦——!拜托不要每次聚会都用这个问题问我啦!」
熊先生只望,不语。
「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每次问你这个问题,你都不回答我,为什麽!」
「……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你想要什麽?」
「我就说我不知道啦!算了,你以後都不要再来了,离开!」
话刚下,熊先生立即跳下椅子,这麽说:「依你所愿,谢谢你的招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nv孩说的只是气话,并不是真心的,或许是触及心中宝盒,才令她如此冲动。
几天後,反省一番的少nv寄了一封茶会邀请函给熊先生,同时能藉此为之前的不愉快道歉。
等了一天、又一天,依然没回覆。
少nv不气馁,继续寄。
一天、一封。
两天、两封。
三天、三封。
半年後,已高达上百封书件。
依旧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这时少nv才发现,她所寄的邀请函,没有一封是到达的,都堆积在自己身侧,收件人属少nv之名——帕丝忒。
原来,少nv的玩伴,一直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熊先生,不曾来过这里、也不曾收到邀请函来此品茶、更不曾和她有过不愉快……因为,熊先生,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待在少nv寝室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她。
帕丝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冲出寝室,奔驰长廊。
理当会有侍者、侍nv前来关心的美丽长廊,此刻竟是昏暗、墙面爬满蕨类,仅她一人在此,身着的华yan装束,变得灰朴简陋,与记忆中的美丽相差甚远。
眼前的一切,让她停下步伐,泪眼盈眶。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帕丝忒满脸泪水,瘫坐在灰破的绒毯上,嚎啕大哭,不知该如何是好。
强烈的冲击,泪洒不歇的哭喊,在长廊回荡着。
「熊先生,你在哪里?我错了,对不起……拜托请你出来啊……呜呜……」
帕丝忒的哭嚎,始终没迎来她所求之熊。
或许是哭累了,睡着了。
即便进入蒙胧梦境前,想着「醒来後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熊先生也会在身边」,可惜,所见之物,依然耸立於前,等着她去面对。
对於自己身处之地,帕丝忒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回到拥有许多茶点的卧房。
怎料,华美不再,墙面gui裂、攀满蕨藤、熊布偶早已风化,家具简陋、碎裂,不见丝毫可食餐点,彷佛来到不同地带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房间怎麽会变成这样?」
往後退了几步,满是不可置信。
受到梳妆台镜中的倒影x1引,帕丝忒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
只见,一名灰头土脸、满身w垢、衣衫不整、双眼无神的少nv。
「……怎麽会?」
抱着仅剩一丝希望,走遍城中厨房、双亲寝室、餐厅、花园,依然如此。
快乐能够一人独有吗?
想起许久前,她曾这麽问过熊先生,此时,她终於知晓一个人也能快乐,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分享。
帕丝忒伫立枯寂的花圃,望着枯竭枯叶满溢的喷泉,不语半晌,t1an了t1an乾裂的唇瓣,随着冷风徐来的方向望去。
一道高大的城墙耸立於前。
无法再继续忍受饥饿的帕丝忒,迈开步伐,爬上高墙。
尽管途中摔落多次,她不气馁继续前进,终於爬上墙端,望见本该是自家领地的城镇,灯火辉熠、远远能听闻喧哗,似乎在举办着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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