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篇(3/5)
戚大哥醒了三回，每次你都很听话的走在不远处，看他咬着牙忍耐，用眼神催促你打晕他，你含着泪打晕了他一次又一次。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戚大哥还是在这种难堪的境地出不来。
戚少商又一次醒来的时候，你没有走开，你看着他脸上密布的汗水，你的戚大哥，其实眉眼十分俊秀，像一个世家公子，他蓄了短须，才像个江湖客，可是你凝视他的眉眼的时候，却看得出一丝俊秀。
你用袖子，一点点擦干净他的汗水，可你却满脸眼泪，他颤抖着手，帮你拂去泪水，反而却在你的脸上留下血和灰的黑红印记，他懊恼的收回手，你抓住了他的手。
你含着泪微笑，抓住他的手放在脸上，“戚大哥，忍得很辛苦吧？”你坚定的说:“不要忍了。”
“三妹？”
你咬着牙，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我不能看你再这样下去了，这药我看得出是忍不过去了，我愿——”
“三妹！”那不是戚大哥的声音，这样清冷如天上月人间竹的声音，是顾惜朝。
浑身杜若香气的人大步踏过来，一把扯开你的手，将你拎起来，看着你的眼睛再不是冷淡，而是含着愤怒的火光，“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二哥？”你惊讶，随即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手，戚少商也伴随一阵让人牙疼的声音硬是接上了自己脱臼的手，这疼痛让他清醒，让戚少商得以站起，拦在你和顾惜朝中间。
就如同之前你护着戚少商一般，戚少商张开双臂挡在你身前，“顾惜朝，你什么时候找到我们的。”
“我一直都在，”顾惜朝冷声道:“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在，我还不知道我的三妹，能为她的大哥做到如此地步？”
“不要你管。”你红着一张脸呛声。
“好啊，我不管，”顾惜朝冷笑着看你，“那你要做什么？做啊，当着我的面。”
你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顶不住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戚少商沉声道:“顾惜朝，你冷静一点。”
“是啊，戚少商，你从来风流，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怎么，歃血为盟的妹妹，也要变成你的红颜知己？”
你听不得顾惜朝这样说话，从戚大哥身后出来，张开手甩了他一巴掌，你没想到他没有躲，硬挺着捱了你一巴掌，他左侧的脸是血红的巴掌印，他的眼睛更红，“三妹，你就为了戚少商，到如此地步？”
“二哥，你说我变了，你才是变了，我的顾二哥，说不出这种侮辱人的话！”
“……”顾惜朝伸出手指拭去唇角的一点血，“好，我变了，但有一点我没变，”他垂下眼，左边脸还泛着血丝，“我不是为了追杀戚少商才随你们跳下来，我是担心你。”
“三妹，你还叫我二哥，我也把你当成我的三妹，我是担心戚少商对你做不好的事，我才跟着你来的。”顾惜朝这么说。
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跟着你？
他不怕被火药炸死？
你知道底下有墓室才不怕，他就因为担心就跟着你踏入一无所知的地方？
你忽而一醒，涩声开口:“那些机关……”
是了，你说你怎么那般好本事，背着一个晕死的人，还能身法灵巧的躲过那么多机关而不受伤，原来全是因为有个人在你身后保驾护航。
戚少商伸出胳膊把你挡在身后，对着顾惜朝声音冷静:“我不会做你说的那种事，你走吧。”
“你不会，”顾惜朝看着你，“可我的好三妹会。”
你忽然怀揣一丝希望，“二哥，你有没有，解药。”
可是希望破灭，你眼看着顾惜朝摇头，你抿住唇，“顾惜朝，不用你管。”
顾惜朝忽然捂着脸低低的笑了，笑声里掺着失望、绝望、凄凉，他分明在笑，你却觉得他在哭，戚大哥也放下了手臂，与你对视一眼，你们彼此眼中都是对顾惜朝的担忧。
“二哥……”你嗫喏着，不知该不该靠近他。
顾惜朝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你害怕的疯狂，“这药确实狠毒，和你猜的一样，若是没有男女交欢，会爆体而亡。”
你一惊，急急抬头去看戚大哥，戚大哥确实满脸隐忍之色，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潮红和汗水，他安慰你道:“不会的。”
“三妹，你为什么一直帮戚少商，因为他遭兄弟背叛，可怜？”
你瞪了顾惜朝一眼，顾惜朝自顾自说:“你为什么刚刚又愿意舍身，因为他中药了，可怜？”
“才不是什么狗屁可怜！戚大哥才不可怜！”你怼他。
“好啊，不可怜，那你到底为什么帮他？”顾惜朝看着你，眼神里是你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如奔腾的山火，如爆发的洪水，透着危险。
“我……我……”你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横下心说:“我们是天地见证歃血为盟的情谊！我心甘情愿！”
“好啊，好啊，好一个天地见证，歃血为盟，心甘情愿。”顾惜朝从身后拿出来一个你眼熟的酒壶，酒壶里透出一股诡蜜的甜香。
他拔开盖子，直直倒入口中，随后一把甩开，酒壶碎裂在地上，空气中的酒香翻涌着诡异的甜蜜。
你瞳孔一缩，反应过来那正是下了药的，戚大哥喝过的酒。
“你疯了！”你急忙跑到他身边，死命拍顾惜朝的背，要他吐出来。
顾惜朝低下头看着你满面焦急的神色，他笑着:“我们不也是天地见证，歃血为盟？三妹，你愿意救他戚少商，愿意救我吗？”
他一把噙住你的手，“回答我，愿意吗？”
“顾惜朝！”
是戚大哥，他焦急的抓住你另一只胳膊。
顾惜朝施施然道:“现在，我也是内力全失，身中艳毒，三妹，你救谁？”
你看看戚大哥，又看看顾惜朝，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你嗅着空气中残余的腥甜腻味，脑子也迸发出一个疯狂的念头，看着神智已经不甚清醒的大哥，还有眼藏着疯狂的二哥，你闭着眼睛，手颤抖着解开了衣服，本就轻薄的衣衫一件件落在地上。
曲线诱人的少女婷婷而立，不着寸缕，过往种种浮现于顾惜朝脑海，俏皮的三妹，飒爽的三妹，善良的三妹，最后都汇于眼前。
重叠成这个，从未有人见过，妩媚，又带着丝丝纯真情意的三妹，顾惜朝突然发现无法忍受让三妹自己选择的结果，他不想猜测三妹去选谁，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把选择权交给你，你是他的，谁都不能夺走！
你的脑中一片混乱，像醉了酒有些昏沉，但你的心一片平静，你如同奉上祭台的祭品，你献上你的躯体，你谁也不想选，谁也不必选。
这一场混乱复杂的戏剧在你们三人之间上演，你早已经无力分清顾惜朝和戚少商的恩恩怨怨，他们都对你有恩，你对他们的情感在这场漫长的你追我逐不死不休的恩怨当中，早已发酵成说不清道不明的奉献与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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