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p就是一百万(1/8)

    我跟郁金香的恩怨开始了。

    郁金香对我的骚扰包括并不仅限于“早安、晚安、吃了没”,最变态的是——

    ……我先捋捋。

    我跟他是上下楼关系,他住在十四楼,我住在十五楼。

    某天早上我靠在阳台拥抱初晨的太阳,一边刷牙一边感受新鲜的空气。好吧实际上是楼下有人在吵架。

    我看得忘乎所以,忘了自己还在刷牙。

    所以有人给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惊了。

    我住在十五楼啊谁来给我打招呼——行,是十四楼的郁金香。他从阳台外伸出半个身体朝着楼上的我喊了一声“那个谁”。

    他自己要吓我,所以泡沫掉在他脸上很正常吧。

    我的天啊,他竟然不生气。他找上门来时,我还以为他要来打我。我打开一道门缝,警惕地告诉他,我刚刚是不小心的。

    然后他端来一个瓷碗,里面装着平平无奇的早餐,问,看你在刷牙,还没吃饭吧。

    我说,哥,里面是不是放了砒霜?

    他说,我要放了砒霜我先吃个十斤。

    我说,哥我错了,我真是不小心的,别杀我。

    他说,我真是看你没吃早饭。

    郁金香把碗递给我,我谨慎地接受了。

    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天才杀手,死在平平无奇的早餐中的砒霜里算什么本事?像我这种人的死法应该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最后无人能敌,在孤独寂寞中抑郁而去。

    但是太香了,谁爱无敌谁去吧,我先吃了。

    哈哈妈的还有个卤蛋。

    我接受了他的早餐,心里觉得他很变态。

    我以前的带教导师告诉我,受了屈辱还表面笑嘻嘻的那种很能忍的人,心理都有点变态。郁金香他可不是能忍啊,他是以德报怨,还给我送早餐。

    从此,每天早上他都会给我送早餐。我取了样本给我的好兄弟拿去化验,事实证明,没有砒霜,反而营养均衡。

    我的天啊。

    我喜欢恩将仇报,所以很难想象世界上会真的有这种以德报怨的人。

    对,我认为他最变态的一点就是以德报怨。

    德确实很德。我吃了郁金香一个多星期的早餐了。

    我准备请他吃顿饭报答他。

    我对着面前的防盗门,哐哐就是一顿乱敲。

    郁金香开门了,看见我后非常惊讶。

    “哇,你怎么来了?”

    我说:“刚刚回家想起了,你晚上有空没?请你吃个饭,这么多天不能白吃你的早饭。”

    郁金香瞪大双眼,说:“可以可以可以,进来坐会儿吧,我马上去换衣服。”

    我伸长脖子往客厅看,整洁干净,比我爱收拾。我摆摆手,拒绝说,“不了,我就在外面等你就行。”

    我看着他走进卧室的背影,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他在家都是半裸的吗?郁金香都是这样的吗?太可怕了。啧,他的背上有些伤,能一眼看出有些年头,这小子干什么的啊这么多伤。不像我,虽然是个杀手,但太厉害了,都不受伤,好苦恼啊。

    郁金香果然很快出来了。

    郁金香的衣品很好,内搭纯黑高领毛衣,外搭中长暗紫色毛呢大衣,戴着银制方圆环形坠项链,加上他的白毛,我顿时想起了意大利的修女同事整天看的破漫画。阿弥陀佛,我好像看见立体漫画了。

    “我来啦。”

    “行咱们吃饭去,你有想吃的没?”我边说边跟他去等电梯。

    “听你的。”

    我随意说:“那行,日料吃吗?”

    郁金香笑得好开心,“吃。”

    电梯门口站着七八岁的小男孩,我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小男孩唰的一下把头转过去了。

    我:……

    几个意思啊。

    郁金香弯腰,揉小男孩的头,带着笑意说:“好可爱的小朋友。”

    我没忍住:“你喜欢小孩?”

    郁金香说:“我很喜欢小孩,也很擅长跟他们交流。”

    我说:“喔,看不出来啊。”

    我们三人走进电梯车厢,郁金香说:“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容戎。”吃了他这么多顿饭,总不能连名字都不告诉人家吧。这可是哥的本名,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像道上的人一般叫我的代号,“泪洒青青草原”。

    “‘绒绒’?你名字好可爱呀,好像毛绒玩具。”郁金香说。

    “这有什么可爱的。”我说,“——你多大了?”

    “二十岁了。”

    我吹了一声口哨:“大学生啊。比你大,我二十五,叫我声戎哥不算占你便宜吧。”

    “叫绒绒好像亲切一点。”

    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说,“行随便你。”罗恩这王八蛋平时都叫我容戎,没觉得有哪里亲切,听见他叫我,我就觉得地狱来了。

    “带孩子很辛苦吧?”郁金香说。

    我没搞懂他的话题跳跃,这跟带孩子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带过孩子。

    “是吧,父母要操心的地方很多。”

    我们先后出了电梯,我听到了身后的郁金香说:“做单亲爸爸肯定更不容易,辛苦你……”

    我惊愕地转头看向他。

    那小男孩像风一样从他的身后窜出,去找同伴玩了。

    “……”

    郁金香指着小男孩的背影:“那不是你孩子?你不是单亲爸爸?”

    “???”

    啊?

    “他什么时候成我孩子了?”我就纳了闷了,极其摸不着头脑,这他妈正常吗?坐了个电梯就多了一个儿子,还成了单亲爸爸,我就坐个电梯啊。

    “你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什么时候成了单亲爸爸?”

    “你不是三个孩子的单亲爸爸?”

    “我为什么是三个孩子的单亲爸爸???”

    郁金香的世界观好像崩塌了,他站在电梯里愣了很久,才身体僵硬地走出电梯。

    然后被电梯门夹了。

    哦,郁金香被夹枯萎了。

    郁金香说:“……可能是我误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能让他误会我是三个孩子的单亲爸爸?我家里也没孩子啊。

    郁金香欲言又止:“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搞混了吧。”我说,“我不是单亲爸爸,我也没结过婚,也没找过对象。”

    我带着郁金香去吃日料,馋挺久了。路上我给郁金香解释清楚我还是个黄花大闺男,不然我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郁金香自从被门夹了,他就枯萎了,垂头丧气,欲言又止,悲上心头,凄凄惨惨戚戚,更与我诉说:“我可能真的认错人了吧。你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以前就说他三年抱俩,前妻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说:“什么扯几把淡的话,你被骗了。”

    郁金香止步,停在马路边上,轻轻地点头:“应该是,我还是被骗了。”

    我乐得用手肘捅他,八卦之心顿生,什么叫“还”?郁金香肯定被骗过不止一次。太可怜了,他只是一朵忧郁的金香而已。

    “仔细说说。”

    前面路口车多起来了,郁金香绕到我的另一边,隔开我和偶尔经过的车辆。

    “跟他没怎么接触过,他就说他三年抱俩前妻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他离开时又用了很离谱的理由骗我。他说……”郁金香捂住脸,悔恨地说,“他说他要去研究金星上为什么没有金星秀,水星上为什么不播放《水星记》,火星爆炸的前一刻刘星到底会不会把头发染成绿的。”

    我震惊地说:“我的天啊,比起这段话带给我的震撼,我觉得你相信了这段话更让我震惊。除非你说你的那位朋友是精神病医生,而你是即将出院的患者,不然我很难判断你的智力水准。”

    郁金香说:“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信的。”

    我说:“长点心吧燕澜,二十岁了不应该啊。”

    “哇,你第一次叫我名字诶。”郁金香低头看我。

    “哥们不是哑巴。”

    “对啊,你不是哑巴,你之前只叫我‘那个谁’。”

    ……

    不怪我啊。

    谁让他跟我第一次见面就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我那个朋友吧。”燕澜继续了他的话题,“他挺那个的,很喜欢骗人,满嘴跑火车,还喜欢不告而别。”

    “有好事他担着,有危险我先上。他骗了他朋友五百块钱说给他的自行车加油,其实那五百块给我买了个生日蛋糕,离谱的是,那五百块还是我去还的。他把他的自行车送给我了,后来我才知道自行车也是他诓来的。我的五百块和自行车都没了。”

    “这还是小事,最过分的是因为我比他小,比他矮,他到处在外面说我是他的私生子,看起来不对劲是因为我长得太老成,他太显年轻。他搞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让别人多照顾我一下。实际上我也没因为他受到什么照顾,反而因为他仇人太多,被针对了。现在外面还有人说他是我爸。”

    “你说我朋友这种人,是不是很狗?”

    我感叹着跟他一起走进日料店:“太狗了啊,什么人啊这是,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揍他了。”

    “你也觉得很狗吗?”

    “嗯嗯。”

    “你觉得狗就好。”

    “?”

    哈哈,是很狗,不过怎么有点像我干得出来的事?

    哈哈,错觉。

    这顿饭我越吃越迟疑,越迟疑越害怕。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东西让我没吃完就找借口说有事,直接马拉松二十公里跑到宠物店找老周。

    对,我十九岁只身前往训练营的选拔战当教官的那一年,我带过的唯一一个学员,我的亲传弟子,我的假儿子——704。

    我去做教官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带出一个出色的学员”,也不是什么“当教官有奖金”,只是为了私人恩怨。所以704被我坑惨了。

    那一届是所有选拔战中学员死亡率最高的,连教官活着的都没剩几个。

    704在我的帮助下成功夺取冠军,成为那年选拔战里唯一一个存活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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