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挫折(2/2)

    “好吗。”他又说。

    他急切的说：“小唐，有你在我实在做不了生意啦。这个月工资照常发，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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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不再发声。这时外面来了三个人，他们说便利店暂时被包了，卖不了，赶走了其他顾客。

    店长给我转了钱，忙不迭将我搡出去。

    我接了好多单，每天睁开眼就是赚钱。

    我关上车门后想了想，我把这个近乎于单方面的拥抱归类为无知者无畏，毕竟我只有初中学历。

    他们又不说话了。

    我正发呆，手机来了短信，我直觉又是坏事。我看到中午兼职的饭馆说现在人已经招满，不需要临时工，以后不用再来了。

    第三天店长来了。他看起来很客气的和那些人交谈。

    我顿了一下说：“对，你有什么事吗？”

    “行。”我点了点头。

    距离我和宋羚分开的第三十天，我晚上打工的便利店忽然来了一伙人。

    我恍惚间看到了宋羚。我仔细看了看，这应该不是我神经错乱，因为他身后跟着宋思淼和宋思琪。

    这样僵持到了半夜，我下班关门，他们终于走了。今晚一分钱都没转到。

    我正在收银台站着发呆，他们来了先是敲敲打打逛了一圈，我感到他们在看着我。然后有两个人围着收银台，剩下的三个站在门口。

    我忽然想到唐江空荡荡的裤管，它有时候随风飘飘，无处不在彰显着这双断掉的腿的无能为力。

    第二天我趁着空闲去找新工作，但这次老天好像在和我作对，我的假身份证不再瞒天过海，我的初中学历让我处处碰壁，而那些我能做的时间长工资低，我实在没时间做这种工作。

    我有点困惑他为什么道歉，又转过头看着他。

    这个城市的灯又开始刺眼，我一直望着宋羚消失的地方，我流下了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捧泪。蒲公英飘散开总会找到土壤落地生根，我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我又问他们：“你们有什么事找我，不要妨碍别人的生意。”

    我说：“谁？宋思琪还是宋思淼。”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

    “那你可不可以只记得今晚我和你在一起。”我看到他有些垂头丧气，我还是不明白。

    我看着他上了车，一缕烟从车窗飘出来，随着车飘远。

    有一天唐凯说他要回去了，我把他送到车站。他还是抽着烟，不过换成了几块钱的纸烟。我觉得纸烟闻起来比卷烟更恶心。

    “为什么道歉。”我说。

    他说：“房子你先住着，房费不变，秋收了我就来。”

    他们平和的挥了挥手离开，好像我久别重逢后又要离去的朋友。

    说完不等我表态，他就回到那些人里面，好像仅仅实在通知我这件事。

    宋羚往前走了走，和谁握了握手。我想这应该是两家，不，三家人聚餐，又从远处来了一家四口，他们远远的就向宋羚打招呼。宋羚身后的宋思琪和宋思淼都绽开了笑容，他们应该很熟。

    还是那个人，他说：“确实有事，有人要我们帮你做生意。”

    我走进去，店长过来将我拽到一边，我看出来他紧张的鼻尖在冒汗。

    我站在街道上一时有些不知去向。那些人围过来，他们看着我，里面有人说：“有人让我带句话，‘喜欢用下三滥手段的贱人，这是你的报应’，好了，任务完成了。再见小兄弟。”

    他嗤笑一声：“光顾一下你生意。”

    我抱了他一下，蹭了蹭他的脖子，我感受到他在颤抖。

    马路边总是有气味熏人的下水道，我现在就蹲在旁边，我感觉自己要和它融为一体。我整个人从出生到活着，就是这样的环境，我忍了十八年，第一次闻到它的臭气熏天。

    无家可归了。

    第二天他们又来了，我给店长打电话他们夺我手机，依旧无果。

    好吧，看来这个拥抱只能我来执行了。

    我抿了抿唇，心脏有些酸酸的疼。

    这么做已经赶走了我好几批客人。

    我看到他们互相寒暄了一阵，宋羚被几个大人围在中间，然后他们就进去了。

    “唔。”我最后只能点了点头，因为他的狮子毛都耷拉到地上了。

    原来我身上并不是什么洗衣粉的味道，如果要宋羚忍受这种味道，那确实太辛苦了。

    我问他们：“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就想你不要不开心。”我感到他有点难过了。

    自从那次分开我没有再联系过宋羚，而他似乎也忘记了我。

    他在车站钱抽了一只烟，然后说：“不回去？”

    而我临时工工资都是日结，我没有拿到一笔费用。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我一时只是不出所以然。

    晚上突然空下来有些不适应，小院里只有我一个人总有种会被什么东西吞噬掉的感觉，我在街上乱晃，不知道走到了哪。

    我说：“不回去。”

    里面一个人说：“你叫唐河？”

    他将我放到所有路灯坏死的小巷前，我说：“晚安。”

    宋羚嗯了一声，我有一种他想拥抱我的感觉。我等了他几十秒，但最终他没有，他只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