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C三下算三步有人爽了再说(2/3)
他谢将军眯着眼睛看被骨头顶了个隆起的脸颊,心底里原本就烧挺热闹的邪火愈发旺盛了:“也不是没有新鲜的,等你吃饱了再给你吃。”
他单手撑地站起身来,轻而易举地从锁链中脱出,甚至快谢酒花一步掀开帘子出了船舱,堂而皇之地消失在西沉的落日余晖,仿佛刚才精心调整松紧角度的谢酒花像个拿大渔网捞虾米的蠢货。又在傍晚的攻防准时出现在李灼然身畔,穿着另一身衣裳在闷头啃个酱肘子,原本还在安排载具的叶桐回头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两巴掌,给人打得肘子脱手掉进碗里,又拔出李灼然贴身的小匕首利落地给人拔骨切片儿,自己嘬了口骨头评价道:“糖还是放得多了。”
谢酒花尝了尝他嘴里残存的味道,满意地诱骗道:“叫师兄。”
谢酒花捏着他的左手按在自己比他精神多了的分身上:“你再多叫两声就别吃了,柳督军。”
盯的久了连李灼然也觉察到了异样,在双方休整的两分钟内,他不动声色地给柳向岸递了新的指令,于是本就拿下速战士气不低的浩气盟愈发势如破竹,四比二大胜恶人谷。同样在判断局势的燕来比谢酒花更好奇,也更好问出口:“你刚才人不在大团不在小团,到底偷什么去了?”
在柳向岸睡过的这些个人里,性癖不太正常的倒也不是没有,而谢酒花热衷于逼迫柳向岸叫点乱七八糟的称呼,不说多过分,但听个称呼就能爽到还是蛮怪的。
“你这人咋啥都当面问啊?”柳向岸赢了攻防语气里都带着雀跃,连拒绝都是上扬的调儿。只不过燕来知道他这是不乐得说,谢酒花却又想起了那句“我亲自问,问完和你说”。
按说“谢将军”这称呼里是暗藏了些认可和臣服的味道,勉强可以理解,那这会儿喊“师兄”又是想怎么爽呢?柳向岸对衣服意见不多,对玩法挑剔更少,但不妨碍他思虑一二以及暂不配合。
比方说这次炖得香香烂烂一抿脱骨汤汁巨浓的猪蹄儿。
“我本来也不挑食,这会儿饿坏了就更不挑了。”柳向岸埋头拌那些个肘子片和米饭,过来标记敌对载具车手和大小团指挥的燕来狐疑道:“饿坏了?谢酒花不是约你喝汤吗?”
“谢酒花啊……”柳向岸忙叨得头也不抬,“他不行。”
柳向岸瞧了眼天色倒是深以为然:“确实该攻防去了。”
彼时柳向岸刚在沸反盈天的议论声中成为逐鹿坪的新主人,听了这称呼难免清醒了三分,他坐起身看谢酒花给自己摆了桌热腾腾的菜,没缘由地笑了起来:“哎呀,辛苦了呀,谢将军。”
总之自此以后,柳向岸赴鸿门宴能先吃上饭了。比方说鲫鱼豆腐汤,比方说桂花酒酿年糕,比方说孜然烤全羊。
嘴里半截骨头还没顾上吐的柳向岸抬起头来,边咀嚼边进行挑刺儿:“谢将军,我发现我们这样也不对,怎么每次都是你约我吃饭再上一些不应该用来详谈的地儿详谈?这顿饭是嫖资吗?生在北方的酸菜炖排骨这么金贵呢?”
谢酒花将那称呼洗掉费了不少心力,如今也已经听得习惯,但柳向岸含着点倦意和笑意的咬字太过缱绻,让他陡然生出一种不应当的熨帖:“没有,都是现成的东西,也不新鲜。”
他看不见自己穿着是如何模样,但谢酒花能瞧得一清二楚。这半年才脱相的长庚主将倒是并没有力不从心,但那些个衣裳随着动作飘来荡去甚至溜肩下滑都是常有的事儿,只能靠改腰身勒腰带来保证行动,可谢酒花本来就不壮,他的旧衣裳穿在柳向岸身上反倒服帖,墨黑的内衬勾勒出劲瘦的轮廓,不见光的腋窝与盖在上头的短打是相似的白,原先如山巅积雪般冷冽的气度被衣衫上的翎羽融化,让他想起海平线那头吹来的腥咸暖风,涌来的蓝白浪花。
柳向岸对他的邪念一无所知,伸筷子又夹了块排骨吃,染着疲倦的眉眼里盛满了笑意:“嗨呀,别急啊谢将军,也没说不愿意嘛……”
最早时候柳向岸和那帮子看不起谢酒花的人一道儿喊他“谢公子”,后来这家伙把恶人谷上下血洗又将沙盘打出了新的碾压。柳向岸靠着凛风堡的火堆旁看他给自己刨开雪堆翻出冻货做酸菜炖排骨,同样刚打完一场据点战的大旗手在等火候时睡了回去,等醒转已经快到半夜,谢酒花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起身去掀灶上的锅盖:“拿筷子支下眼皮,马上就能吃了,柳督军。”
柳向岸把嘴一撇:“真不行,他阵营看中的很,把我骗上船去啥也没让我吃饱。”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只许恶人谷放火不准浩气盟点灯的啊?柳向岸哀怨地叹了口气,闷头加快了扒饭夹菜的速度。
柳向岸咬着炖入味儿的排骨低眉顺眼:“说得有理啊谢将军。”
他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没有,但众所周知“船”和“床”的意思本就相近,流言又只会向越来越离谱的方向传。柳向岸吃饱饭撂了碗筷就专注带团,先拿速战再偷牛车,和李灼然玩得一手好疑兵。谢酒花则很难把目光从玩意儿身上挪开,一来是流言比恶人支援到得还快,二来是恶人谷再整个浩气盟各大部队都插了眼线,唯独长庚军里头因为柳向岸不招兵没进得去,他只能盯着看这厮跑哪儿去了判断李灼然的分兵。
他承认先前把柳向岸骗下燕来的船存了些玩弄人的念头,现在却生出了几分后悔。而他究竟在后悔什么,其实自己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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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我就不急着回了。燕来把刚从平安客栈打包的盐渍花生米给人补碗里头了:“这可不兴瞎说哈。”
不是,听听你这是人话吗?谢酒花见不得他这么嚼那骨头,伸手就给他从唇齿间抠了出来:“那你知道你还来?”
“说到这个,你一个东海那边儿的为什么总给我做北方菜啊?”柳向岸一面从酸菜里扒拉排骨一面发问,谢酒花瞥了他眼又往窗外指去:“就凛风堡这气候,你还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