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君王死社稷(2/8)
大概悠悠想以此来展现姜宸的深情。
姜宸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神压抑得可怖！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云汐他早就一剑刺死了，他咬牙切齿道：“我没有亲他！”
容玉身为庆国的忠臣，他估计也是看出姜宸与云汐爱情下毛骨悚然的政治交锋，他无法阻拦云汐，云娇那时也已经死了，他心灰意冷才隐居。
沈歆初时骨头还算硬，挨了几次皮肉之苦就知道服软，向姜宸哀声求饶，姜宸虽然不理他，但还是暗中嘱咐行刑的人别把沈歆真的折磨死了。
姜宸声音低沉：“我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庆国的那些日子，身为一个被遗弃的弃子在敌国饱受敌国太子的欺凌。
而且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抛弃了母国只为和姜宸在一起，连容玉也厌了她，结果姜宸这么让自己失望，被云骄美色所迷。
他在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和绝望中被杀。
姜宸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哄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该这样说。”
姜宸按功劳从小排到大依次赏赐自己劳苦功高的属下。
姜宸也不想将好好的庆功宴毁了，强忍怒气不再追究尉长林。
容湘打开食盒，捧出一碗汤，用汤勺盛了一点，轻轻吹凉。
失望透顶的云汐看着姜宸：“这才两个多月，你难道忘记了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看上去是普通的狗血虐剧情，沈歆仔细一想就发现其背后的政治因素。
见容湘将汤勺递到自己嘴边，沈歆有些不好意思：“我后背的伤好的差不多，以后都不需要你喂我来，让我自己来吧。”
云汐泪水止不住地流，几乎失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云汐便找到他给他推荐容玉。
而沈歆就被软禁在里面，姜宸处理事务之余，一边命人给沈歆上刑一边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那日酒宴，云骄出场把自己将领们迷倒一片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两个国家顺利合并成一个国家，云汐不懂政治，国家还是姜宸治理，就算云汐生了孩子，两个人的孩子继承皇位，但孩子也是姓姜不姓云。
更别提自己受刑的一个多月都没见过云汐露脸，云汐想见他其实不难，难的是放下心中的怨恨。
恨铁不成钢的尉晚叶戳着尉长林的脑门大骂。
“你怎么能被美色冲昏头脑，辛亏陛下没和你计较！”
最后沈歆道：“我这一身皆委系于你一人，不成功则我再无翻身的机会……”
他都要怀疑尉长林是不是想反！
容湘只好道：“兄长说骨肉之间不该有隔夜的仇，公主不懂事他也会去劝公主。”
尉长林的父亲因从龙劝进之功已经被姜宸封侯了。
霸道缠绵的亲吻结束后，姜宸又翻脸将沈歆推倒在地，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沈歆，眼里的情绪是困惑又满足，气愤又不甘。
但姜宸熟知那些人品性不坚，利益就能打动他们，但容玉不同，容玉是个真正的高洁的君子。
这场战役是宛国几百年来少有的胜利，姜宸无比重视，战事停歇后他甚至并没有回宛国的皇都，而是在庆国皇都原有的皇宫上建立临时的行政场所。
容玉心里难过，因为他知道沈歆将来面对的折磨可不止是一杯酒水。
宴会结束回营地的路上，尉长林还一脸不服气对着兄长喋喋不休:“他那位子都是我们尉家给他争来的！现在却连个美人都舍不得给我。”
他性格直爽不羁，受了委屈从来不憋在心里，对言而无信的姜宸忿忿不平。
如果这样的要求他都做不到，那他的罪过就大了，虽九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云汐虽然人设是一个外表清冷内心聪慧坚韧的女子。
“陛下，我熬了一些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至少她算不得聪慧，姜宸这样的行为她竟然看不出来。
轮到最后一个功臣尉长林时，姜宸有些犹豫。
尉晚叶一巴掌扇在尉长林后脑勺上面无表情实则恼羞成怒：“那是我喝多了……”
云汐这辈子过美满了，看似水面平静实则暗流迭起，庆国无声无息消失了，云姓皇族再挑不起天下的重担。
容湘并没有参加宴会，她受不了这委屈称病没有参加。
见沈歆让自己去做姜宸的臣子，容玉变了脸，有些悲愤：“不，我只会是你的臣子，不会认他为主。”姜宸这样羞辱沈歆，容玉恨不得杀了他！怎么可能去给他当臣子。
想起刚刚跑出去的云汐和姜宸，怕姜宸突然回来的沈歆担忧道：“你不要叫我陛下了，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她还想起之前云骄给姜宸下药的场景，姜宸压着云骄亲吻，还用一种很可怕占有欲很强的目光直视她。
自信的姜宸认为云骄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心志。在他眼里，云骄只不过是个玩物，他有点喜欢养着玩玩。
骂完一脸委屈不甘的尉长林，尉晚叶又向姜宸请罪。
经历过容玉初步政治教育的沈歆有些乐观与他低声私语：“我已经选择投降，大概率就不会被杀死，姜宸需要我来安抚庆国的民心，没死就还有机会。”
没有回答的姜宸丢下惊呆了的沈歆，有些狼狈地离开。
…………
沈歆因为受过刑，有一段时间举手都会牵扯到伤口，细心的容湘会温柔地喂他，沈歆都有些受宠若惊。
沈歆有些心疼容玉，那时的容玉一定很绝望吧，眼睁睁看着国家被外人窃夺而云汐甚至还沉浸在窃国者的爱意中无法自拔。
而云骄就是他痛苦的根源！
云汐见姜宸犹豫浅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是他告诉我的理由。像皇兄这样昏庸无道的君主他早已经绝望了，就算不为自己，他也会为容家的将来争一争。”
姜宸没想到云骄这样一个亡国之君还有红颜祸水的潜质，虽然姜宸也承认云骄足够美丽。
他曾经给姜宸巨大的痛苦，姜宸的胸膛里自幼时起便养着一条阴冷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用仇恨的毒液时时咬噬着姜宸的心脏。
他不服！直接顶撞过去。
前十多年的相处里姜宸从未爱过云骄，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爱上他。
他低声道：“臣恨不得杀了他！”
容玉想让沈歆向云汐求情，让云汐劝说姜宸不要对他这么恶劣，毕竟亲近的人吹枕边风一般是很有效果。
不想听他胡言乱语的尉晚叶板着脸快步走在尉长林前面。
云汐羞红了脸嗔怒道：“你明明知道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且现在我和他已经和离了。”她内心因为爱人的吃醋而开心。
见容玉还是失落，沈歆又道：“姜宸知道你有治国的能力，他刚刚登基正求贤若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辅佐他。”
莫说自己，弟弟尉长林更是不争气，天天念叨云骄，上蹿下跳怂恿自己向姜宸讨要云骄，没出息的说只要把云骄弄回家，可以两个人一起分享云骄。
宛国对庆国的攻伐打到庆国皇都便暂停下来，宛国需要花很久的时间和精力来消化新的土地将它们并入宛国的国土。
沈歆却知道容玉的想法，他叹了口气：“其实我都知道，知道你没有和云汐发生什么。”
摔在地上的沈歆满脸错愕，小心翼翼道：“你喝酒了？”
她对姜宸有恩，姜宸知道她爱着自己，所以姜宸不怀疑云汐意图不轨。
然而这是一种错误的深情，好比中国新婚姻法规定男方婚前全款出资购买的房产，婚后哪怕房本加上女方的姓名，离婚时法律还是会把房产计入男方婚前财产。
但——
沈歆胡乱点头，刚想敷衍容湘。
感觉自己受到背叛的云汐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被哥哥训斥的尉长林更委屈了，大叫道：“可当时你也看呆了！比我还沉迷！”
姜宸脸色瞬间大变，立刻食言而肥咬着牙道：“那是一个男人！”
越想越气的云汐边哭边提着裙子跑了，姜宸还处于一种错愕和迷茫中，站在原地看着云汐的背影渐行渐远。
同坐一席的尉晚叶铁青着脸怒斥自己的蠢弟弟。
这种设定发生在封建社会更显得这种深情可笑。
这次年轻的尉长林作为将军征战庆国，一路凯歌，功劳当属
这是那次宴会后容玉
想到这里沈歆又摇头苦笑：“至于我，还是继续做恶人吧，反正背的锅也差这一口……”
他故意拈酸吃醋：“我可还记得他曾是你的夫君，你推荐他是不是因为余情未了？”
…………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赶人一般。容湘一愣，起身屈膝给他行了一礼。
姜宸也是知道用不了容玉这样的人才才不顾云汐伤心杀了容玉。
被拒绝的尉长林大怒，内心不解又委屈，直直地对姜宸道：“可陛下刚才已经答应臣了！”
还是算了吧，云汐心中只有姜宸连她爹都不在乎，何况在她眼中自己还是个不要脸和她恋人滚床单的哥哥。
姜宸这样的做法是窃了云汐的心，更是窃了云家的江山。
几天后，察觉到异样的尉晚叶一脸严肃地警告姜宸：“陛下，臣听说这一个月时间云骄一直在你身边，这样是危险的，美色是会使君王昏庸。”
听到“原谅”这两个字，云汐脑子里紧绷的弦被扯断，她“啪”地一巴掌打在姜宸，几乎尖叫着质问：“那你又为何亲吻他？！”亲吻不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行为吗？！姜宸也只是亲过自己的额头
沈歆却不愿意，面无表情：“她厌恶我我何必又去自取其辱呢？”
姜宸目光落在案几上那碗补汤上几秒，他突然爆发一脚将案几踹翻！汤水洒了一地。
吃痛的尉长林却嬉皮笑脸：“兄长也喜欢他，不如你帮我讨回来吧！这样我们可以天天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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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晚叶没想到尉长林色胆包天惦记上一个亡国之君。他和弟弟两个人性格截然相反，尉长林善战，是个锐意进取的天生将才，而尉晚叶内敛含蓄才智极深更像其父，他这次出征主要管辎重，军队一切内务和后勤，稳定后方使前师全心战斗而无后顾之忧。
姜宸一愣，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唇，他被云汐的话惊到了，觉得很不可思议。
“住口！竖子，你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被沈歆派去做卧底的容玉一愣，欲言又止。他的君主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云汐的丈夫，姜宸那么阴狠无情的人怎么会信任他。
容玉心一颤，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点了点头。
沈歆在那晚后一直昏迷不醒，
姜宸又道：“但我决定原谅他……”
容玉没想到请云汐推荐自己给姜宸后，姜宸给他的考验，就是他“背叛”的旧主。
看似姜宸深爱云汐到把江山给云汐的地步，其实姜宸自己一点没亏反而血赚。
“我当时很生气，但后来想明白了，我只是想让姜宸难受，而你和云汐的婚事已经足够恶心到姜宸了。”
可云汐或许是因为太缺爱了内心还是个孩子，或许是个单纯的恋爱脑。
一听这话，姜宸烦躁起来，忍不住道：“什么离开？你想让朕把他送给你的弟弟吗？还是把他送给你？！”
江山到手加之佳人在侧的姜宸开始论功行赏。
…………
姜宸是不会为私情打动的人，但出于利益他也想让容玉为自己的臣子，一个贤才对于他来说，就像沙漠里的水源一样珍贵。
容玉眼眶一红，他刚要劝慰沈歆，沈歆却摆了摆手：“这样的事对于你来说是艰难的，我只望你能经受住考验，以后也不要表现出对我有什么的君臣情分。”
姜宸被这个愣头青气笑了：“他是云骄！你要一个亡国之君做什么？！”
虽然云汐极力劝说，但姜宸疑心未消，决定考验一下容玉，看他是否真心当自己的臣子。
沈歆有些狼狈的回到自己的席位时，面对容玉心疼的目光他只得强笑：“无事，不用担心我，不过被酒水呛了一下。”
悠悠大概跟他一样是政治白痴，但沈歆是上过文史专业课的。
似乎庆幸自己没有把事情做绝，沈歆笑了：“你可以和姜宸说是你和他之间的情分让你没有碰云汐，朋友妻不可欺嘛。”
尉晚叶还想静观其变，结果姜宸对云骄越来越亲密，尉晚叶就有些坐不住了，摆出一副忠臣的样子来进言，却被恼怒的姜宸揭穿。
云汐气愤又伤心道：“可你想亲他！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在亲云骄了！”她从未见过姜宸如此意乱情迷的眼神，像陷进去一样，这是姜宸未曾在自己身上注视过的眼神。
容湘点了点头，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才轻声道：“兄长叫我过来看你，说希望你能和云汐交好，因为你和云汐毕竟是兄妹，姜宸又喜欢云汐，可以让云汐来帮助你，哪怕只是让你少受一些伤也好……”
姜宸嗤笑：“云骄没那个本事让朕昏庸，假使他有这个本事朕还会亡他的国吗？”
云汐同样住在宫中，不过她相当自由，完全不像一个阶下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待遇方面也是享用着最好的衣食。
“而且云骄的皇后容湘也在宫中，容玉和我们一起长大，你知道他最疼这个妹妹了。”
…………
沈歆察觉姜宸内心压抑，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容湘离开。
尉长林委屈大叫：“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喝止！
容玉原来的结局好像就是姜宸以江山为聘娶了云汐做皇后后，他心灰意冷决定隐居山林度过一生，云汐不忍心就阻止他，容玉心意已决，两人纠缠间，姜宸知道后醋意大发就杀了容玉，云汐哭得死去活来，姜宸花了好久才哄好。
可姜宸还没折磨够这个仇敌怎么可能将他送给别人。
姜宸就进来了，他看着容湘觉得不顺眼极了：“你怎么来了，还不快走？”
实际上为了治理新的国土，姜宸已经用了一部分庆国的旧臣来管理。
姜宸说完又安抚尉晚叶，尉家势大，姜宸也不好让尉晚叶太难堪，万一尉晚叶脑一热造反，姜宸的皇位就坐不稳了。
他的功劳看上去不像尉长林攻城略地斩获敌首缴获战资那么夸张，但却是攻城夺地共同且重要的组成部分，位列这次出征庆国的功臣前几位。
姜宸明明和她说好的，只喜欢她一人，她也讨厌云骄，根本无法接受姜宸意乱情迷想要亲云骄。
看着躺在床帐里不着丝缕神智迷乱的沈歆，容玉彻底慌了，眼眸里闪过震惊和痛苦。
不甘心的尉晚叶坚持道：“陛下，你应该让云骄离开你身边。他会是个祸水！”
一脸正气的尉晚叶红了脸，语气不自然道：“臣不是这个意思……”他来找姜宸议事时，时常能看到云骄。
发的什么疯，沈歆被吓了一跳，他刚想说话，姜宸几步快速走到他身边，扳起他的下颌，低头狠狠亲在他的嘴唇上！
姜宸还沉浸在折磨沈歆的乐趣中，很享受沈歆痛苦的样子，生怕沈歆真的死了。
云汐转身逃离这个地方，姜宸下意识出去去拦她。
悠悠在没有姜宸攻打庆国的原大纲中有一段很苏的剧情，姜宸弑君篡位后以宛国江山为聘娶云汐为后，两人共同管理国家。
沈歆心一跳，见旁边没有人，才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必须得到姜宸的信任，然后在他身边拿到要职获得权利，这样你才能帮助我，这段时间是很漫长的，你以后少和我联系，有什么事告诉湘儿，让湘儿来告诉我………”
尉晚叶从心底里认为如果自己是姜宸，一定会是个被美色所惑的昏君！
姜宸从庆国回宛国后，都靠尉家扶持他上位顺利登基。
他喝了许多酒，反应慢一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蠢弟弟去顶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