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门後方的存在4(3/8)
恐惧绞紧自己的脖子。
却给大家找出真相的热情灌上了油,驱动了他们。
「快逃。」
「求求你们快逃。」
当他下定决心要去最邻近的大城市报警时,他发现已经太迟了。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快要溢出的鲜血。
伊莱看着家乡的山顶被某个看不见形t的东西给攀行而上。他拿起布条蒙住了眼,然後放声痛哭。
「……所以、吉尔曼。」他几乎要以狰狞的表情直接上前揍向对方:
「这一次我不会袖手旁观了。」
上一次,他以为调香师的事情也是单纯的庄园小问题,面对伊索想要寻找古神力量的提问,伊莱没有太大的心情波澜,毕竟这里有着伊得海拉和哈斯塔的一部分,他心想,这里就是地狱。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太晚发现了,在那个监管者到达庄园的时候,他就应该要上前去询问对方。
「……伊莱,你在哭吗?」
「不要转移话题,吉尔曼!」
菲欧娜皱起眉头,接着站起身,丝毫不理会看起来是准备要劝架的玛格丽莎。这位穿着诡异se调长袍的祭司点点头,然後伸出手,说:「抱歉了,伊莱,这里不是能够开洞的地方。」
「我没有叫你在那个地方开洞,跟我过来。」
他不是故意用那麽糟糕的语气说话的。庄园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讨厌菲欧娜。只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崇拜着那些不应存在於地球之上的神只们。
他踏过庄园的碎片,在其他人的视线目击之下,伊莱突然觉得心很难受。他拉下兜帽,然後颤抖着,指向一片黑暗的天花板,就连煤油灯也没办法照耀那片乌黑。
「什……那可是半空中。」一旁,gui缩在角落的机械师皱起眉头出声:「你在想什麽?」
伊莱没有答话,他看着菲欧娜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双手。
接着,那双总是闪着疯狂的眼睛突然恐惧的倏地瞪大,他看着菲欧娜浑身紧绷,在只剩下烛光摇曳的室内,蓝se的轨迹和闪光伴随着门之钥的出现而开始迸发。
———
场景变了。
艾玛惊恐的发觉那片黑暗逐渐有了形t,她紧抱着罗b,对方也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那是一间小巧可ai的卧房,有个nv孩将被子裹在头上,好像在躲避着什麽。艾玛往旁边一看,发现门口映照出的影子是两个人正在吵架。
她几乎听不见声音,但心痛如绞的感觉大概一点也不亚於在床上哭泣着的nv孩。
然後,nv孩从床上下来,光影在变幻,她剪了头发,璀璨的红发绑成了中规中矩的公主头,还有端庄且严肃的制服。
nv孩抿着嘴,坐在课堂间的座位上。在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画满了不知名的图样。在nv孩的手边,还有一封来自遥远地域的信。
在课堂上,教师的声音像被沉浸在海之中,模糊且破碎。nv孩低着头,接着缓慢地站起身离开教室。
艾玛跟随着对方的背後,周围的景象也不断的像泡泡一般破碎又癒合,各式各样的影子和光彩照耀在nv孩的身上。
她看着nv孩停下脚步,终於露出了微笑,但却换上了一件不应属於她的黑se袍子,有个男人搂着她,营火在燃烧,有好多人拿着酒杯,在敬完酒後。所有人双手合十,低下头。
「我们会得到永生。」
「超越时间与空间,我们是被神选中的信徒们。」
然後,他们坐在悬崖边际,斗大的雨滴让全身彷佛浸泡在水里,艾玛发现身旁的nv孩在哭,声音宏亮的大声嚎哭。
「菲、菲欧娜小姐?」她终於胆颤心惊的伸出手,但却没办法碰触那个穿着黑袍的nv孩。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形t。
那的确是菲欧娜,红se的秀发,总是露出笑容的美yan脸孔,但她在哭,为什麽要哭?
不要哭啊、不要哭啊——
———
「不、不行……」菲欧娜的脸se变得很苍白,她差点倒下,但美智子即时奔过去接住了她,但只要菲欧娜一离开,门之钥原先迸发的光芒就开始消散:「我没有力气了……」
「不可以!」伊莱扑上前,他的手碰上了淡蓝se闪耀的光芒,门之钥的范围开始越来越大,逐渐在半空中开始扩散,包含那些杜松树也缓慢生长起来。
———
再一次变换了。
那个人是谁?
男孩哭泣着,周围的大人们在骂他,那些欺负男孩的小孩们也一脸坏笑的站在旁边。男孩有着美丽的眼睛,但里面却积满了血与泪。
时光在飞逝。男孩无论是就学中,亦或者是平日生活都有着异常的举动,久而久之,他受不了与别人不一样。那双美丽的眼睛周围充满了抓伤以及尚未癒合的疤痕。
艾玛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她唯一能明白的是男孩逐渐成为了青年,而在这充满神秘信仰的小镇中,能够看见不应看见事物的对方是被众人唾弃的存在。
雨,很大的雨打在自己身上。青年在哭,嘶声力竭,好像要把五脏六腑给y生生吐出来。
然後,小屋中,有个nv人,很美丽的nv人。有着一头淡金se的头发,穿着农村少nv般的打扮。她的手握着一个穿着斗篷,头低着的青年染满血迹的双掌。
「约定好了。」nv人将青年的兜帽小心翼翼的拉下来,露出了对方满是伤痕的脸。然後,将一条画上了咒印的布条缠上了青年那双美里的眼睛:「等你再也不需要这些的时候,我就会穿上礼服,成为你的新娘。」
棕se的枭鸟停在了青年的肩头上。
「我会等着你,别怕,伊莱·克拉克。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们相互拥抱,而艾玛只是看着。
「伊莱先、生……」
———
「住手、伊莱,这会si人的……」菲欧娜擦去嘴角的血渍,她在美智子还有一旁海l娜的搀扶下起身,大声喊道:「开门之钥需要付出代价,如果这真能连上艾玛所在的空间,我们必须让一个人进去找她,让其他人继续维持!」
「什麽意思?」魔术师从一片废墟中站出来,在脱掉大衣之後,他露出有锻链过的结实身材。上一次调香师的事件,便是瑟维出声反对寻找让两个人都能够回来的方法:「你们是说不见的园丁还有监管者都在门之钥的後面?」
「基、基本上是这样没错……」菲欧娜留着鼻血说:「她被困在游戏场这个异空间了,我怕是出了什麽事——」
「我去找丽莎。」艾米丽急急站出来,她来到伊莱身旁,然後说:「拜托你们了。」
「等、等等、黛儿医生——」
———
像是幻灯片,妈妈有给自己看过。关上房间的所有灯火,只留下桌子上摆放的小型播放器。妈妈转着把手,於是那些小纸卡开始围绕着圆圈运转。
她知道那个叫视觉暂留效果。跳舞的人不会停歇,只要握把仍能继续转动。
一张接着一张。
一个回忆接着另一个回忆。
艾玛不停的流泪。
她看着奈布·萨贝达在战场上,脸上沾满了血迹和沙土。一边骂着含混不清的脏话,一边替si去的同伴们下葬,那个时候也在下雨,空气中混合了泥泞与沙尘的气味,爆炸,还有地震,胃部在翻搅,只有泪腺是唯一不会被震垮的生理反应。
她看着凯文·阿尤索的童年,在永不下雪的荒地中,向那个打扮奇异的nv孩诉说自己的秘密,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亲手害si了唯一的好友。艾玛哭到无法自拔。
她跪倒在地上,越来越多的场景——
海,是海,那个向往着外头世界的nv孩玛格丽莎将属於海nv的一切换下,穿上了华丽的表演服装,金se的穗边,灿烂的红se妆容,还有被隐藏的黑暗秘密;马戏团,灯光四yan,笑脸小丑还有哭脸小丑,不,不对,场景又换了——
是谁丢着球,露出明明一点也不开心的笑容?瓦尔莱塔小姐?那是你吗,为什麽露出那种表情;雾气弥漫,好像是l敦,穿着和服的nv人与一切的典雅没有办法扯上关连,但却能够为眼前的异国男人露出微笑,好美,你好美;机械的碰撞声,有个少nv在阁楼间哭泣,一边将桌上的螺丝和工具甩到地上——
心痛的感觉开始绞紧心灵。
同样是l敦,杀人魔先生哭泣着,将好不容易完成的画作撕毁,杰克先生?别哭,这里已经不会有人伤害你;香气,是柑橘和薰衣草,那是克洛伊还是薇拉?花田,她们在盛开着花的一片原野,那里好温暖,家好温暖——
艾玛抱着头,她看见眼前又变回了一片黑暗,她拉着罗b,缓缓地向前迈进。
「丽、丽莎姊姊,你要做什麽?」
「……我要回家。」她哽咽道。
黑暗中有什麽开始浮现。
是一间卧室,艾玛愣了一下,她发现那是最早最早开始,爸爸妈妈都还在的那个时候的旧家。
「……对不起。」
模糊的身影。
穿着吊带k还有磨损衬衫的爸爸坐在床旁边,艾玛发现那个躺在大床中央的nv孩就是自己。
「对不起,丽莎,请原谅我。」爸爸叹了一口气,在一片寂静中,这个声响宛如pa0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这之前、请你先等一等,我会让你回家……」
——「这里是你的家。」
皮尔森先生说,他的语气冷漠,但手却紧紧牵着自己,他们的视线对看,年幼的自己点点头。
他带着自己走进孤儿院的走廊。艾玛也同样拉着罗b一起走进去。周围开始传来鸟鸣声,yan光洒落进走廊,木质的地板开始有了树荫和窗台的纹路。
「或许有一天你能回去,但在这里就别想那麽多了,要活下去,先活下去的那个人才是赢家。」皮尔森先生说。
「哈、那个家伙……」罗b睁着眼,低声的说。
他们走进电疗房。
——「是的,丽莎。你有一天能回家。」
莉迪亚露出微笑,颤抖着的微笑,一边将镇静剂装进针管,但在打针之前,她似乎想起了什麽。
艾玛看着莉迪亚拿起粉笔,然後在电疗室的房间墙壁上刮下了一行字。
「莉迪亚永远不会离开丽莎。」
「永远。」
艾玛噙着泪水。
「永远。」
下一瞬间,她的面前出现了菲欧娜的门之钥。
闪耀着蓝se的光芒,虽然突兀却感觉一点也不奇怪。
艾玛怔怔地看着,接着,她毫不犹豫,拉着罗b,往前走去。
———
「……消失了?」
菲欧娜跪坐在地上,她看着越来越多人的手在帮忙维持门之钥的运转,但就在艾米丽即将进去的前一刻,蓝se的光芒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刹那间,只剩下蜡烛和煤油灯的光亮。
「可是丽莎、丽莎她……」艾米丽哭出声。
伊莱摇摇坠坠的跌坐在地上,他的牙齿都因为颤抖而发出碰撞声。片刻後,伊莱说:「还在这里,犹格·索托斯的感觉还在这里——」
———
活下去。
丽莎,活下去。
她觉得无法呼x1,艾玛发现自己身处於水中,她拉着罗b,一起拚进全力游上去。最後,他们浮出水面。
「哈啊——」艾玛咳出肺部的水,接着帮助一旁的罗b将sh漉漉的头发甩开来。他们环视周围,而这里却是那个熟悉到令人觉得恐慌的地方。
「温室?」艾玛出声确认,即便知道似乎没有人要回答自己。她站起身。发现水只到了自己的小腿肚。甚至连往後走也不行,因为会撞上青蛙雕像。
但这里和原先待着的欧蒂利斯仍然不一样,她喘着气,顶上的玻璃破了好几块,露出外头的星夜还有月亮。
「谁!?」
一个不认识的男声伴随着打开门的声响,温室的门被踹了开来。穿着风衣的男子皱着眉头,然後又开口:「……这里应该是禁止进入的,对吧?小姐?」
「你是谁?」艾玛急忙把罗b拉到身後,她警戒地说道。
「奥尔菲斯……我是私家侦探。」男人翻了个白眼,然後说:「从你的打扮看来,应该不会是大小姐类型的吧?我送你回家好了,这座庄园太毛了。你叫什麽名字?」
「……艾玛。我叫艾玛·伍兹。」
奥尔菲斯走过来的动作好像被这句话给y生生的停住。他们两个对看了好几秒,接着奥尔菲斯低声的开口:「你是、日记上那个nv人?」
经过了一番折腾,奥尔菲斯拿了两条毯子给艾玛和罗b擦乾身t,他们来到大厅旁的小间房,这里存放着钢琴还有其他杂物。
艾玛坐在一个行李箱上,而罗b则将毯子完全绕上颈部,免得被看见令人惊恐的砍伤断面。
奥尔菲斯点亮了灯,他们三人就在这里不发一语。
艾玛吞了口口水,她斜眼看向奥尔菲斯,这个男人的气质甚至b皮尔森先生更为颓废,那双眼睛有着无所谓的感觉,满脸的胡渣还有疲累的神se好像都在呐喊着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里是、现实世界吗?」艾玛问道。
奥尔菲斯皱起眉头,然後说:「当然是,不然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现在西元几年?」
「一九三六。」
「我是一九二八年来的呢。」艾玛眯起眼睛。
奥尔菲斯困扰的撇开头。
「……据我所知。」眼前这个男人在摇曳的灯火之下缓缓开口,他一边翻阅着笔记本,一边说:「就是一九二八年,你们来到庄园,进行了一场游戏,除了你之外,还有佛雷迪·莱利、艾米丽·黛儿跟克利切·皮尔森,以及里奥·贝克,对吧?」
艾玛点点头。她轻拍着罗b的背部。
「……根据日记所知。艾米丽其实就是那个被通缉的琼斯医生……」
「奥尔菲斯先生,这些我都知道。」
「那最後一个问题。」奥尔菲斯皱眉:「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艾玛迟疑了一下,她用手指着庄园地面,然後说:「这里。」
「……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克洛伊闭起眼睛,她站在原先门之钥出现的地方,浑身沾满了灰烬,脚下的残砖破瓦发出了扭曲的y物摩擦声。
「什麽?」同是生於法国的约瑟夫抬起头,他坐在被清理掉瓦砾的椅子上,不像其他人一样彷佛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一样倒在地上:「克洛伊小姐?」
「……我总觉得好像去过那里。」克洛伊指着门之钥原先位置说:「就是、姐姐回来的时候,我虽然对那段时间没有记忆,感觉像被ch0u走似的。但还是有种感觉。」
「喔喔,原来如此吗,可以说一下是什麽感觉吗?」约瑟夫看起来兴致b0b0。
克洛伊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方才接触门之钥过长时间的人都出现了身t不适的症状,所以现场一片闹哄哄的。
「……很冷。」克洛伊眯起眼睛,低声的说:「彷佛什麽都没有,那不是人类该待着的地方,好像有什麽声音……有人在低语,啊、还有泡泡……但这是我一直到回庄园才想起来的。」
「听起来像是恶梦。」约瑟夫g起一个微笑。
「克洛伊。」不远处,原先一直远离人群的伊索突然走过来,他拉下口罩。令克洛伊感到高兴的是,能够这麽平凡的和这个难相处的家伙对话让她有种自己很特别的优越感。
「怎麽了?入殓师?」
「……我想我认识那个监管者。」
「什麽?」克洛伊眨了眨眼睛:「是说那个一直不断冒出杜松树的小男孩?」
「是、是的。」伊索看起来很慌乱:「……是我把他的头固定回去。」
———
「你身边的这个孩子又是谁?」
奥尔菲斯决定忽略刚刚的话题,而被指明到的罗b没有说话,只是立刻将毯子盖在头上,缩到艾玛身旁。
「他是我弟弟罗b。」艾玛轻声的说:「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
「……那,伍兹小姐。」奥尔菲斯倾身靠过来,他们三个人为了取暖而越靠越近。日夜温差太大,必须如此才不会si在这种破烂地方:「那个地方,除了你还有日记上的人之外,还有谁存在?」
「如果你拿一张很大的纸过来,我可以全部写给你看。」
随後,奥尔菲斯又点亮了好几盏油灯。他拿了好多张看起来像是广告传单背面的纸,一边递给艾玛笔。他侧身倚靠在早已生锈的直立式钢琴旁,看向正奋笔疾书的艾玛。
「……艾米丽的日记上,写着你有很严重的jg神病,为什麽你看起来这麽正常。」
艾玛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然後看向一脸认真的奥尔菲斯:「因为要活下去,我必须好起来。」
「……斯凯尔克劳又是谁?」
「是我的幻觉。」艾玛写下所有人的姓名,但某gu冲动驱使着自己书写下孤儿院大家的名字:「赋予一个东西姓名,然後假装那是我的救赎。我是知道的。」
「……你其实是个正常人对吧?」
「奥尔菲斯先生。如果大家都疯了,那麽我的正常也能够被称之为是他们所定义的疯狂啊。」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在橘红se的灯火之下,来到了艾玛所在的位置,他们两个一起看着纸上写满的那些名字,接着,奥尔菲斯低声的说:「……这不是,那个传闻进行邪教仪式的疯人院的成员吗……?」
似乎是听见了什麽关键字,原先沉默不语的罗b抬起头,直怔怔的看向他们,眼神透露出无法描述的情绪。
「什麽?」艾玛有些ga0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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