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温存金莲情/武松气势贯长虹(7/8)

    只听男人沉声叫他:“乖宝儿。”

    叶庆低头。就、就怪出戏的。

    春梅因躲了人往屋里去,此时天光微散,早有下人往屋台上点了红烛,见拥抱相连的主仆二人,红着脸纷纷退下。

    叶庆把头埋着,分外不自在,偶尔喘息几声。懊悔如何因男人一时温柔便允他肏着乱跑,这人不时顶顶抽出,又贯凉风,白花花的淫液贴着大腿根部,凉意浸上。他却玩得不亦乐乎,分明是个顽劣又可恶的人。

    春梅笑他:“官人真是,又浪又怂。”

    “嗯哈……啊啊……”

    春梅把叶庆放到帐中,自己倾身而上,把他腿抬高环起,欢喜又愉悦地揉捏雪臀。

    刚才不稍见,如今光影重叠,春梅脱去里衣的身材,一身腱子肉,又精壮腰线。春梅见他好奇看,便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

    那白玉的小手拂过铜色肌肤,鲜明对比,任谁看去不叹一句秀色可餐。春梅笑着大力抽插,低身去咬叶庆躲闪的嘴。

    “好个小淫娃。”

    叶庆红着眼去掐男人结实的臂膀,他浑身泛起的红晕刺激了春梅的性癖,那后穴因恼羞和涩意而变得紧致,咬着男人畅快不已。

    他好久不曾有过如此畅快淋漓的性事,唯今这人又回来了,又出现在他身下。

    “啊啊啊……嗯哈哈……”

    叶庆又落泪,红白里一抹香晕,春梅嘻嘻几个巴掌打到雪白的屁股上,叶庆尖叫着高潮射出,那精水希希拉落在春梅的小腹上。

    帐外的烛灯不知点了多少次,性事终才结束。叶庆眯着眼体力不支,只拍打了春梅一下:“唔……脏死了,去,去洗哈……”

    他脸上还挂着模糊的泪痕,小腹被精水填满,浑身也没个好处。

    春梅顿时心满意足,却不叫水,又往他脸上咬,把鸡巴对准又插进去,叶庆在昏睡中‘嗯哼’一声,不知做了什么噩梦。

    等天天明,叶庆又在男人的玩弄中醒来,往下一觑,竟见自己高耸的小腹,张嘴拽着春梅头发骂道:“哪里就叫你这么睡了。”

    声音又烫又疼,春梅忙起身喂水。

    随着春梅的大手抚上叶庆的后背,他浑身一颤,又忆起昨日滚烫的鸡巴夹着试温,那猛烈的不知攒了多久的白浊直射而入,又烫又疼。

    一时呛了水,干号几声,“谁准你这么烫的水。”

    春梅跪在榻上哄他,“乖宝儿,我拿鸡巴给你试试温。”

    叶庆气地直接往他脸上拍,“别乱叫。”

    他此时只觉浑身酸疼,腹内涨痛,春梅便给他揉小腹,伏低做小,“你看这个力度如何。”

    叶庆气笑了,“我如何,你把那玩意儿留在里面又如何。”

    春梅只得妥协,还不忘道:“乖宝儿,你怀了身子多好看。”

    叶庆冷着脸就要叫人,春梅忙许他:“我叫人烧了水,拿皂子给你洗干净。”

    早饭是雪娥叫人送来的,其中一翡翠碗里绿汪汪的一处,叶庆看了左右动动屁股,‘嘶’地叫了几声,心叹果真如此,今日是爬不动山了。

    便对来人道:“你去告诉四爷,明日再行。”

    春梅在一旁布菜,笑道:“告诉你们四爷,等着几日后吧。”

    叶庆哼道:“还不是你,要不然我哪里会失约。”

    春梅凑上去道:“好人儿,小嘴真可爱。”

    叶庆脸一顿,恨恨骂了一句。

    叶庆挪了挪身子,靠在软榻上,红着脸对春梅道:“如今你也不是外人了,我们敞开天窗说话,你在这里莫要乱说话,不然捅出你来也不好。”

    春梅笑了好几下,坐在叶庆身边道:“是那王婆子和乔家郓哥的官司,惹到你身上了。”

    叶庆抓着垫子‘唔’了一声。

    难怪了。

    为这儿事,白白就让这只狗咬了。叶庆看了又看春梅,忽道:“我记得后山上有一泉水,你去提来煮茶。”

    春梅似笑非笑,“后屋的井水不可?”

    叶庆笑道:“哪里成,一盏风生,其乐悉知。”

    春梅道:“可否讨一杯来。”

    “自然。”

    叶庆见着春梅离去,往后罩房摸了画纸和墨笔,展画磨墨,他要画春梅,画他任劳任怨,任他打骂的模样出气。

    又再背后写小字:春梅之姿,不及目睹。

    叶庆心底暗喜,学古人焚香,薪火浇注,四壁生馨,觉得四时甚好,去找吴月娘前头拿的字帖描摹,他记得月娘贴手执笔道:“拙不能尽其毅,时切效颦。”

    于是也笔酣墨饱,洒脱大快。

    临了又在画上题:幸得月娘,字见真章。

    抱着这一番宝贝就到了午时,打眼见春梅还未回,想着自己洗砚顺路去看他如何。

    哪知来回一路不见人,叶庆扭着弯子走到与间壁的花墙下,这儿还是空着的院落,隔墙花半隐,人影隐绰绰,望见青石中一片姹紫嫣红。花枝一颤动,若天美景,他想应是美人折枝,隔望的心也跟着颤起来。

    “是大官人,在否?”

    李瓶儿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朦胧一场际遇,好像富贵美人花,若非风无意吹拂着花瓣。

    叶庆悄声关了门,只落下一方砚台。

    那头的李瓶儿着人越墙去拾,深沉笑意。

    直到月色沉暮,梧桐树里,春梅踏着月光晚归。不知景色亦是人美,惊扰了临窗读书的叶庆。

    “此夜良辰美景,可讨官人一杯无?”

    叶庆起身道:“哪里的天池,值得你从日升到月初。”

    又见他空空两手,指着怪侃道:“好哇,你瞒我去哪?”

    春梅捧着腰间的坠子玉笑道:“你看哩。”

    “是什么?”叶庆凑过去看,见一方印,刻‘庆官忠仆’。不觉拿在手心滚烫,月色动人,当即抬头笑面,春梅亦亲凑环面,笑道:“可有幸帮我带上。”

    哪堪动人心,惯会使浪子手段。叶庆拍拍春梅的脸,“你这是做什么,使小意哄我,又是给谁看的。”

    春梅笑道:“给什么人看的,我亲手做的,谁又在意旁的什么呢。”

    叶庆跳脚起身,“给我印一下。”遂拿玉印往后屋里奔,找到今晨的画,偷借月光,板正印上。春梅跟步上来,打量道:“哪里就给你画的如此?”

    叶庆笑道:“此印,何由此?”

    春梅笑道:“无事了了,借表此心。”

    叶庆笑带上,春梅将搂住。

    春梅咂舌与叶庆舌尖儿相交,津津甜液,温温淫水,发出飒飒次擦声。分开怀抱道:“今夜,可否?”

    叶庆和雪娥山游之约已是三天之后,小艇摇曳,秋水清泚,看山看水,只觉畅然而真意。

    此行没带仆从亲眷,两人各背一包袱,起居在庐山之巅。

    雪娥从山脚人家买来鲜鱼以飨叶庆,两人就着青叶升一簇火,为乏解腻,寻山中百草,采百合一筐,由雪娥劳心操持。叶庆便蹲在一旁,拿荷锄掘根,不时抛出几句话,倒不乏趣。

    他们并肩叠股坐在山头,尝百合新鲜,舌尖却又泛着苦味。不由地,两人头抵着头,鼻尖贴合,忽试探出舌尖,又掩过津液,唇和着唇,相触而分。

    叶庆笑道:“倒是不苦了。”

    雪娥贴脸道:“一会儿采撷南瓜叶和野苋菜,再拌给你吃。”

    后又舀泉水,二人交杯畅饮,不时拌野菜,甘美可口。

    叶庆不觉叹道:“若非入深山,岂能识得这种滋味。”

    雪娥笑叹如此,搂他入怀,揉他脸颊,舌尖递送水儿解渴,叶庆推说害热,解开衣袍,忽露出一双脚儿来,搭在雪娥膝上。

    雪娥笑引叶庆纤手扪弄那物,叶庆也不搭拒绝,知那活煞甚长大,红赤赤黑棒,直竖竖硬挺。

    叶庆笑道:“你这般也随风上下狂。”

    雪娥道:“好个本是,不过出牝入阴的伙计。”

    叶庆道:“可谓丘陵入溪谷。”

    庐山之巅,天池之畔,叶庆赤着身子偎在雪娥怀里。但看他身下那处迎风,却无毳毛,捧着一团肉臀,白馥馥香清,软浓浓馅里。不觉咽下口舌,埋首上前,温紧香里,口干又咽淫水。叶庆只笑骂几句,头对着雪娥身下,张嘴含舌,被捅到深处,泪眼模糊,吟吟声切,那舌儿去含涤,似吞咽之态。白浊射出,两腮鼓起,只用鼻尖换气,却是被一浪冲击,吞不下,遂随口津流出,云云白沫。

    二人皆射了一回,雪娥帮揉叶庆腮帮,鼓鼓漱口,便作势亲他,叶庆笑骂道:“把巾帻带上,刚才吃过了,还要来。”

    雪娥笑道:“哪里还嫌弃不成。”

    叶庆叉腰道:“你吞下去,莫不是饭食也安排了。”

    雪娥搂道:“哪里还够呢。”

    二人又笑将起来。

    山有云之畔,蔬之食,中有情孚佳人,二人窝伴做夫妻,恋不得归家。

    原来那日晚归,往山南阳走,恰遇一妇人对着坟头号哭,素衣白布,鬏髻玉头,见着模样,有几分缘故,竟是武大老婆白玉莲。

    叶庆与孙雪娥面面相觑,需知凡世人三哭,有泪有声为哭,有泪无声为泣,无声有泪为号。

    当下是妇人干号半天,号念着汉子,磕头向二人:“明日夫百日,因念及旧人家,万万请大人上座。”

    叶庆不知事,手捏雪娥示意。雪娥道:“方知明日事,自由明日去。”

    玉莲拜谢过,拿起随身灯就走,那一虚掩着粉脸假哭,竟对人临笑三分。

    叶庆叹:“武大竟走了。”

    雪娥道:“不多顾问,他害心疼走了,原是老毛病。”

    叶庆道:“那妇人何去?”

    雪娥道:“说是又抬陈家。”

    叶庆问:“哪个陈家?”

    雪娥道:“镇上新来的大户,家里三分金银,七分富贵。”

    叶庆自忖:哪里又招致个这样的人,独独往他清河县上来,如何去理会他,又妨着自家事。

    雪娥又道:“却不比自家。”

    话落,黑云遮目,山逢大雨,雪娥紧抱叶庆,拿帕子裹着头,自往山上看,望不见山头凌虚阁,便往山下走,见着妇人家自搭的屋落。

    上前雪娥借宿,玉莲开门迎道:“莫要客气了。”

    叶庆落后拿帕子包了银子落在桌上,道:“多谢娘子。”

    桌上见大鱼大肉,热酒儿干盏,几个秃头和尚对饮。欲问二人同席,叶庆自当别扭不肯,推说一时困顿,请屋里歇息。玉莲忙着陪饮,又引雪娥到厨下烘干衣服,自烧热水处多加留心。于是两人往后罩房去了。落后的琵琶娇声,轻轻吟吟,又被芭蕉声碎。

    一番收拾,叶庆窝在雪娥心头,左右睡不着,翻来覆去,作弄得床具吱吱响。雪娥搂他粉颈安抚,两人连上到下,没入脚心都是相贴的。

    那轻舒玉笋,乌云绣发,嗅着男人独有的气味,忍不住叶庆舔弄雪娥喉结,手下贴着胸膛,双腿来回交叠痴缠,情沾意密。

    “想在这里吗?”雪娥细问,只柔柔吻着不断。

    叶庆笑,牵过男人的手探进里衣,又捧上他的脸接吻。两人牵拉出细碎的银丝,叶庆轻喘道:“睡不着,你把我肏累了就好了。”

    雪娥亦笑,指腹打磨着乳头,大手一包,抓着上下其手,叶庆被激得不住磨着双腿,眼眶微湿。

    卧具响得深了,叶庆红着眼却推雪娥,道:“坐……坐着别那么响。”

    雪娥起身,依言把叶庆抱到自己身上,胸背相贴。因叶庆叫凉,被子里衣包着,只从解开一丝绳里揉着软肉,揉的全身愈软,似水般融在一起。

    叶庆咬着唇,回头和男人接吻。探进舌尖戏,又卷着含咬,吃得水润润的。

    雪娥在情事上一向依叶庆,可这厢百般撩拨完,不见动作,叶庆不得往他身下去。雪娥一下收紧腰间的手,另一手抓住,叫他往外面听。

    只听呻呻吟吟声,有人交媾乱叫,女声道:“达达,隔壁正也做那事,饶了奴吧,休让他们听了去,奴没脸见人,快些丢了罢!”男声道:“休慌,咱去窗子上肏,大叫声吧!”又有男声道:“快去了,我们几个兄弟也要在盖子上烧一下。”

    叶庆抓着雪娥的手埋脸,听雪娥道:“让他们听去了,明日可会不自在。”

    叶庆红脸瞪眼道:“你小点声就听不见了。”

    于是把叶庆压倒,隔着亵裤缓慢磨着后穴。雪娥早已褪了里裤,那布满青筋的大阳具来回磨蹭着,甬道因潮起的淫水浸润,叶庆哼哼唧唧,口干咬着唇,抬着臀部迎合,屹然高涨的阳具沿着未张开的幽谷挺入,雪娥抬起腰部,阳具一捣到底。

    在这并不安静的夜晚,雨后虫声和男女媚叫,叶庆清晰地听见肉棒撞入穴中的声音,他喘声呼叫,却被雪娥压下身子堵住嘴。

    “官人,嘘——”

    一股酥麻爽利冲击着整个身子,叶庆舔咬着雪娥指尖,模仿交欢之态。身下又见狂风,刺拉拉霹雳交加,他微耸颤栗的屁股上下迎合,听见哗啦啦喷涌舒畅的水声。

    “卟哧……”

    被叶庆视作听话乖觉的雪娥,不知从哪里来的银针,堵住要射精的小叶庆,硬生生插入,连连高潮打断,叶庆迎着脖子颤身柔气,愤懑间白玉小脚抬起往雪娥腹上踢。

    “你、你哈……”

    雪娥笑道:“毕竟不在府上,你出精弄脏了衣被,如何与主人家交代。”

    顺手擒住叶庆脚踝,向外扒开,挺跨抽插,阳具在满是淫水的甬道里出入,每每戳上骚点,叶庆便放声哼叫。不能出精的下身,后穴里肉逼蠕动收缩,吮吸着雪娥的阳具,流泻出的淫水被反复卷带,又刮刺着用力翻滚。

    又是一阵高潮,随着雪娥大力射出,叶庆身子猛地一颤,连连抽动,仿佛飘在云端,不知雪娥泄了银针,精水洒在了预先准备的帕子上。

    雪娥笑道:“可否满意了。”

    叶庆出不得声,只重重咬上雪娥的肩臂,平复身体里翻涌迭起的高潮,才见他没有拔出,肉棒卡在敏感处,不上不下地瘙痒难耐。

    隔壁又叫:“听听,你个娘们也似隔壁那等人物,柔柔娇娇,玩的好物。”男声道:“把鞋脱下来,吃酒杯耍子。”女声道:“奴家当不得富贵人,好小脚,莫要笑话。”另道:“快,下一个来,你施逞枪法,好好治她一治。”

    那调笑玩耍声不停,叶庆又把自己埋进雪娥胸膛,恼道:“又该如何?”

    雪娥道:“他人蒙官人抬举,哪里敢说三道四。”

    叶庆羞道:“你听听,那和尚说的什么话,往隔壁里听了,还说哪里那等人物。”

    雪娥道:“我们枕边风月做夫妻,还有什么相干。”

    叶庆把玩雪娥胸肌,“莫不是你的好把戏,快把那什么东西弄出去。”

    雪娥笑道:“正说,好官人。”另拿出一通体碧绿的药玉,道:“弄不干净你自顾难受,这倒是可以把精液融掉吸收,你泡一晚上自然没了。”

    雪娥扒开温润的穴肉,冰凉凉药玉一刺到头,叶庆‘嘶’叫道,大腿淫乱地张着,就搭在雪娥身上,往他身下觑,指道:“你那枪好张着。”

    雪娥笑搂道:“好官人给我也治治。”

    叶庆白眼翻了个身,道:“不要,你才放了冰块进去。”

    雪娥搂他面对面,叶庆直直打了几个哈欠,争说要睡去了。

    虽不尽兴,亦有几番趣味,雪娥轻吻叶庆眉眼,忽红烛尽褪,隔墙声消,寂静兰房里,只情浓余兴。

    次日晴,天大明。屋外吵嚷,早有道人铺陈道场,玉莲在灶上安排斋供。雪娥从后厨穿过,亦做了素食端来。彼时叶庆洋洋洒洒窝在被里躲懒,被雪娥上下哄着梳洗,乔素打扮。一众的阇黎见白玉妆成的富贵公子,个个迷了佛性禅心,念道经文乃七颠八倒,齐声唱诺又齐声万福。

    玉莲佛前烧香,又佥了字,回头再看道场不伦不类,只顾捂着嘴偷笑。于是上前对二人道:“奴家去后面小休,两位大人只管受用。”遂叫上昨夜的酒肉和尚,自取取乐。

    王婆嬉笑着踏进门,‘哎呦’一声瞧见了西门大官人。忙上来高声道:“官人万福,可忙否?”

    叶庆正眼看她,婆子向他低言道:“那位……来托话说,九为吉数,非为尽数。”顿了又道:“我见那位爷也有心归属,官人可要斟酌把握才好。”

    叶庆摇着扇儿,不免有娶金莲热意,收了扇道:“还得干娘办事。”

    两人约说好,一递一句,末了王婆道:“官人可留个物件,老身也好说事。”

    “官人,礼毕拜佛。”

    端看的这场法事,唯有雪娥,不喜不悲立着,倒叫人几分动容。

    叶庆应声看去,茫茫道:“就来。”落了王婆,在后面恨恨咬牙。

    至到晚夕送灵化财出去,王婆也没同叶庆搭上话,只得和玉莲一道下山归家。叶庆同雪娥并肩站着,看到王婆背影,忽拿扇子打了脑袋:“瞧我这记性。”雪娥宽慰他:“官人的事我记挂着,王婆那厮哪有要紧事,你前面想着凌虚阁上看云,不若今晚凉风夜行上,明日可观日出。”

    叶庆顿了顿,“好。”

    住进庐山的日子,叶庆宿在了凌虚阁上。凌虚阁外临绝壑,石砌的窗户视野开阔,疏格的简窗任云来去自如。他这些天,睡得安稳,吃得安心,孙雪娥祖宗似得供他,纵横取乐。叶庆一面喃喃着‘忘了事儿了’,一面又将门户阖起,拉着雪娥捉云顽。屋内云萦绕在两人身侧,如同坐于天地混沌之初,万籁新生,叶庆窥书不见字,抬头看云,驱之不散,好有些昏昏欲睡,如同喝得酩酊大醉,昏昏沉沉。雪娥却也无奈,不可与这人一般计较。

    浓云醉人,叶庆想,这才是美人事,爱了爱,做了做,无可纠结,亦不曾有退却之意。可堪骨子里是骄傲的人,往日犹豫、委屈、不安种种,都化于懵懂。昨日沐浴新衣,雪娥说,到了端午佳节,举杯共觞,可见是六月二十二。古有纣王长夜欢饮,今有他叶庆沉醉失日,当然不是那般酗酒之人,又何谓,自当风雅之士,于是大呼:“饮云。”

    “……爷,来揉揉脚。”叶庆披衣蹑屐,临窗卧榻,素手向脚下脱下两只靴儿。雪娥正接着,往地上掷,试打一个相思卦问吉凶。将惹得叶庆嬉笑。

    雪娥坐在小凳上,抓过小脚,好生淘气,如莲生花。道:“不问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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