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哉乐事堂前欢/应与谢来故生疑(1/8)

    又赋闲在府上几日,叶庆同众美行巫山云雨,美哉乐事。

    是日,叶庆似猫儿般懒懒偎在孙雪娥怀里,李娇儿素手把玩着小玉茎,他乐得见叶庆一双眉眼紧蹙,口里嗯哼作响,便使坏去捏叶庆胸前两朵茱萸。

    孙雪娥觑了李娇儿一眼,捏着叶庆的下巴,迫使他仰头张开小嘴。孙雪娥俯下身子,一下子捉住叶庆的舌尖,嬉闹一番,舔舐他口中的津液,又不断向深里攻去。

    “唔哈……”叶庆眯着眼,试图向上推搡着孙雪娥,却浑身使不得力。只因孙雪娥这一低头,身下的肉棒挤得深了。

    李娇儿低低笑了一声,也倾身上前含住挺立的乳珠,吸吮逗乐,叶庆的身子颤地更厉害了。

    叶庆眉眼间浸染雾色,唔咽声被吞进肚里,任那容貌相似的两人上下其手。他依稀想起当初的‘豪言’,要这兄弟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如今便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实现了。内里是爽快得意的,他感觉后穴里那烧红的烙铁,正同他急促的呼吸律动,他无法言说的快感,欢愉在飘飘然。压在身上的肉体,硕大而康健,那种满足感正充实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

    汗珠顺着脸庞滑下,叶庆紧紧攥着孙雪娥的吻,快了,他就要到了尽头。偏偏是在这时,有人在连廊下敲门,冲刺的孙雪娥一顿,掐着大腿肉缓缓收紧,李娇儿顺势绑了小叶庆,乖乖叫他等着,一面又让外面的人进来。

    庞春梅一甩袖子推开门,便见那帷幔薄纱下,莺莺声起,人影叠叠。他同李娇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向叶庆禀告道:

    “如今到了月中,是官人常和兄弟们的会期,大爷使我来问,可要摆上两席酒,叫几个会唱的哥儿姐儿,自恁在咱家和兄弟们好生玩耍一日。”

    叶庆从那番情欲中分出一抹神志,细想这又是什么,隐约记得好像是什么‘热结十兄弟’,他朝外看庞春梅,这也是个伶俐人物,高头大马,气质绝伦,颤声说:“凭哈……大爷安排就,就是了……”

    李娇儿捏着叶庆的鼻子转过头,没好气道:“官人还看呢,人都走远了。”

    叶庆自觉心虚,讨好地舔了舔李娇儿的指尖。

    李娇儿一乐,手指探进去耍,笑道:“那位是庞春梅,不用心急,你会认识的。”

    叶庆甫一激灵,他总觉得李娇儿话里怪怪的,大户人家的侧房,都是要这么推侍人上位的吗?

    “专心。”身下的孙雪娥拍了拍叶庆的屁股,腰一挺,又是百十下攻伐。那一腔热流猛地冲刷壁肉,又酸又烫,叶庆拽着李娇儿的衣摆爽地大叫。

    “啊啊啊……”

    李娇儿见状松了帕子,叶庆乖顺地射出来。只是下身好像还不得劲,不知是不是才绑了的缘故,叶庆艰难起身看了看还立着欲求不满的物什,心下有些懊恼。

    李娇儿挑了挑眉,弯下身子打开叶庆的腿。

    “唔……你……”

    叶庆又是一阵闷哼,他的阳物被李娇儿含在口中,后背贴着孙雪娥,随着前后夹击的情事微微拱起,又被李娇儿不着痕迹地压下去。

    “真是干净呢。”李娇儿低语道。

    阳物被吞吐,被手指爱抚,好像全身的热意滚烫,被快感支配的身体,直攀云峰。

    叶庆隐隐听孙雪娥在耳旁说话,几分如意:“……要说这谢大,做事妥当,使着他……没个不依顺的……你们结了兄弟,明日也该要个靠傍……他要着和应二来……我们呐……”

    “啊不……停哈……李……呜哈……”

    叶庆几乎泣不成声,任李娇儿几个使劲吸吮,喷了个精光。

    “乖,张嘴。”

    李娇儿不甚在意地舔了舔,勾的叶庆眼又直了,他红肿着一双泪眼,就这么看着李娇儿扳直自己,咬着薄唇,搅动口腔,晕晕热意尽数返还。

    叶庆被做晕过去,由着孙雪娥更换衣物,拿着药玉顺进后穴,堵住肆流的精液。

    孙雪娥和李娇儿一前一后,径走四角小亭,一路无言语。

    “你就愿这么……让出去?”李娇儿突然道。

    “你不也是吗。”孙雪娥淡淡道。

    四周寂静,李娇儿突兀地笑出声:“可能,欠他太多了,求他快乐就好了。”

    “不过。”李娇儿直对上孙雪娥,“是我的可不能少。”

    暖香霏霏中,叶庆做了个梦。

    他梦见前来给‘自己’收尸的白团子,那时的‘叶大少’有一股生的意志,就像它说的‘要不顾一切,冲破黑暗的活下去’,后来呢,街上熙熙攘攘,美人帘下风流……

    梦醒了,睁眼,忘却,叶庆只有淡淡的感伤。

    他踢了被子捂着酸疼的腰,一面嘟囔着两个坏家伙,吃抹干净人又没影了。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到白团子,正巧外面服侍的玳安进来说:“应二叔和谢大叔在外求见您呢。”

    “我这儿正醒,他们就来了。”叶庆左右不想挪窝,就让玳安领着俩人进来了。

    先来的是应伯爵,叶庆记得自己还光顾过他的‘海棠坞’,就是囊中羞涩,也不好意思和这位好兄弟开口讨要。他带着一顶簇新的玄罗帽儿,身穿一件天青色的绉纱褶子,径坐上首。下首坐的,是姓谢的谢希大,叶庆犹记得书里说他‘帮闲勤儿,会一手琵琶’。

    他正盯着两人看得起劲儿,这两人就像是招呼过,也纷纷走到拔步床旁看顾他。叶庆怪两人身量高大,偏他要仰头看,就依他们掀了薄纱帐坐在床边。

    叶庆想着先和应伯爵开场,“你这儿两日在那里来?”

    应伯爵道:“我前头开了店,那李老爷房里侄女儿桂卿的妹子,叫桂姐儿,刚梳了头,李家的便要来买些器物和艾香,再三向我说‘二叔,千万寻个好人梳笼他’。”

    叶庆听前面只觉好玩,便点头唤茶来,后面又听这话儿,见应伯爵虽挤眉弄眼,脸色却并不好看。

    一旁的谢希大也接话道:“爷不信,委实生得十分颜色。”他吃了口茶,语气漠漠。

    叶庆转头想来,是‘西门庆’收用了李桂姐,推敲前文,似乎双方便也有了那么一两分意思。

    他叶大少可不背这锅,“你们这兄弟俩还不知道我,我一向不喜欢女人。”

    两人看了一眼,便笑说:“官人莫恼,若有需要,只唤我们陪事了。”

    叶庆红着脸顿了一下。他觉得暂时不需要,一看就很猛,他腰疼。

    便又问谢希大,争取一碗水端平:“你这儿两日在那里来?”

    谢希大道:“前日卜志道兄弟走了,应他嫂子话在家帮衬几日,发送他出去。总怕是身上不干净,没敢来见你。咱们会中十人,偏又少他一人。”

    “还望此事烦官人破费。”应伯爵作揖道。

    叶庆正当同西门庆一样一应应下,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被吴月娘把控的钱袋子,他大老婆可是个利害人物。一想又有庞春梅来说大爷的安排,也稍稍放心。

    “都交任大爷在府上安排了。”

    谢希大便道:“在家闷着总不得趣,倒不如先寻个寺院,写上个疏头,买办三牲,结个异性兄弟。结拜之事,各人出些,也见些情分。”

    应伯爵接道:“结拜十个方好,如今少一人,却教谁补。”

    谢希大沉吟片刻,“我想来官人间壁上住着个体面人,大爷也常递拜帖去,不如便有官人说客请他来。”

    “正是了。”应伯爵拍掌叫好,“据说他认了个花公公做爹,也学他厉害本事,若请得他,不亏是一件大事来。”

    任这两人一唱一和,叶庆后知后觉,那间壁住着的,应是李瓶儿。他一半淫心一半又不好输面子,使玳安先去了。

    “看他怎的说,你来回我话。”

    谢希大说:“这里两个寺院,一是永福寺,一为玉皇庙,官人意下哪一个?”

    叶庆知情节该去‘玉皇庙’,却不知扰了会如何,他一时顽劣性子,便不应下,只说:“由我去看两番,再做决定。”

    送走两人,叶庆往廊下遛弯,草木芬芳,鸟鸣虫唱,四时美景。他心满意足地摸着刚戴上的白玉扳指,应伯爵‘还望此事烦官人破费’一句突兀钻出。有什么问题呢,叶庆想,若是书中的‘应花子’可能真的没有银两,那这位能够卖出三百两艾香条的‘应伯爵’又怎么需‘西门庆’破费呢?况且,他与谢希大对话,又有多少抢了‘西门庆’的台词。对!是了!台词,他们对话,是为了……引出,引出下面的故事情节。

    一股寒意渐升,顺着情节走下去,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天边云朵似醉,斑斓五色。

    叶庆拍拍脑门,害,他叶大少中邪了吗,想什么费脑子的东西,他畅快个三年不就好了,谁管这个计划有什么秘密呢。

    他轻哼着小调,远远看亭间有两人煮茶对弈,近处青翠袭人,景致雅意。

    叶庆正迈步往亭上走,玳安小跑出现说:

    “官人,官人,已和李家那位爷儿说了,他说‘既请我来,也得有个好处,这两府花壁间上有个小洞,需得你家官人着实些诚意,我听说雪壁浪臀,插花献礼,我自该呈上分资。’”

    等等!叶庆脚一打弯,愣了片刻,李瓶儿意下要他去做壁尻,可,可这青天白日的……

    玳安又说:“我问爷如何时间,那位说,‘凭官人来,我都等的。’”

    叶庆脸一热,故作镇定地顺顺衣领,那就晚上再说好了。

    “先去前面用饭。”

    休说饶舌,光阴去了,已是九月金秋。这日子里发生诸多琐事,好似故事的开始,金戈铁马的序章,府里府外一片热闹,倒叫叶庆也热闹起来。

    起先是武松差人送来吊晴白额斑斓虎,炯炯目光,在府上好耍威风,偏直黏着叶庆打转,献媚讨巧,吴月娘看不下去,使他去西院养了。

    紧接着是‘西门庆’那位死去的‘不知道’朋友,家里嫂子又款请故友吃酒。席上遇到张大户,因着叶庆同武松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张大户连连向叶庆敬酒,叶庆不敢多喝,被应伯爵挡去了。

    隔天又有个小厮儿来磕头,说永福寺走水了,恰谢希大来,两人约定下玉皇庙兄弟会期,临了谢希大道:“玉皇庙吴道官与我相熟,他那里宽展幽静,是个好去处。”

    后到王招宣忌日,他遗孀林太太与吴月娘交好,使叶庆祭去。

    转身回府上,又遇卓丢儿,细见沈约瘦腰,几分病容姿态。他穿狐白裘,站在海棠树下低头敛目,脸色沉静,无端拨弄着手中玉珠,好似只为了对叶庆道一句:“官人回来了。”

    吴月娘也持佛珠,重礼教,但他说话时微抬下颌,眼神冷峻而沉稳。想到他,叶庆未免有几分羞赧,只因那夜壁尻淫声,引来赏月的吴月娘,才将将把他抱回房中。

    他手里还把玩着李瓶儿塞进股中的西洋大珠,玉盘声声,被李娇儿见着好一阵打趣玩笑。

    叶庆羞着躲他,因往廊下走,听人说:

    “那白玉莲娘子才来,说是被张大户配给了租用他家做炊饼的伙计,听人说叫武大。”

    “好一个‘白净小巧’的娘子,我见过,只她同张大户同房歇卧。”

    “这何难,掀了帘子再同她厮混罢了。”

    玩笑声渐远,似乎是两个洗脸的丫头,叶庆没跟上去,只是有些徒增感伤,或许是秋的缘故吧。

    书中潘金莲先被卖进王招宣府,年岁较小,便学守寡的林太太风骚放荡,描眉画眼,傅粉施朱,品竹弹丝,能说会道。后来又同白玉莲进了张大户家中,出落标志,遂‘收用’,家主婆骂她妖精,又转送给武大郎,再同‘西门庆’私会。如何说,这潘金莲也算是现代受侮辱受损害的一员罢了,像是现代说深陷原生家庭的苦难。

    可他叶大少见过的潘金莲不是,那男人并无家室,勾搭他又自如,不,算是两情……成年人的见色起意。况又说自己是东京人士,才来清河县,此前并未有过多少苦难。是因为所谓——他叶大少想要那‘大长腿公狗腰的猛1’,而白团子身后的体系将一切事由合理化吗?

    ……那他算不算在不知觉中救了‘潘金莲’。

    也许也没有,他叶庆也不是什么好人呐。

    叶庆自嘲地笑笑,什么时候竟同书中人物共情,将书中诸多不公加诸的‘潘金莲’移情到那狗男人身上,明明,明明他玩自己倒是蛮开的。

    叶庆踢着脚下的石子,随着秋叶落入湖中。

    算了,就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他想帮帮那代替了‘潘金莲’命运的白玉莲,这样美的名字,本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表面上不着声色的青年,脚步越发明快,轻哼着无名小调,招来玳安一同出府。落后一步的李娇儿见此,拂衣而笑,他还是那个流连在凡尘,成长在世俗里的赤心少年。

    “喵~”

    叶庆注意到大门外的台阶上偎着一只懒猫,浑身白色长毛,只有额头上带龟背一道黑。他蹲下身子逗趣,笑说:“是只雪狮子呢。”

    玳安凑上来道:“这家伙馋四爷的手艺,好赖不走。”说着也蹲下身子,想去逗乐。

    那临清狮子猫只瞥了玳安一眼,转身跳上房檐喵了一声,翻身继续晒太阳。

    玳安指着他笑骂:“好个雪贼。”

    叶庆笑着拂袖起身,叫上玳安走了。

    “好说我也喂过他,见着我就跑。”玳安小声抱怨说。

    “是四爷养在府上的吗?”叶庆好奇问。

    “倒也不是。”玳安说,“不知哪里跑来又跑走,只是按时等着四爷开饭。”

    走出西门家的里巷子,长街上叫卖声不绝如缕,众人看见叶庆,有大胆的道一句:“西门大官人来看看。”畏权的只敢低头看摊子。

    ——他有这么可怕吗。

    叶庆幽幽地看着玳安,玳安一脸茫然。他下意识地想拿扇子敲一下玳安,摸到腰间才想起那把洒金川的扇子留在了潘金莲家里,后来又牵出旁的事,忘了心思去拿。

    啧。算了,先办正事。

    遂问玳安:“那张大户家的婢女配了个伙计,你可知。”

    玳安机灵道:“听说是他太太善妒,不得已发了出去。”

    叶庆问:“你知道那买炊饼的伙计住哪吗?”

    “住在县门外的那条街上。”

    叶庆叫来马车,想了想还是打发玳安去生药铺看看。等闲又是一阵游哉游哉,隐隐听街边卖唱道:

    “……空空世界,营营逐逐,七情六欲关头,酒色财气圈子……”

    好不热闹。

    车稳稳停在了县门外,那块清河县大石头边上竟坐着武松。他身穿着一领血腥衲袄,披一方红锦。四目相对,叶庆只觉那一眼的尽头是暴力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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