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5(3/8)
    镜子里那张其貌不扬的脸据说属于一个b,以菅海斗作为中间人,秘密为诸伏流辉提供服务。
    不是他对风俗业有什么看法,而是一个b,能提供什么服务?
    诸伏景光抿着嘴角,心里沉下去一块。他上报的行动流程还是原定的那一份,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贝尔摩得有意突击试探,这份行动开始前突如其来的变动让诸伏景光感到一些不那么好的预感。他现在没时间也没机会通知上线计划变动,诸伏流辉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见到自己易容出来的男妓来给他提供上门服务。
    虽然情况确实迫在眉睫,可诸伏景光不由自主感觉到有些想笑。从小到大诸伏流辉不知道看了他多少次光屁股的样子,没想到二十年以后,光屁股的场景还有可能在两兄弟之间再发生一次。
    不过他会尽力避免这种可能发生的,毕竟很尴尬,怎么说都太尴尬了。
    诸伏景光垂着眼睛在贝尔摩得给他别上去的监听器上一扫而过,大脑飞快运转,想要找出一个不会被发现的方式给他的麻烦二哥通风报信。
    可是等诸伏景光真的见到诸伏流辉的时候,他一路上想的那些暗示方法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嘴唇开合,最终也没派上用场。
    眼前的诸伏流辉看上去跟他印象里那个惹人烦的男人大不相同。蓝眼睛暗沉沉的,眼下拢着一圈青黑,睡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怎么看都觉得不合身。
    他看上去很疲惫,疲惫又厌倦,没打理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脸上带着被人打扰的不快,又带着些不明原因的厌恶和阴沉。
    这是诸伏流辉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的,完全不被诸伏景光知晓的一面。
    诸伏景光想说些什么,而且他也该说点什么。可是诸伏流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在他进门之后哐地甩上了门,攥着他的手腕拉着他进了卧室。
    这么直接?
    错过了最佳的说明时机,诸伏景光只好试着晃一晃诸伏流辉的手腕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可诸伏流辉压根没回头也没理他,就那样用力地攥着他的手腕大步流星走进卧室,动作相当粗暴地把他推到了床上,脸朝下按进被褥里。
    诸伏景光忍不住想要骂人。
    他想自己就该在诸伏流辉开门的时候直接把他撂倒,之后再想办法糊弄贝尔摩得。那样的话就不至于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说实在的,换任何一个其他的目标,他都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是面对诸伏流辉,他总是有些已经养成习惯的顺从。
    就在这些没用的后悔内容占据诸伏景光的大脑时,诸伏流辉已经动作相当迅速地扒了他的裤子,连个招呼都没打,手指就已经塞进了他的后穴,熟门熟路地打着转活动。
    ……!
    诸伏景光疼得直抽气,双手攥住床单拉扯,把不专业的痛呼憋回肚子里。
    他就是这么对待那个男妓的吗?
    诸伏景光也意外于自己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样一个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问题。
    他能趴在这里被自己二哥捅屁股还没在一个照面里就被对方发现货不对板,还得“感谢”行动开始之前把他堵在卫生间里监督他做了全套准备的贝尔摩得。
    “紧了?”
    诸伏流辉毫无波澜单纯评价的下流问题让诸伏景光紧咬着嘴唇把脸埋进被子里不肯回答。
    好在诸伏流辉只是随口一问,并非是打算调情,也没有亲吻爱抚的环节,他抓着诸伏景光的大腿根掰开,直直操了进去。
    操他二哥的。
    在性交事实达成的瞬间,诸伏景光死死闭上眼睛,抛弃了所有自己来之前做的说明身份的计划。
    今天趴在这里的无论是那个叫什么什么洋斗的男妓还是代号苏格兰的绿川唯都无所谓,唯独不能是诸伏景光。
    对诸伏景光来说,最紧要的目的是保住他混账二哥这条命,其次是保证苏格兰的身份不暴露,最后才是自己这个人不受伤害。
    虽然这伤害落实在了让人难以接受的角度,但事已至此,他接不接受都已经成了定局,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让诸伏流辉知道他是谁,不让他再去承受这份伤害。
    只要诸伏流辉不知道他是谁,那他就是无罪的。
    “疼就叫出来。”
    诸伏景光强忍着的表现十分明显,诸伏流辉语气很差地开口。这个男人该死的没有同情心,他甚至更加用力地往里顶了顶,不耐烦地掐着诸伏景光的屁股,冷淡地开口:“自己放松,快点做完快点结束。”
    到底谁才是半夜招妓的那个人啊,他怎么能做到用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嗯。”
    诸伏景光勉强回了一点声音。他不太敢出声,他试着模仿过那个男妓的声音,但是听起来不太像,所以只好少出声。
    诸伏流辉就是单纯的泄欲,他抓着诸伏景光的大腿猛力操干,没什么技巧,只是又快又狠。
    诸伏景光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很疼,也不可能感觉到什么快感。能体会到的只有单纯摩擦带来的火热钝痛。
    他不自觉呻吟出声,疼痛和一些难以形容的感触混在一起从尾椎往上爬,诸伏景光叫得很小声,他自己听不出,诸伏流辉听着,却觉得他好像是要哭了。
    “啧。”
    诸伏流辉冷淡地咋舌,把人拉起来虚拢在怀里安抚,动作也放慢了一些,伸手去抚慰诸伏景光的东西。
    他毕竟没打算把人折腾死,而且最近他一直没有吃药,情绪催动下,确实做得过分了一些。
    可诸伏景光下意识想挣扎,被诸伏流辉握住性器撸动的瞬间他的腰就弹了起来,又被他控制着强行放松。
    可诸伏流辉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搂着诸伏景光的手放到他的后腰,那里的衣服因为诸伏景光刚才挣扎的动作扯到了一边,露出一个手感凹凸不平的陈旧伤疤。
    诸伏流辉把手指按上去,一点一点摸索着那块伤疤大致的形状。
    诸伏景光在他手底下发起抖来。
    完了,搞砸了。
    他发现了。
    一时间房间里没了声音,诸伏景光自暴自弃地发出一声做作的尖叫,打破这股让他无地自容的气氛,哆嗦着嘴唇对诸伏流辉给出暗示:“诸伏…诸伏先生,不要……”
    别问,什么都别问,也别说话,什么都别做,不要叫我。
    他反手抓住诸伏流辉按在他后腰上的手,头埋在被子里不肯抬起来,手指轻轻在诸伏流辉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圈。
    【有东西】。
    这是他很小时候跟诸伏流辉玩过的游戏。诸伏流辉会把糖果或者别的小礼物握在手心里,让诸伏景光猜在哪个手里。他那时候说不出话,猜哪只手就在那只手的手背上画一个圈,示意这里有东西。
    他背对着诸伏流辉,又不肯睁眼,看不到诸伏流辉是什么样的表情。可他能感觉到诸伏流辉慢慢松开压着他的手,还在他身体里的性器也慢慢退出去。
    虽然不是最糟糕的结果,但是这局面也足够糟糕了。
    诸伏景光咬着牙,努力调整心态思考该怎么跟诸伏流辉解释现状,虽然被人按在床上捅屁股的那个人是他,但是该死的要给出解释的人还是他。
    “闭嘴。”
    诸伏流辉接下来的举动完全不在诸伏景光的预料里,刚才已经拔出去的东西又一次捅了进来。
    诸伏流辉伸手捂住诸伏景光的嘴,压在诸伏景光身上,贴在他耳边沉声说:“海斗不就是让你来做这个的吗?这不是工作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在动腰,诸伏景光在他身下挣扎了两下,实在搞不清楚诸伏流辉在发什么神经,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上。
    诸伏流辉干脆把半个手掌塞进诸伏景光嘴里,任由他咬着,紧紧勒着他按在自己怀里,完成了一次彻彻底底,真正意义上的性交。
    诸伏景光觉得只不过几年没见,他的二哥更加惹人讨厌了。
    诸伏流辉看上去并不在乎诸伏景光是不是觉得他讨人厌。他把用完的安全套打了个结,随手扔到床上,打开了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型仪器,冷着脸道:“可以说话了。”
    “开了信号屏蔽器?”
    诸伏景光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问到。
    “对。”
    诸伏流辉不耐烦地点头,见诸伏景光不肯起来,毫不留情地下手,在他露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
    诸伏景光恼羞成怒。他从床上蹦起来,可屁股实在是疼,起来一半又趴了回去,嘟囔着想要提上裤子,却被诸伏流辉又抽了一巴掌。
    “没完了!”
    诸伏景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不知道诸伏流辉这是犯什么毛病,他俩刚做了那种事,现在他不回避就算了,还变本加厉地狎昵起来。
    “穿什么?”诸伏流辉也没给他好脸色,“你不是说有东西。把衣服全脱了,我拿去洗衣机里搅了。”
    “……哦。”
    诸伏景光讪讪收回恼怒的表情,不情不愿地开始当着诸伏流辉的面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他有点尴尬,但又不想在诸伏流辉面前表现出尴尬。于是只好低着头,装出专心致志的样子,把贝尔摩得给他装上的那些监听装置全都扔到脱下来的衣服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肩膀,确认没有被装上什么他不知道的小东西。
    诸伏流辉把那些东西用被子卷起来,整个塞进了洗衣机里,回来看着抱着枕头坐在他床上呲牙咧嘴的诸伏景光命令到:“内裤脱了。”
    “又要干什么?”
    诸伏景光十分警惕。
    “捅你屁股。”
    诸伏流辉冷笑。
    “滚!”
    诸伏景光气得把枕头冲着诸伏流辉砸了过去。
    诸伏流辉接住枕头扔了回去,才说出真正的原因:“老实脱了,我给你上药。”
    诸伏景光这才看见诸伏流辉拿过来的药膏,他腾得红了脸,是气也是恼。最后还是忍了忍,没有真的对着诸伏流辉骂出来。
    “……我自己来就行。”
    他现在只想离诸伏流辉远一点,越远越好。他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会被诸伏流辉认出来。诸伏景光抱紧了怀里的枕头,觉得这事儿真他妈的操蛋。
    “过来。”
    诸伏流辉要是能有耐心听别人的话,他俩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形了。他拿着药膏坐到床边上,完全没给诸伏景光拒绝的余地。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行!”
    这种久违的被管控的感觉和诸伏流辉给他带来的烦躁让诸伏景光低吼了出来。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控制欲。我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岁,能不能别管那么多。”
    话一出口诸伏景光自己都觉得幼稚。可是他喘了两口气,才发现自己正抽着鼻子,眼眶已经湿了。
    太丢脸了。
    诸伏景光索性幼稚到底,扭过脸去全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用沉默表示对诸伏流辉的不满。
    “说完了?”
    诸伏流辉就是个没人性的家伙。他完全没管诸伏景光的指责和难堪,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要求,“说完了过来上药。”
    僵持片刻,诸伏景光扔了手里的枕头,三两下挪到诸伏流辉旁边,犹豫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绷着脸趴到他腿上。
    诸伏流辉用手指沾了药膏抹进红肿发烫的穴道,细致地转着圈把药膏抹匀。诸伏景光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把脸埋在手臂里,假装这样就能自欺欺人,感觉不到在他身体里活动的手指。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抹完了药,诸伏景光却没有动,他低着头不肯看诸伏流辉,小声开口道:“有个非法组织想要抓你的把柄作威胁,你自己注意。现在是威胁,威胁不到说不定就有人来要你命了。”
    “嗯。”
    诸伏流辉简短地应了一声。
    “没有什么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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