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传】(90)完(6/8)

    楚嫣笑道:「不喝了。」

    周宁摸摸馨儿俏脸道:「那便回房去吧。」

    楚嫣温柔答了声是,便领着周宁回房休息,住的地方床纱被褥皆是崭新,房

    内装饰典雅,楚嫣轻轻打开一丝窗户,几许凉风吹了过来,回过身时,却见馨儿

    坐在周宁怀里,吃吃乱笑,娇憨可爱。

    外边大雨漂泊,隐约可见此起彼伏的层层大山,风雨之中,说不出的壮丽,

    如瀑秀发拂在红唇,轻声细语道:「还不睡吗?」

    馨儿正玩的开心,闻言美美笑道:「待会儿再睡!」

    楚嫣忽而道:「我怎么感觉,今夜有一些压抑……」

    周宁忽而道:「压抑?」

    楚嫣回过身来,步步走到床边坐下道:「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人又会开心

    了……」

    馨儿搂着周宁脖子,嘟着嘴嗔道:「姐姐,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嘛?」

    周宁抱紧馨儿,抚摸着她俏脸道:「唉,其实馨儿说的也对,嫣儿也不要胡

    思乱想,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馨儿坐在他怀里,温柔道:「定州美不美呀?」

    周宁眼睛一亮,把楚嫣也搂进怀里,左拥右抱道:「也是美的很。」

    馨儿开心道:「人家还没见过海哩!」

    周宁在她脸上亲了口,抱紧二女道:「总会看着的,咱们到了江都城就去定

    州去。」

    楚嫣道:「相公,咱们该睡觉了,嫣儿去把窗户关上。」

    她说着起来去关窗,窗外大雨漂泊,飘飘洒洒的坠落下来,群山在大雨之中,

    浓密树林组成云海也似,在风雨中涌动着,奔腾着,真是如此美丽的景色……

    ***

    这座宫殿的深处,熏香小兽喷吐着丝丝烟气,烛火微亮,殿内正中位置,层

    层轻纱围绕的,是一面水池,水池内水光清澈,水面上飘着一瓣一瓣的梅花,浓

    郁滑腻的水,冒着含香热气。

    水池深处,一股醉人幽香迎面扑来,吴钧一动不动跪在地上,只因为薄如蝉

    翼的床纱之处,睡着一名高贵无比的绝色女子。

    熏香小兽喷吐着青烟,吴钧跪在地上,他始终未曾动过,一动不动的,他的

    面前整齐摆放着一对白鞋,那鞋是床上女人穿着的鞋,此时此刻静谧之中,真是

    充满了诱惑,他有好几次都想把那白鞋拿在手里好好的摸上一摸,可是一想到那

    女人的绝色美丽,心底对她的敬畏,这股念头便生生止住了……

    直到无声无息中,床纱深处伸出一截雪白玉臂,薄纱淡袖轻裹着雪肤,暴露

    在空气之中,那静谧似被打破,一声男人悄悄吞咽口水的响动,惊醒了她。

    吴钧低着头,睡醒之后的柳若萱,一声不语,美丽玉手掀开床纱时,一捧如

    瀑秀发已是滑落下来,吴钧头也不敢抬,视线所望,是那曲线极美,诱惑至极的

    女人玉足,柳若萱轻撩秀发,冷艳高贵的站起身来,她身材高挑,婀娜动人,此

    时此刻赤着玉足步步走在红毯之上,那背影说不出的惊艳……

    她走来时身边一股香风弥漫,吴钧头也不敢抬,只听得水波涟漪,是那无声

    诱惑。

    烛光摇曳,水池四周黄纱遮掩,她一袭白衣胜雪,如瀑秀发披在香肩背后,

    绝美身影圣洁而又诱惑,美人玉足泡在水池里,淡淡道:「你过来……」

    吴钧吞着口水,头也不敢乱抬,来到她背后时,又是香艳又是刺激,又是恐

    惧,心中百味交集,

    柳若萱坐在水池台阶,纱裙如花绽放,轻裹玉足泡在水中,淡然自若,捧着

    香滑之水浇在肌肤,红唇轻启道:「人都有心中欲望,你跟随本宫时间不短了,

    不知你心中欲望是什么?」

    吴钧依旧跪着,满是恭敬道:「我只愿永远陪伴公主身边,为公主鞍前马后,

    效生死之劳。」

    她头也不回,淡声道:「你如此忠心,本宫自然欢喜,可是本宫又给不了太

    多,不如别人给你的多。」

    吴钧听的肩膀一颤,压抑着紧张道:「公主何出此言?我只要能在公主身边,

    便已心满意足了,根本不需要太多。」

    她玉手拂着水珠道:「此话不假,若是想要的太多,伤人也害己……」

    吴钧已然偷偷抬起头,目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仙女道:「我能陪在仙女身边,

    我……又何尝要的太多?」

    她听了迟迟没有回答,却是轻唤一声道:「狗儿。」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同轻烟似的飘了进来,看那黑影瘦瘦弱弱,在这烛光

    摇曳中,真是怪异极了,看他的脸,才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还有未褪去的稚

    嫩,目光畏畏缩缩的,瞧在地上散乱的衣裙时,俩眼一亮,更是看去几分猥琐,

    正是傻狗儿。

    傻狗儿飘了进来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姐姐,狗儿来啦……」

    吴钧瞧的两眼发直,柳若萱道:「你回来了,只是狗儿还没长高吗?」

    傻狗儿嘿嘿笑道:「姐姐,狗儿永远都这样,是长不大的孩子!」

    吴钧看那狗儿不住在心中女神的玉体,看来看去,大饱眼福,忍不住愤怒道:

    「瞎了你的狗眼,公主圣洁玉体,是你能够看的吗?」

    狗儿似装傻一般,傻乎乎道:「你是谁啊,干嘛大呼小叫的?」

    吴钧气急,直想上去一剑杀了他,水波荡漾中,她似戏水一般,捧起水珠浇

    在自己诱人雪足,几瓣梅花沾在雪白肌肤,说不出的诱惑,惊艳,淡声细语道:

    「狗儿,去把姐姐的绣鞋拿来。」

    傻狗儿欢欢喜喜道:「好咧!」

    一蹦一跳的拿起她床下白鞋,欢天喜地顺着台阶走下水池,放到她身边,俩

    眼直勾勾的瞧着仙女玉体,只见层层水雾缭绕,热气飘飘,水池内是一名绝色少

    女,乌黑如瀑的秀发,几分湿润的留恋在浑圆香肩,与那雪颈肌肤相映,充满了

    诱惑,更不说那一袭白衣胜雪内,惹人喷血的仙子玉体,散发着迎面扑来的幽幽

    兰香。

    水中极致诱惑的雪白玉足,在层层水气中半遮半露,香艳无比,一层层水气

    吹送中,傻狗儿眼里只有她那玉足,瞧着瞧着,已是口水直流,毫不知觉的挂在

    嘴边,一滴一滴往下掉。

    她雪白纱裙裹着美人玉足,纱裙如花绽放,就如最美的莲花,绽放在水面,

    夺去了一切之美,尽为她一人所有。

    香滑水波飘动中,同样倒映着这个白衣胜雪的仙子,水中倒影里,只见她及

    腰长发,轻落香肩胸前,乌黑秀发落下来时,极其诱惑的贴在胸前,但见她白衣

    胜雪下,长长秀发落在两团浑圆饱满的双峰,虽是雪衣轻裹,但那衣内若隐若现

    的傲人高耸,浑圆饱满的曲线,却是遮挡不住,直令傻狗儿看的是口水狂流,再

    也挪不开眼,呆楞楞道:「姐姐那里……真的好美,好大……」

    吴钧听的冒火三丈,又恨不能亲眼目睹,只急的是咬牙切齿,羡慕死了那大

    饱眼福的狗儿,恨不得两人对换,她美眸看来,清晰看到狗儿流着口水,憨态毕

    露的模样,她却是一张仙女容颜,高贵圣洁到了极点,狗儿看的脑子里轰的一下,

    全是空白,噗通一声跌入水里,溅起水花无数……

    吴钧大怒又不敢过来,直气的破口怒骂,狗儿掉入水里之时,想起这是仙女

    沐浴用的水池,幸福的快要死去,从水里钻出头时,却见水池边已无仙女身影,

    柳若萱此时此刻,圣洁无比的立在黄纱之外,美眸瞧着摇曳不定的烛火,蜡烛火

    苗吞吐不定,烛火倒映出一道虚若蛛丝的淡影……

    那淡淡影子,比之刚才轻烟般飘进来的傻狗儿,更像鬼魅一些,便在烛火一

    晃一晃中,墙上诡异般的飘下一个人来,吴钧猛然按住铁剑道:「何人胆敢闯入

    公主寝宫?」

    柳若萱轻抬玉手,白衣纱袖裹着美丽玉手,美人指尖轻弹之间,深宫之内,

    数十盏蜡烛同时明亮了起来。

    那鬼魅影子被烛火也照的更明亮了一些,满是一身妖异黑气,死气沉沉,吴

    钧按捺不住,已是抽出铁剑纵身扑上,剑势大为惊人,铁剑厉啸一声,势不可挡

    的当头劈下,眼看那鬼影被剑劈了个正着,吴钧却是心里一颤,一剑劈下,鬼影

    原地化为一道轻影,转眼之间从他背后探来两只黑气腾腾的鬼爪,吴钧毕竟是使

    剑的高手,电光火石之间,身躯一弯,横剑反扫过去,鬼影被剑拦腰斩断!

    容不得吴钧喘口气,拦腰斩断的鬼影子,一阵轻烟也似飘了过来,任凭剑劈

    猛砍,就是丝毫不惧,避让之时,一个不及,就被鬼爪挠了一下,被鬼爪挠到的

    衣衫,转眼化为腐朽,细粉一样飘了一地,骇的吴钧急往后退,轻烟如影随形,

    不紧不慢的逼了上来。

    一个四处躲避,一个到处追击,虽是剑劈猛砍,也是无济于事,他正焦急时

    候,傻狗儿在后边取笑道:「笨也笨死了!」

    吴钧大怒,破口骂道:「狗东西,有本事你自己来上!」

    傻狗儿轻飘飘道:「我上就我上。」

    说着手指一挥,十几道细若蛛丝的线,嗤嗤缠住鬼影,十几道丝线蟒蛇缠绕

    一样,哗哗转着圈儿,转眼就把黑气腾腾的鬼影包裹的粽子也似,鬼影陷在其中

    胡乱挣扎,黑气狂冒,体形也是急剧缩小,傻狗儿得意洋洋道:「如何?」

    吴钧俩眼睁大,眼看那黑影在蛛丝缠绕中,黑气狂漏,不过片刻便轰然倒地,

    黑烟飘去,魂飞魄散……

    傻狗儿得意无比的收回丝线道:「对付鬼魅之物,你还差的远哩!」

    吴钧羞愧交加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在这胡言乱语?」

    傻狗儿哼道:「说出来吓死你!」

    吴钧满脸涨红,柳若萱淡然道:「狗儿已经四百岁了,你不如他,也是情理

    之中。」

    吴钧脸色大变道:「什么怪物,能活四百岁?」

    傻狗儿哼了一声道:「龙城之奴!」

    吴钧猛的吞吞口水,一句话也没敢再说。

    柳若萱美丽入坐,玉手倒了杯茶慢慢品着,吴钧心里却是大浪翻飞,久久不

    能平静。

    六百多年前历月王朝的先民,与妖族大战之时,妖魔鬼怪处处滋生,作恶多

    端,大乱之下,又无人能管,以至于猖狂甚久,直到妖族败退,神人在龙城铸就

    无间地狱,遍收世间作恶妖魔,在无间地狱中,终年不见天日,地处阴暗潮湿之

    地,里面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各种恶魔丛生,每日深夜便要经受各种残毒至极

    的酷刑,饿刑,饥饿来临时,让地狱中的妖魔自相残杀,吞食血肉。

    以至于到了晚上之时,关押恶魔的无间地狱,常常能听到地底深处,传来的

    妖魔惨嚎之声,听来撕心裂肺,几成一片鬼地,妖界中人闻名丧胆。

    无间地狱大押妖魔时,也关押十恶不赦的人,他们阴险狡诈,手底下做的恶

    事,莫不是罪孽滔天,个个都有通天本领,又被历代圣女抓获,关入无间地狱,

    与妖魔关押在一起,永久不见天日。

    既有通天本领,自有其欣赏者,受不了无间地狱之苦,苦苦哀求脱逃地狱者,

    比比皆是,可被龙城选为奴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一旦成为龙城之奴,不止立下

    禁咒毒誓,生死便不由己,命便掌握在龙城手中,惹龙城一个不开心,龙奴便生

    不如死,转眼之间就能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无投胎转世之能。

    柳若萱品着茶,一语不发,大殿烛火摇曳中,一道人影倒铺进来,看他整个

    人笼罩在一团黑气之中,姿态潇洒的步步走来,但听哗啦一声,一把折扇打开,

    黑气散去,露出里面身着桃红衣衫,脸戴妖异面具的男子,正是梅先生。

    梅先生先是吟吟一笑,毫不见外道:「都在啊?」

    吴钧怒道:「大胆狂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梅先生白皙指尖把玩着折扇道:「知道,这里不就是公主殿下的香闺嘛。」

    说着满脸陶醉的闻了闻,销魂道:「嗯……果然好香……」

    又瞧了瞧狗儿道:「这便是龙城的奴吗?也不过如此。」

    傻狗儿嘿嘿一笑道:「是啊。」

    梅先生又看到柳若萱,连连摇头,满是怜惜道:「真是一个天仙玉女,只可

    惜,我来是专为取殿下性命的。」

    柳若萱美丽起身道:「那便请吧。」

    梅先生目中一笑,张开手指把那折扇一点一点的打开,忽而哗啦一声收起折

    扇,转眼之间消失在了原地,狗儿嗤的一声也跟着化成轻烟,吴钧额头汗水直流,

    柳若萱淡然自若,拿起杯子轻轻巧巧的一泼,杯中之水登时成了锋利水箭,在空

    气之中仿佛射到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激散开来。

    她眉轻蹙,身前空气之中,生生探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上刺画着盛放的

    蔷薇,鲜艳又美,朝她胸前抓来,却不料美人轻描淡写的一弹杯子,小小杯子凌

    厉成风,径直往白手弹去,白手急往后缩,口中兀自赞叹不已道:「真美……」

    听他语气之中颇有遗憾,甚是猥琐,后退之时,柳若萱轻抬玉手一挑,姿态

    美妙,而水池之中翻了锅一样,四张龙嘴喷吐的水泉,成了四道锋利水箭,缠绕

    着冲那白手卷了过去,白手嗤的一声消失不见,语气缥缈道:「看来我真是太小

    看你这个公主了。」

    柳若萱玉手翻转,水龙乱飞,四下缠绕,阵阵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她容颜清

    冷道:「亡羊补牢,如何晚矣?」

    梅先生凭空出现,从容笑道:「今晚个,我梅某人还真没白来。」

    说着一抖折扇,折扇哗啦啦声中径自扑往柳若萱,快如薄刀一样锋利无匹,

    她动作一缓,梅先生闪出水龙包围,疾速扑了过来,后边水箭紧追而上,她纱袖

    轻舞逼退折扇,梅先生已是近了身来,水箭哗的一声坠落在地,柳若萱转身避开,

    急促之时惹得胸前饱满双峰,为之娇颤,看的梅先生悄吞口水,紧追不舍笑道:

    「躲也没用。」

    出手之间,尽往她敏感之处点去,柳若萱连避数步,娇躯一转欺身上来,梅

    先生叫道:「美人儿来的正好!」

    两相迎上,正要撞上之时,眼前仙女消失不见,一股凌厉风声背后袭来,梅

    先生急忙躲避,慌不择路的跳入水池之中,仙女紧追而来,梅先生躲避不及,眼

    看就要丧命,电光火石之间,两只手嘶拉一声扯开自己衣衫,把个男人身躯露在

    她眼前。

    柳若萱登时攻势顿减,眼看就要撞上之时,梅先生看她脸色羞红,怪笑一声

    淌着水花迎了上去,纱裙如花绽放之时,美人玉足轻盈无比的抵了过来,梅先生

    低头一瞧,一只穿着白鞋的美人玉足点在自己胸膛,又是舒服至极,又是香气飘

    飘,甚是受用,瞧的眼都直了,冲口而出道:「好爽!」

    她柳眉一蹙,蜻蜓点水一般在水上轻点,仙女身影转眼即去,电光火石之间,

    大手猛然往她玉足抓去,一握之下,只觉隔着绣鞋都感内中玉足诱惑,用力一握,

    竟是脱下了她一只白鞋。

    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绣鞋,满脸陶醉道:「留下一只绣鞋也是不错!」

    柳若萱立在红毯,冷声道:「你也不过如此!」

    梅先生呵呵一笑,却不言语,视如珍宝的把玩着她雪白绣鞋,痴痴的贴到脸

    上摩挲着,大感舒服,忍不住在她绣鞋闻来闻去,销魂蚀骨道:「啊……好香

    ……」

    柳若萱淡然入坐,不发一语,梅先生闻了一闻,轻轻巧巧的把绣鞋抛到她面

    前,脸上诡异笑道:「唉,既然不欢迎,那就恕我梅某人不再相陪了。」

    说着坦然披上衣衫,潇潇洒洒的离去,吴钧干瞪着眼,眼看着那梅先生得意

    洋洋的离去。

    狗儿消失已久,柳若萱把那被梅先生玷污的绣鞋踢到一边,冷声道:「岂让

    此物,脏了本宫!」

    吴钧急急忙忙从梳妆台边,捧来一双淡雅绣鞋,跪在地上为她穿上道:「都

    怪我无能,害的贼人混了进来,累的殿下受辱!」

    柳若萱道:「起来吧,也不能怪你。」

    她说着背负玉手美丽起身,步步走向殿外,殿外已是灯火通明,满舰的人严

    阵以待,一个个炮口轰隆隆声中,威力巨大的火炮被推出炮台。

    甲板之上,雨水哗哗啦啦的冲洗着,大雨漂泊,舰上杀机一片,一道电光肆

    虐之时,前方三道凄惨无比的怪物身影,正是三艘武装到牙齿的神威巨舰。

    三艘神威巨舰上,妖族战旗狂舞,对面夹杂着破口大骂,气急败坏之声:

    「贼丫头,臭女人,不知死活的小娘皮,你坏了老夫的宝贝,老夫便送你到阴曹

    地府去!」

    周宁走上前来道:「是墨先生。」

    对面的墨先生兀自愤怒不已,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在一艘神威巨舰的甲板上,

    冒着倾盆大雨,又蹦又跳,手舞足蹈,一看到柳若萱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激

    动的不能自已。

    柳若萱立在甲板上,冷声道:「一张破琴罢了,本宫随随便便都能拿出好几

    张来,你那破琴,说不得还是赝品!」

    一句话气的墨先生狂呼乱骂,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嚎啕不已道:「你这可

    恶至极的贼丫头,坏了老夫的宝贝,还这么猖狂,你还老夫琴来!」

    没料想柳若萱干脆利落道:「要琴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来拿!」

    墨先生气的哇哇乱叫,手舞足蹈的叫嚣着命人开炮,双方一言不合,摆开架

    势便互相对峙起来,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还是梅先生潇洒无比的走出来,摇头笑道:「老哥急什么?且看小弟的。」

    说着命人拿来弓箭,箭上绑着竹筒,一箭射来正在甲板之上,周宁急忙过去

    捡起竹筒一看,抽出里面纸张拿在手里,一一卷开,只见纸上栩栩如生的绘画着

    一只虎头虎脑的大猫,一只胆怯畏缩的老鼠。

    大猫探着利爪,似逗弄一般,拨弄着老鼠,老鼠颤抖着不敢乱动,周宁瞧的

    不解其意,柳若萱背负玉手淡声道:「猫戏老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再多反抗

    也是于事无补。」

    周宁猛的丢下纸道:「妖族竟如此猖狂!」

    柳若萱道:「今晚这是给本宫一个下马威了。」

    对面梅先生仰头笑道:「我家主公,送殿下这副画,感觉如何?」

    柳若萱道:「妖神大人画的这画儿,太过粗糙了。」

    梅先生点点头道:「精髓所在,领会便可,既已领教了我妖族实力,梅某人

    便告辞了。」

    说罢狂声笑着,三艘神威巨舰大摇大摆的扭头走了,后边墨先生兀自意犹未

    尽的破口乱骂!

    这三艘前来示威的神威巨舰走了之后,柳若萱转过娇躯背负玉手,道:「妖

    族如何得知,本宫座船会经过此地?」

    吴钧吞吞吐吐道:「想必是,想必是……」

    柳若萱道:「想必是出了叛徒,先卖了熊族的大先生,又卖了本宫,对吗?」

    吴钧脸色一狠,却是猛的抽出剑来,噗通一声跳下神威巨舰,转眼消失在茫

    茫夜色中,周宁急忙去看,喃喃自语道:「如何,他,也会背叛殿下……」

    风雨似乎也更加大了……

    ***

    群山遍野满是瓢泼大雨,突闻一声惊雷,闪电呼啸着撕裂云层,紫爪一阵肆

    虐,火花飞溅,一瞬间在群山深处,照出一条蜿蜒曲折的荒芜古路。

    一片惨白中,分外清晰的看见古路两旁,几颗枯死的大树,惨白一片中看去

    分外狰狞,远处一座破落村寨,静静匍匐在夜色之中。

    古路之上,是那头戴斗笠的一伙男人,魏琅牵着马眺望远方,闪电不住撕裂

    云层,一个个人,一匹匹的倒影分外惨白,身边侍从大声叫道:「前边有座村寨,

    可以暂住一宿。」

    魏琅摇头笑道:「深更半夜,这可如何使得?」

    一群侍从笑道:「主公这是怕惊扰了人家啊。」

    魏琅牵着马,点头说道:「咱们这群人,个个手执坚锐,贸然去了,确也容

    易吓到人家。」

    身边人回头笑道:「可惜他们却不知道,咱家主公可是贵人,能在他们家住

    上一宿,那可都是烧高香了。」

    魏琅举手笑道:「哈哈,你这贫嘴的家伙!」

    说着牵马步步走在古路,闪电肆虐云层时,一名随从猛然道:「主公,不对,

    前边有东西过来了!」

    众人冒着倾盆大雨看去,一道紫芒跟着肆虐,群山巍峨一片惨白,荒芜古道

    上有马狂声而嘶,蹄铁滚滚大雨翻飞,风卷残云一般奔腾而来,一匹匹骏马扬蹄

    狂叫,为首一骑,马上之人身披闪亮银甲,脸戴恶魔面具,双眼狭长,目光泛着

    妖异之红,银甲闪耀中,手提一杆丈长铁枪,威风凛凛的从黑暗中飞驰而来,身

    后一名骑兵,肩扛一杆鲜红至极的妖字旗,倾盆大雨中,踏着死亡气息而来!

    铁蹄滚滚,大雨翻飞,紫芒不时撕裂云层,看那为首妖将之后,大批带甲,

    乌压压一片竟有数百铁骑之多,一匹匹骏马双目赤红,仰脖狂叫,身边随从大叫

    道:「主公,是妖兵!」

    魏琅断喝一声道:「上马迎战!」

    身后二十多人闻声上马,人人抽出雪亮腰刀,一片白光耀眼中,战马狂叫,

    魏琅取出寒冰凶龙弓,立于大路中间,闪电乱舞,只叫他猛然厉哮一声,寒冰凶

    龙弓满弦拉开,龙弓一片片龙鳞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发出嘹亮龙吟之声,群山遍

    野的野兽闻声战栗,一动也不敢动,龙弓神威所在,那惊天动地的一箭射去,风

    云变色,箭携无上威势迸发而出,化作咆哮怒龙,呼啸着射向那瓢泼大雨中的妖

    兵。

    怒龙咆哮,天地变色,铁蹄滚滚组成的洪流中,妖字旗哗啦一声往后展去,

    那为首妖将,身下骏马人立而起,马上妖将银甲闪亮,抬手挺枪迎去,丈长铁枪

    挥舞之中,伴随着一声嘹亮龙吟,一片耀眼白光刺的人照不开眼来,一瞬之间龙

    吟之声大作,狂风铺天盖地而来,又渐渐力量耗尽,白光肆虐中,蹄铁声狂乱踏

    来,银甲妖将双目赤红的从白光突围而出,枪尖一递便是刺来!

    魏琅持刀在手,大步奔跑向前,猛然纵身跃起,一刀迎着那妖将当头劈下,

    妖将身披耀眼银甲,抬头看来时,只见面具之下双眼赤红,铁甲抖擞声中,丈长

    枪尖径往魏琅胸膛刺去,魏琅毫不退让,一刀格去时,飞快探手抓住枪身,使力

    一夺,妖将冷笑一声,长枪在他手中竟是稳如泰山般,被天生神力的魏琅生生一

    拽,竟是没拽出来,妖将反而狂笑不止,挥舞着长枪猛然一甩,魏琅站立未稳,

    只得撒手跃去,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两人错身开来,但听妖将身下铁马狂叫,已是转过身来,大雨漂泊而下,铁

    马目露凶光跃跃欲试,妖将双腿一夹,又是驾马横冲直撞而来,丈长铁枪,以枪

    尖开路枪身横扫,互不相让中,火花飞溅,刀枪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枪尖一挑,

    魏琅头顶斗笠被他挑下,只见满头长发披散在肩,妖将无声无息中,再次驾马冲

    来,长枪劈头盖脸的挑将过来,魏琅持刀在手,厉喝一声欺身上去,往那妖将铠

    甲抓去,手上钢刀一砍,血雨抛洒,铁马无头脖子血雨狂喷,腥气扑鼻。

    那威风凛凛的无头铁马,血雨狂喷中狂栽地上,马上妖将转瞬之间便已从马

    上跳下,两人对峙之时,他人刚落地,身上一层铁甲抖擞,手持一杆丈长铁枪,

    恶魔面具之下听的狂啸一声,只见他整个身子,在银甲包裹内,冒出黑气沉沉,

    狭长双眼红光更甚,持着丈长铁枪纵身杀来,魏琅持刀迎上,两人贴身近战,一

    个是神通广大的妖族之将,一个是威风显赫的庆府少主。

    战况激烈处,刀火飞溅,兵器格挡之时,两人更是挥拳所向,妖将枪法诡异,

    魏琅刀法精湛,却见二人缠斗之中金戈铁马,他一刀挑去,妖将闪身避过,手中

    丈长铁枪游龙一样缠绕而来,魏琅躲避不及,只得欺身上去,与那妖将贴身一起,

    两人对视之中,只觉妖将满身死亡气息,双目更加赤红妖异,妖将身后数百妖兵

    一声呼喝,尽数扑了上来,魏琅身后二十多名随从,拿刀驾马冲上,一经交锋,

    双方长刀乱舞,阵阵狂叫,金戈铁马乱了人眼。

    妖将双目赤红大作,长枪与钢刀彼此压制,看这妖将身形瘦长,却是力大无

    穷,与魏琅也是不分上下,妖兵势大,转眼之间就把二十多人淹没进去,危急时

    刻魏琅拼尽全力,奋力一击,竟震的妖将连退数步,身后兀自夹杂着主公快走的

    喊声,转眼之间,二十多人被妖兵淹没,不闻其声。

    魏琅抛弃长刀手执寒冰凶龙弓,妖将转身上马,目露凶光,丈长铁枪高高举

    起,身后厮杀依旧,血雨抛洒,不住有人坠下马来,竟是身处绝境一般,风雨交

    加,闪电狰狞,一切平息下来后,路边躺满了死人,一片狼藉,铁蹄滚滚而来,

    一面妖字旗鲜艳如血,看不清妖将面具下的脸,身后乌压压一片妖兵,随着妖将

    步步逼近。

    身边侍从尽已战死,铁马喷吐着炙热气息,三百妖兵威风凛凛,皆是银甲闪

    亮,妖旗依旧张狂,妖将骑在马上,手持铁枪逼来,身后三百妖兵杀气腾腾紧随

    而至,魏琅手挽凶龙弓,转身投入黑暗之中,身后妖兵紧追而来,步步杀机。

    群山巍峨深处,一道道电光肆虐,群山深处坐落着一处精致竹舍,那竹舍设

    置典雅,从窗纸射出烛火光亮,舍外种植着大片姹紫嫣红的花卉,大雨漂泊,冲

    刷的一切湿油油的。

    此时此刻竹舍里面,香烟飘飘,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梳妆台边摆放着一

    架古琴,烛边一张棋盘,一道极其绝美的女子身影,此时此刻正在棋盘一个人对

    弈,那白发苍苍的老奴,佝偻着腰,颤声道:「殿下,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来

    的吧?」

    那女子极其好听的声音,淡淡道:「福伯,你多虑了。」

    他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转而用心的烹他的茶,茶香飘逸,那棋盘边的

    女子,如瀑长发及腰,披散香肩雪背,一双明静美眸,淡淡看着棋局,轻抬修长

    玉指把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一声马叫随之而来。

    魏琅慌不择路竟是闯入了这里,看这深夜之中的竹舍,似有一股极其神秘的

    感觉,不知怎的,外边妖兵追杀的步伐也慢了下来,魏琅整理衣襟,步步走入竹

    舍时,站在门外恭敬一礼,门内苍老声音已然道:「请进。」

    魏琅走进来时,眼看到的便是那煮茶的老奴,人如风中残烛一般,语气

    苍老道:「我家主人等候已久了。」

    魏琅心头一惊,猛然抬头看去,那一道绝美女子的倩影,清晰落入眼中,魏

    琅瞧着瞧着,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魏琅真是冒犯了圣女。」

    她轻抬玉手道:「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魏琅恭敬起身道:「圣女,外边许多妖兵,只怪我引了他们过来。」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圣府神州的瑶雪圣女,只见她美丽起身时,真是绝色佳

    人,冰清玉洁的美女气质,轻启红唇道:「你不用解释,我此番久侯,正是为此

    而来。」

    魏琅拱手站在一边,外边铠甲激昂,战马狂叫,闪电狰狞之时,一道手持长

    枪,身披银甲的妖将,立在山头冷冷看来,虽然如此,却是久久没有过来,倾盆

    大雨中不知过了多久,才不甘心的退去了。

    福伯端了茶来,秦瑶雪轻品几口香茶,福伯笑道:「圣女在神州推演之时,

    算到魏家公子有劫难在身,故而前来,在此地却是等候已久了。」

    魏琅再次弯腰道:「圣女殿下,亲从神州过来搭救,此情此恩,魏琅一定铭

    记在心。」

    福伯呵呵笑道:「魏家公子多虑了,龙城对你是爱戴有加,怎会容忍妖族暗

    害于你?我家主人身在神州,亦是听闻魏家公子的事迹,所以亲自而来,你大可

    不必多想。」

    她美目看来道:「此地不宜久留,福伯,你把伞拿来。」

    福伯应了一声,转身取出伞来递给魏琅,秦瑶雪淡淡看了福伯一眼道:「福

    伯,你可先回龙城。」

    福伯点头道:「是。」

    她拿起一把纸伞,步步走入风雨之中,妖兵在远处虎视眈眈,魏琅跟在她身

    后疑惑道:「那妖兵猖狂,很是厉害,为何惧怕圣女?」

    秦瑶雪语气极是好听道:「一物降一物罢了。」

    魏琅随即释然,想那邪魔歪祟,在这妖界神明一般的圣女面前又怎敢放肆?

    更何况瑶雪圣女仙法有成,妖魔惧怕自是情理之中。

    她走在前边时,幽幽香气飘来,魏琅跟着她走到大路之时,远处妖兵乌压压

    聚在一起,心有不甘,尤其那为首妖将,手提长枪之时,目中凶光外露,却也不

    敢过来,只得转身离去,铁蹄滚滚消失在云雨之中。

    魏琅看那妖将离去道:「这身披银甲的将军,圣女知道他的来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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