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九章 玉碎花谢(5/8)
做派,连遇上讨厌的人也要笑脸相迎,一点自由也无,一点尊严也无!只要你一
死,我继位,谁还敢管我?」说着,杨宪源面容变得异常狠戾扭曲「没错,有你
在,我就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出头之日!这种日子……我绝不再过!」
杨少飞不禁怔住,儿子平日斯文有礼,待人和善,在盟中也是风评颇佳,可
这些却只是压抑了本性之后的惺惺作态吗?原来自己的儿子真的如此不堪?
飞燕盟盟主愣神间,忽觉眼前寒光闪过,未及反应,一道利刃已刺入胸口!
原以为管教了,约束了,就能让人步入正途,不想束住了作为,却束不住恶
的本性,人在压抑之下,反而恶的变本加厉!
血,飞溅,是怒极中仍不愿相信的惨红,杨少飞心脏被狠狠刺穿,心疼,心
更疼,疼的一句言语都说不出口,就颓然倒下!
「呵哈哈哈……」一连串宛如地狱魔鬼般的笑声从杨宪源口中发出,他看也
不看倒在血泊当中的父亲一眼,粗喘着向花千榭邪笑道:「你不会食言,对吧?」
花千榭向他点头微笑,扔给他一个小白瓷瓶,满意的道:「不差,这是药王
送你的欲澜精油,一会你便从平日会见花某的那条路逃出吧,我该为你日后的权
利稳固去铺路了。」
杨宪源如获至宝般将瓷瓶收入怀中,问道:「你是打算把楼下的那帮人一网
打尽吗?」
花千榭道:「这还远远不够,我非但要尽诛楼下那些人,还要烧了这醉花楼。」
杨宪源头一昂,疑道:「烧楼?」
花千榭道:「不错,事到如今,醉花楼已吸引全部注意,只要今日事了,鸿
鸾便在控制之下,过往痕迹也将随醉花楼被毁而全部消弭,回去你只需说你爹被
我杀死,而我死于火海之中,便不会有人疑你。」
杨宪源抱拳道:「花楼主好算计,铺的一手好路,杨宪源谢过了。」
听他奉承,花千榭微微一笑道:「好说,杨盟主,日后飞燕盟便是你的天下,
想做之事,也再没人能约束你了。
不过大家现在都是在为玉天主做事倘若,日后若有需要帮衬的地方,还请鼎
力相助。「
一声「杨盟主」,听的杨宪源飘飘然,当即满口应道:「玉天主与花楼主还
我自由,本盟主当然会好好报答。」
「恩,话不多谈,日后自有机会,花某现在要办正事,还请杨盟主你快些离
开。」杨宪源应声而去,花千榭却转身摇头,轻蔑道:「无知蠢夫!」随后红袍
一展,运使轻功,眨眼不知所踪。
而在杨少飞身亡的不远处,上官翔南与摧花药王已战至三十招开外。上官翔
南遍使鸿雁五常,却仍占不得优势,反而被药王吃透招式,战的游刃有余。
「三十招已过,老夫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只听药王一声沉喝,掌心多出一
团绿色雾气。上官翔南暗道不好,剑势再快三分,欲以疾招缠斗,不让药王施出
毒功!
摧花药王被一轮快剑所逼,毒掌难有建树,只得暂弃毒招,仍以普通武功应
对,二人一时看似平手,然而上官翔南心知快剑消耗更厉,终不能久,若维持这
等战法,不出百招,自己必力竭而败。
苦苦思索间,却见旁边走廊中窜出一道黄衣人影,身形如大雁展翅,攻向摧
花药王!突来偷袭,药王却是淡定自如,一手使出缠劲与上官翔南相持,另一手
猛发一掌,掌力刚猛迅疾,被偷袭反变突袭,来人不及反应,瞬间受掌,惨叫一
声,喷血飞出数尺之外!
此时,上官翔南终看清来人模样,心头狂跳,说不出震惊还是欣喜!
「二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认为死于噬魂青雾中的亲生弟弟——上
官越北!
兄弟受伤,上官翔南再顾不上进攻,招路陡变,鸿雁五常:雁义情钟赫然上
手,借伴生维护之招,奋勇挡在胞弟身前!摧花药王被他招式所逼,与他拉开距
离,却并不着急整顿再战,而是远远看着两人,似是有所忌惮。
「二弟,你怎会在此?」虽见药王一时无意再战,上官翔南仍不敢掉以轻心,
他背对上官越北,心却紧系胞弟安危。
然而,变故却在一瞬之间!
上官翔南身后寒芒突闪,接着,便是利刃透体!
不可置信的低头,胸前的那截剑尖,带着疑问,震惊,的,却是不解!
「二弟……你……是被控制了吗?」仍不愿相信,上官翔南转身看向自己为
之关怀,一心互其周全的胞弟,却并未在他眼中看见失去神采的迷茫,反而却看
到了被压抑许久的兴奋,满是得色的面容上快意充斥,阴冷且疯狂的姿态,
让他通体皆寒,伤口剧痛!
「你为何要背叛我……」上官翔南被伤及要害,却远不及心中烈恸,自己曾
一心要位胞弟讨还公道,不料到头来却反遭胞弟暗害,失落悲苦之余,嘴角抽搐
出一道自嘲的惨笑。
「你驭下有方,你为人正直,你谦厚待人,你谨遵鸿雁五常,为世人所称道,
鸿鸾人皆知有上官翔南却不知其弟越北,有你在,我只能是个二当家,永无出头
之日,哪怕你死了,回雁门依旧是归鸿的,我不过是个长老,空有辈分,仍无人
知。」上官越北面无表情,答出极为冷漠的话语。
「你背叛我,只为……扬名立万?你若与我说,我大可让位与你。」
「哈!」上官越北突然笑出声来,轻蔑嘲讽道:「大哥,你真以为,我会为
区区一个门主之位而投靠他人吗?你太小瞧我的志向了,实话告诉你,此番醉花
楼得知你们准确的进攻时间,便是我遣人通风报信,此番事成,玉天主便能整合
鸿鸾力量为日后大事所用,而我所得,将是从龙之功!」
「从龙……你竟然想……」上官翔南此时气力已渐流失,颓然跪倒在地,却
震惊的说不出话。却听摧花药王冷哼一声道:「上官门主,你多话了!」
上官越北一个激灵,忙单膝跪地向药王道:「是,越北知错,不会再口无遮
拦了。」
摧花药王点头道:「此间你已无事,回去吧,你知晓如何离开,也知晓该如
何对门人交代。」
上官越北应声而去,上官翔南一直盯住他离去的背影,他却头也不回,仿佛
并不知晓自己大哥正在此处陷入死地。
「真是有够冷血果决,六亲不认,不过,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个性。」
上官越北已走,摧花药王看向气息渐乱的上官翔南,颇有深意的说道。
「你们……竟然想……」上官翔南此时已上气不接下气,生机正在快速流失
当中。
「这条消息,就算做是给你的临别礼物,带到地府再去震惊吧。」摧花药王
手一扬,袖中青色毒雾缭绕喷出,围裹回雁掌门。上官翔南顿觉无气可用,双手
扼住脖子,张口努力吸气,吸入的却全是那青色毒雾,越吸越是气短,不出片刻,
终是气断人亡,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至此,两大掌门皆死在至亲之人手中,一世英名虽未被毁,却死于宵小算计,
将鸿鸾偌大基业拱手送与他人作嫁衣。二人一生,严于律己,颇有大家风范,却
都惨遭阴谋暗害,被人性的阴暗与贪欲所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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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走杨宪源的花千榭来到一处隐秘间室之中,将悬于木梁上的数十道绳结一
一拉下,脸上浮起得意笑容道:「这下,你们插翅难飞了!」
就在花千榭拉下机关同时,醉花楼内各处横梁竟一同崩塌掉落,发出震耳欲
聋之声,同时,无数隐藏暗门打开,将各种易燃的干草碎木火石菜油全部落于那
些梁木四周!正在酣战的墨天痕一行被这一连串巨响所吸引,不禁分神望去,只
见那些梁木火石干草之物,竟将楼内各处可以向外的通道全数堵住!而几名黄衣
人早就知晓计划,毫无分心,一意猛攻,墨天痕一行顿时阵脚自乱,上官归鸿率
先中招,被黄衣人镰刀架住脖颈,顺势一拉,身首分离!
跌落的人头,飞溅的血柱,再度震撼墨天痕心神,他虽来到鸿鸾之日便与上
官归鸿相斗,方才却是一起并肩的战友,此刻目睹他死时的惊心惨状,又想到之
前柳澄依死时光景,心中恨意怒意再次爆发,剑意二度催上极峰,墨狂八舞随之
蜕变出墨纵天穷极一生都未能达到之境界!
只听墨天痕一声长吼,墨武春秋泛出点点白星,光耀四方,随后,光华汇聚,
剑成满月,却是「剑耀繁星辉」紧接「剑动神州月」的极变之招!
随即,星月悬天,冷锋刺命!两名黄衣人首当其冲,被无数星月剑锋贯穿通
透,顿时毙命!
墨天痕双招连发,毙敌一瞬,阴脉真元却在剑意催发下再度蓬勃轮转,天启
心法迸出更为浩然气息!
招已止,意不休,墨天痕首度体会墨狂八舞剑意真招,顿悟之下,「剑扫长
空焰」辅佐「剑啸万里云」,再出连贯双招!
刹那间,墨天痕身周狂风怒卷,墨武春秋赤光莹莹,火星四溅!点点火星,
皆是锋利剑意,在强风鼓吹之下,化作极燃火势,如猛虎咆哮,分袭三路!
风火之招,炙热迅猛,剩下三名黄衣人从未见过如此精妙路数,全然不会抵
御,被挟风火势重创当场,皮焦骨烂!!贺紫薰晏饮霜抓住机会,一剑封喉!
两轮极招过后,五名黄衣人四死一重伤,众人之危暂得缓解!墨天痕却仍是
剑意发散,立在原地,体悟墨狂八舞连招精妙之处,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小墨?你还好吧?」贺紫薰见墨天痕呆立原地,关心问道。晏饮霜识得这
种状态,打断她道:「他在顿悟,先不要打扰他。」随后来到柳芳依身边,轻声
问道:「柳姑娘,还请节哀,我们得一同冲出去才行。」
柳芳依此刻仍是悲痛万分,俏丽凤目中泪已流尽,只在长长睫毛上仍残留莹
莹几颗泪珠,饱满双颊上因哭泣喘咽而通红一片,满是干涸泪渍,端的是楚楚可
怜。听见晏饮霜说话,她也不言语,默默起身,望向墨天痕凝立背影,这才问道:
「墨公子这是怎么了?」
晏饮霜答道:「他方才进入顿悟状态,一举把敌手全部除掉,此刻正在悟招。」
柳芳依这才发现,周围黄衣人已然死绝,惊问道:「这些黄衣人难道都是墨
公子所杀?」
晏饮霜点头,墨天痕展露极强战力,令她的心中也安定不少。
「生死关头,有人会拿我做挡箭牌,随后弃我远去,也有人会为我怒发冲冠,
替我杀尽寇仇……」柳芳依痴痴望向墨天痕,心中早已满怀情愫,一者卑劣自私,
一者侠义无畏,她又如何会选错?想着姐姐临终前的话语,柳芳依一颗芳心,此
生也再不会离开墨天痕。
就在这时,一条火把从天而降,正落在厅边那些干草碎木之上,瞬间燃起熊
熊大火,火势借满地菜油,引燃醉花楼的木墙纸窗,飞速蔓延,吐焰乱窜,整座
醉花楼中顿成一片火海!
火光亮眼,热浪叠来,众女吓的大惊失色,亦唤醒悟招状态的墨天痕。
「这……这些物品都是提前备好,花千榭看来早有烧楼打算!」贺紫薰最先
看清形势,急道:「大家快找一个缺口冲出去,大火一旦将房屋烧塌,我们就更
难出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艳红身影飘如鬼魅,飞速掠来,转瞬已至众人身前!晏饮霜
首当其冲,只觉眼前一花,已当胸中掌,口溢朱红!
「晏师姐!」目睹心中最爱之人受创,墨天痕怒不可遏,一剑横空,「剑断
妖邪路」挟锋锐剑意,直取花千榭!
一声轻「咦」,花千榭惊异墨天痕新锐剑意,竟被逼的暂避锋芒!
众女惊魂甫定,柳芳依扶起受伤的晏饮霜,四下环顾道:「这里已被封死,
算是绝境,若要出去,只能从火墙中用猛力强行打开通路。」
晏饮霜方才中掌,气息不稳,喘息着道:「我们三人皆是女子,没有那般刚
猛武功,天痕在抵挡花千榭无暇他顾……我们,真要一起葬送在此吗?」
「若真要死在此地,与姐姐和墨公子死在一处,也不是什么坏事。」柳芳依
方起此念,便在心中把自己鄙夷一通:「我在瞎想什么,即便我死在此处,又怎
能盼着墨公子也葬身于此!」
就在众女一筹莫展之际,墨天痕已渐渐被花千榭所压制,他虽体悟新锐剑意,
但却缺少时间,没能好好磨砺,在初始一股锐气过后,便逐渐不敌花千榭老辣,
被他招式牵引,陷入被动防守局面!
危急之刻,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伴随冰花飘落!众女只觉身周温度骤降,
抬头看去,只见一人,华服猎猎,俊逸如仙,周身寒冰气罩如伞绽开,方圆三丈,
火势不侵!
来人甫一落下,掌心即现八道冰锥,破空直取花千榭!
忽得援手,墨天痕压力骤减,墨剑再使「剑动神州月」,半月剑锋汇合锐利
冰锥,威力倍增,一举击退花千榭!
与花千榭拉开距离,墨天痕看清来人,大喜道:「寒大哥!」
来人正是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
寒凝渊朝他微微点头,面色仍是凝重道:「先不急高兴,你我二人联手,或
能阻他一时,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况且药王未曾现身,境况远比你想的嫌恶,
先想办法出去才是要紧!」
说话间,花千榭红衣翻飞,再度扑上,邪魅笑道:「这位公子不是醉花楼的
客人吗?怎么还没走,留在这掺和起来?」
寒凝渊踏步生冰,掌风皆寒,一边沉稳接招,一边回讽道:「你的手下太没
眼力,大活人藏在房中,竟始终不曾发现。」
花千榭并不以为意,一边挥舞丝巾袖管,见招拆招,一边引诱道:「公子何
必来搅这趟浑水,置身事外方可安身立命呢。」
寒凝渊朗声笑道:「寒凝渊做事,随心而为,不劳阁下操心!」说着,双手
再现锋利冰锥,如弩连发!
花千榭假意叹道:「如此说来,花某是要为这张俊俏的脸蛋可惜了。」说话
间,花千榭双袖忽然暴涨数尺,内中真力似柔实刚,墨天痕与寒凝渊不及反应,
双双中招,跌出数尺开外!
「这厮好强的武功,怕是跟科大伯不相上下!」墨天痕擦去嘴角鲜血,墨剑
一挺,再度接战。寒凝渊同样口吐朱红,显然也有负伤,见墨天痕仍在坚持,也
忙跟上助战。
贺紫薰见二人联手仍处下风,对柳芳依道:「照顾好晏姑娘。」随即挥鞭,
加入战圈!
墨天痕招式精巧,剑意锋锐,寒凝渊冰锥走奇,暗藏杀机,贺紫薰长鞭游走,
远距牵制,三人合力之下,勉强与花千榭战成平手,但楼中火势已越来越大,温
度已然炙人!
「花千榭!你再不走,不怕与我们一同葬身此处吗?」寒凝渊见久战不下,
手中冰锥不停,打算用言语牵制花千榭。
花千榭认真应战,却是轻松笑道:「为了大计,是决不能放你们出去的,况
且这醉花楼乃是花某的基业,花某即便葬身此处,又有何妨?」
见言语激将不成,墨天痕对并肩作战的二人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们
可有突围之法?」
寒凝渊突然攻势稍缓片刻,随后开口道:「我有办法,但……」
说话间,墨天痕被举剑连挡花千榭铁袖猛攻,震的他虎口发麻,胸口发闷,
忙道:「不必但是,有方法,快做便是!」
寒凝渊又连发数道冰锥,艰涩道:「用我寒冰功体,可以冲出一条生路,但
花千榭必会千方百计阻我等离开,必须有人断后才成。」
墨天痕当即道:「不必犹豫,我来断后!」
寒凝渊忙喝到:「不成,我们若离开,你必不是他的对手!」
争论间,花千榭红袖飞刺,势大力沉,出言骚扰道:「对战之中,还有闲情
聊天?你们两个小伙可真是婆妈的紧!」
墨天痕咬牙抵挡花千榭连番攻击,已是气喘如牛,手臂酸麻,却仍是苦撑在
前,厉声道:「寒大哥!带他们走!」
见他如此决然,寒凝渊紧闭凤目,深吸一口气,喟然一叹,眼神陡利道:
「若你能生还,寒凝渊与你八拜为交!」说罢,一身白袍已是翻舞飞扬,如沐狂
风,身周三尺瞬现护体冰罩,气温骤寒!
「寒荡九渊!」
一声厉喝,寒凝渊快步冲向火海边缘,欲以寒冰气罩,冲开覆焰生路!
察觉寒凝渊意图,花千榭收起嬉笑,足下步风飞转,已是蓄势待发,准备一
阻寒凝渊开路之举!不料墨天痕早有准备,墨武春秋鸣啸嗡然,疾风突至,正是
「剑啸万里云」驾「剑御千秋风」合招一击!
风云合击之招,变幻莫测,风起云涌间,快疾剑意从四面八方无差别攻向花
千榭!
花千榭着急之下,也动了真怒,全身红袍暴涨,瞬间如蜘蛛一般张开八道红
绫,将来往剑意一一阻住,同时足下已如风前行,快若鬼魅!
墨天痕暗叫「不好!」花千榭全力一击远超他想像,想要再度挥剑阻止已然
不及!
就在这时,鞭声破空,鞭影飞至,卷住花千榭腰身,瞬间阻住他去势!
「休想过去!」贺紫薰一击得手,双臂卷套长鞭,尽全力牵扯住花千榭,亦
是牵出众人生机!
阻碍未达,寒凝渊一往无前,寒冰气罩突破火海炼狱,击碎挡路木柱,冲开
燃焰楼壁!
生路已开,柳芳依忙叫道:「墨公子,贺捕头,快走!」
「谁都走不掉!」眼前有人逃出,花千榭怒上眉梢,一把抓住缠身鞭尾,运
劲猛扯!贺紫薰顿觉巨力牵引,被拉至花千榭近前!「死来!」一声尖喝,花千
榭杀掌已抬,直取贺紫薰天灵,曼妙女捕危在旦夕!
然而掌未落,墨武春秋挟至高罚罪正气,浩然来临!花千榭只得舍了贺紫薰,
抬手抵御墨狂八舞最上式,贺紫薰趁机脱逃!
「贺捕头,你与寒大哥他们快走!」墨天痕横在贺紫薰身前,墨武春秋剑意
狂涌,拼死拦住花千榭疯狂攻势!
贺紫薰趁机飞奔到楼墙缺口处,刚要迈出,就听墨天痕一身惨哼,一回眸,
只见墨天痕的身影正被花千榭如暴风骤雨般的红绫逼节节逼杀,几乎就要撑持不
住,遑论逃出!
看见此景,贺紫薰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一条轻盈的玉腿悬在半空,竟是再
迈不出去!
「贺捕头,快出来,别让墨兄弟的苦战白费!」寒凝渊见她犹豫不决,忙劝
道。
同一时间,楼中又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呼,柳芳依也按捺不住,将晏饮霜扶至
寒凝渊肩头,焦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我去帮他!」
趴在寒凝渊肩头的晏饮霜也勉力站起,虽是虚弱,仍坚定道:「我要去救他。」
寒凝渊暗道不好,忙拉住二人道:「我们在此等他,相信他一定能出来的!
你们武功不高兼有伤疲,去了也是送死,不要让他的苦心白费!」
就在这时,贺紫薰叫住寒凝渊,将一块漆黑描银的木牌扔到他手中道:「寒
公子,若我与他不能出来,请你拿这块地字捕令往镐京缉罪阁,告诉阁主这里发
生之事,让他务必请十二神将出面!」
寒凝渊哪还不知她心思,忙道:「火势太大,怕是不一会楼就塌了,你再进
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贺紫薰惨然一笑道:「那又何妨?」说话间,已是聘婷转身,消失在缺口之
中!
「我们也去!」晏饮霜浑身无力,倒拖锦绣便往缺口处走去,柳芳依更是快
步向前!正当二人快要进入缺口之际,寒凝渊突然叫道:「小心!」随后尽全力
将二人往后拉扯。三人刚离开原地,就听「咔啦啦」数道声响,缺口之处塌落下
数根巨木楼板,将原本通路再度封死!
生路已绝,晏饮霜杏眼圆瞪,柳芳依凤目含哀,皆是不敢相信,然而不等众
人哀恸,一道淫邪之声已让他们如闻惊雷!
「你们在这不走,是准备给本情圣献身吗?」
「是摧花药王!速走!」寒凝渊当机立断,拉起二女发足而奔。摧花药王也
不着急,心态犹如猫戏老鼠般轻松闲适,一边信步缀着三人,一边调侃道:「二
位姑娘看来还是处子,若能将元阴托付给本情圣,本情圣定会让你们再不愿从我
的胯下爬起!」
二女被他言语羞的满面通红,晏饮霜还口不禁道:「为老不尊!你休要再疯
言疯语了!」
「咦,本情圣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大可来试,老夫可是欢迎之至啊!」
寒凝渊低声道:「二位不要受他言语刺激,赶快去找援兵汇合才能安全。」
柳芳依道:「去飞燕盟!回到盟中就安全了。」
寒凝渊回头连发两枚冰锥,当即应允,道:「带路!」三人调转方向,往飞
燕盟逃去。
摧花药王轻易避开两枚冰锥,佯怒道:「小辈还敢动手!」脚下突然加快,
急速拉近与寒凝渊三人距离!
「不好,他追上来了!」柳芳依下意识抽剑,准备迎击,却见寒凝渊满手冰
寒,一指点出,先一步攻向药王!
「寒霜玉指!」
蓝芒激闪,冰风刮骨,寒凝渊一式击出,快如电闪,眨眼冰指已近摧花药王
眼前!却见药王仍是闲庭信步,轻巧闪开,一举擒住寒凝渊手腕!
「凝玉真气?玉龙山庄的人吗?」摧花药王笑问道。
寒凝渊只觉右手有如铁箍,死活挣脱不开,见他发问,平静对答道:「是又
如何?」
药王却是松开他的手腕,道:「玉龙山庄与我快活林无怨无仇,老夫也不想
结下梁子,我放你离开,但你不得再插手老夫的事。」
寒凝渊挺胸傲然道:「若你的事是对这两位姑娘不轨,寒某绝不避事。」
摧花药王露出鄙夷神情,「啧啧」两声道:「年轻人,怎的比我这老家伙还
顽固,你何苦要强出头?」
「兄弟之妻,吾当护之!」
摧花药王摇头道:「果然是死脑筋。既然如此,老夫只有……」话未说完,
摧花药王忽然抬手,一阵黄烟从他袖管中喷射而出,瞬间淹没寒凝渊!
「寒公子!」晏饮霜与柳芳依同时叫道,她们知晓那黄烟必是一种剧毒,此
时寒凝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摧花药王则是淡定如常,穿过黄烟,走近二女,淫笑道:「在我蚀血黄烟中
能生还的人,我还不曾见过呢。二位美人,你们的靠山已死,乖乖束手就擒吧。」
晏饮霜紧握锦绣,虽是受伤,仍厉声道:「今日我就算自戕,也绝不会落到
你手上!」
摧花药王笑道:「在我手上,生死岂由你选?」
突然,不远处传来密集脚步!
「是官军吗?他们终于发现了么?」摧花药王心中暗想:「此时仍不宜与官
军正面为敌,免得引起朝廷注意。」
再看向晏饮霜与柳芳依,二人牙关紧咬,怒目而视,虽是满身尘土硝烟,仍
盖不住二人华美气质与艳丽本色,更是不甘就此离去,心道:「这两个美人举世
难得,若不能一尝风味,也太过可惜。不管了,在官军没到之前,先把二人都带
走!」想到这,药王已选好毒物,正要洒出,却听背后传来阵阵冰裂之声,随后
便是寒风呼啸,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些蚀血黄烟已被风吹散,寒凝渊身上莹莹
闪闪,不断有冰衣脱落!
「你竟用凝玉真气制成冰衣,防住了我的蚀血黄烟?」剧毒无功,药王心中
满是震惊!
寒凝渊并不答话,他自封冰衣之中,此刻极度缺氧,正在大口喘气,平复呼
吸。
二女见寒凝渊无恙,欣喜之余,亦不敢懈怠,仗剑防备药王偷袭。
此时,密集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摧花药王心焦不已,正要出手,脚下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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