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六章 心劫两难(第二种版本)(4/8)

    柳芳依有苦难言,只得不停的将千兰影拽回,道:“真的是我不好,与他无干,与他无干的……”

    墨天痕既担心柳芳依状况,又不好破门而入,只在门外隐约听见二人对话,听的是一头雾水,只道是自己做错什么,一个劲的道歉着:“芳儿,刚才是我一事冲动做了傻事,有什么唐突得罪的地方,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你还说他没欺负你?”听了墨天痕道歉,千兰影更是火冒三丈,手中短枪猛然一挺,只听“咔啦”一响,枪尖破门而出,直往墨天痕面门捅去!

    墨天痕不料突遭袭击,想要避闪已是不及,脸颊瞬间被枪锋划破,鲜血横流!他知是千兰影出手,顿时惊道:“郡主,你做什么!”

    千兰影一见收回的枪尖上沾了血迹,这才想起门外差点被她捅穿脑袋的男子是她千里相随的“未来驸马”,顿时生出后怕,却又不甘他“欺负”柳芳依之事就此罢休,两相矛盾之下难以权衡,只得恶狠狠道:“你个无耻淫贼!给本郡主滚远一点!”

    墨天痕无故挨了一枪,又遭千兰影莫名呵斥,只道是柳芳依的意思,心道佳人正在气头,恐怕一时半会不得原谅,于是道:“芳儿,你先好好休息吧,待你消了气,我再与你谢罪。”千兰影那一枪留创颇深,墨天痕两句话说完,只感觉脸上如撕裂般疼痛,只得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怀着疑惑又委屈的心情先去找军医上药。

    翌日清早,墨天痕便被关中士兵的操练声吵醒,脸上的纱布之下顿时又传来火辣的痛感,疼的他眉头直皱,但想到昨晚柳芳依的怪异举动和千兰影的无理攻击,他便觉得这点小伤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知她俩今天心情好转了没有,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明白的好。”墨天痕正想着,屋外却传来了敲门之声:“墨师兄,起了吗?”来者并非柳芳依或是千兰影,而是一名三教弟子。

    墨天痕疑惑的开门,只见那弟子躬身道:“墨师兄,圣司请你去她小屋一趟,有紧急之事商议。”墨天痕不敢怠慢,忙取了圣枪墨剑便往霍青丝所住小屋赶去。

    待到他来到霍青丝住处,却见数队带甲兵士各执兵刃,严阵以待,矛头却指向昨日议事的小屋。不知发生何事,墨天痕心中一凛,剑意随之默然运转,只消一念,墨武春秋便能破封而出!

    这时,只听屋中传来清冷女声:“天痕?进来吧。”正是“暮雪云凰”霍青丝。

    两旁士兵纷纷让开道路,墨天痕将信将疑的往小屋门口走去,心中暗忖:“这阵仗,怎的与在葬雪天关时一样?莫非圣司出了什么事情?”待到进屋,只见药花神将叶明欢上首稳坐,霍青丝、煌天破、籁天声分坐两旁,而房屋正中,却有一道陌生的曼妙倩影掩在披风之中背对于他。

    “学生参见药花神将,见过圣司、大师伯。”屋中气氛颇显诡异,墨天痕只得照常先行过礼数。

    这一声招呼,也引的那陌生女子转身望来,只见那女子灰头土脸,满身风尘,却掩不住她那从骨子散发而出的撩人媚态,披风之下的身段凹凸有致,熟美丰润,极是魅惑傲人,却有着数处怵目血渍,伤势骇人!

    当那女子回眸一望之时,墨天痕便已想起这令他熟悉的魅惑背影来自何人,不禁大惊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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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鸿鸾城郊与他有过交集

    ,江湖之人谈而色变的吸精女魔头——“妖娆魔魅”颜若榴!只是她今日面色苍白,略显凄惨,与当日相遇时的来去自如的自信飘逸相去甚远。

    颜若榴见是墨天痕到来,满是尘灰的脸上也现出些许错愕。这时,只听叶明欢道:“妖女,你强闯军营还指名见我,最好能蹦出点有用的话,不然即便你凶名在外,今日也走不出我这屠狼关!!”

    颜若榴向墨天痕莞尔一笑,回头道:“叶神将,小女子可不敢强闯军营,是您的手下自己把我带进来的呀。”她虽狼狈如斯,言语之间却仍有动人媚意。

    叶明欢猛一拍桌,威严道:“你的手段,本神将虽未亲眼见过,但也难错猜,那些自诩聪明的微末伎俩,就不要在此卖弄了,说明你的意图,不然,刀枪伺候!”

    面对大锦神将怒威,颜若榴丝毫不见怯色,眉眼扫过三教一行人,笑道:“叶神将非要这些局外人到场才肯让我开口,是又在防备什么呢?”

    墨天痕摸不清现下状况,小声的向身旁的煌天破问道:“这是怎样一回事?”却见煌天破凛眉道:“她有极为重要之事。”

    对于颜若榴那日看似调戏实则相救的举动,墨天痕并未察觉,只是知晓这妖女枉伤性命,非是好人,对她无甚好感,更不信她会有什么“重要之事”,于是轻声道:“怕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叶神将才将我等请来防范?”

    煌天破却默然不答,神色凝重的看向颜若榴与叶明欢。

    面对妖女质疑,叶明欢冷笑道:“以你的微末道行,真以为能魅惑的了本神将?若非那时看你浑身浴血,神色坚定,像极了拼死回归报信的斥候,在你劫持我大锦军官之际,便已死上无数次!”

    叶明欢寥寥数语,却将事情来龙去脉道出,墨天痕这才明白事情原委,不禁信了煌天破之言,另眼看向眼前的“妖女”。

    “神将大量。”颜若榴微微笑道:“此事的确十万火急,不然若榴也不会出此下策。”

    叶明欢不悦道:“既然十万火急,就不要多费无谓唇舌!”

    “那是自然。”颜若榴忽然神色一变,正色道:“清洛往东二百里,群山之中生有异像,遍地焦土,植草不存,鸟兽死绝。中有一山,山体已被掏空,有一轮如太阳般的怪异圆球悬于山腹之顶,其下深挖数丈有余,乃是一群半人半鬼的邪秽驻地!”

    她语调平淡,言出却是惊人,三教四人同时眉头一动,叶明欢却稳坐如山,问道:“此情报,你如何得来?”

    颜若榴摊开素手,螓首微斜望向叶明欢,将满身是血的火辣娇躯展露在他眼前,笑着反问道:“神将以为,我是如何得来?”

    叶明欢淡淡道:“本神将不喜欢你的说话方式,你若不会说,大可闭嘴。”

    颜若榴也不恼怒,笑道:“叶神将也太过无情,你也知这是用命换来的消息,现在白给你们,倒还怀疑真伪起来?”

    叶明欢却冷声道:“即便斥候拼死传回之情报,一旦有误,折损的绝不止兵马数目这般简单。这情报于你来说或许得来费力,但对我来说,太过容易,我——不信!你恶名在外,专喜玩弄人心,由你带来之情报,我——不信!据我掌握情报,邪秽有其一套控心之方,而你并未验明正身,所以,我——不信!”

    三声“我不信”,使得屋中顿时阒然,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颜若榴自信笑颜凝在脸上,似是不信叶明欢会作此判断。

    “你还有话说?”叶明欢冷眉望向默然不语的“妖娆魔魅”,却见那满是泥尘的颊上,两道清晰的水痕分开泥迹,缓缓爬落!

    “你……见过整个村庄都被屠戮殆尽的惨景吗?你见过如世外桃源般与世无争的安宁村落,变成毫无人烟的鬼城之刻吗?你见过你看着长大的孩童,被邪秽所染,张牙舞爪的扑向你的骇然之景吗!你见过千里大地,生机不留的惨绝之像吗!”随着颤声的反问变成厉声质问,颜若榴娇躯猛然颤抖起来,失控般戟指神将,大声喝道:“你!只会打仗杀人!根本不懂安宁之贵!”

    这样的话语从她这样的“妖女”口中吼出,除却煌天破与叶明欢外,在场三人神色皆有惊异,墨天痕更是不解,这名对人性命视若草芥的女子,为何会因他人遭灾而伤心的令人动容!

    “我不懂安宁?”被恶名在外的“妖女”指责,叶明欢面上首现愠色,声音一沉,怒斥道:“若无本神将在此打仗杀人,身后的中原百姓,谁能平安得活?当年本神将临危受命,收复失地之时,何曾未见过平凡村庄被屠戮殆尽?何曾未见过千里大地生机不留?何曾未见过狠毒巫蛊荼害无辜黎民?何曾未见一手养大的副将发疯似的向本神将一刀劈来!你以为,就你所见之残酷,能与本神将比拟?你可曾为达战略,不得不将数千麾下送入死地?你可曾为防蛊毒传染,而将数万百姓生生活焚?你今日所立之屠狼关,就是用那无数人的鲜血与尸骨,堆积成的和平之盾!本神将在,中原之南的百姓才敢谈‘安宁’二字!”

    叶明欢语出更是将墨天痕惊吓的不轻,他早已见过无数惨景,对颜若榴所提之事尚能承受,却被这动辄耗损上千人命的家国攻伐惊的背脊冰凉,直打冷颤!

    颜若榴被叶明欢这一通怒火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答,这时,却见煌天破快步抢出,拦在二人之间拱手道:“叶神将,我们已有

    法探测邪天鬼种,不如就由我等来验明正身,以确定情报真实性,如何?”

    叶明欢也不犹豫,挥手道:“速办!”

    煌天破随即转身,对颜若榴低声道:“我信你。”

    颜若榴顿时瞪大杏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年轻儒生,她知晓自己的“华颜留香”未臻化境,对付这些一流高手难有大用,故而着实不知在叶明欢占得上风、连连否定、驳的她哑口无言之际,为何煌天破却愿意去相信自己。

    煌天破并未理会她的错愕神情,继续低声道:“但要证明,还需你配合。”

    颜若榴见年轻儒者神情肃穆威严,不似作伪,于是微颔螓首,表示同意,煌天破随即对霍青丝道:“师母,此事还需劳您出手。”

    霍青丝暗道:“破儿能为,自己当能分辨,应是只想借吾地位,使得结果更可信些。”于是答应下来。走至颜若榴面前,望着这面带媚气,却泪流不止的妖女,身为女人的直觉令她不禁心生恻隐:“她定是有什么苦衷吧……但眼下仍需认证这来之不易的重要线索!”思毕,但见暮雪云凰素掌一翻,圣气凝敛,随即按向颜若榴高耸的双峰之间!刹那间,小屋中昊芒四射,如沐温阳!须臾,霍青丝手掌转身,对叶明欢道:“叶神将,此女身上并无异样,至少可以肯定未受邪人控制。”

    叶明欢点头道:“多谢圣司出手。”旋即对颜若榴道:“既有九经圣司作保,本神将姑且信你并非奸细。不过……”话锋一转,叶明欢复又冷声道:“一刻之内,离开屠狼关,如若不然,刑场再见!”

    “这!?这是为何?”霍青丝等人本以为已为颜若榴验明正身,接下来当是细问关节之时,不料叶明欢竟出此言,令众人错愕万分。

    叶明欢起身道:“本神将只信你非受邪秽所控,但凭你以往之品行,与来我屠狼关后所行之事,本神将依旧信不过你!能让你离开已是网开一面,再作停留,动身无门!”

    却见煌天破拱手急道:“叶神将,兹事体大,还请先问明原委!”

    叶明欢不料煌天破竟似想力保于她,眉间闪过一丝不悦,反问道:“煌少侠,此女长年以邪法魅惑男子,采人精气,江湖人无不闻之色变,从这般品行不端的淫妇口中,又能得出几分真实的情报?”

    煌天破不卑不亢道:“即便全伪,我等也可派人先行确认,但如今头绪全无,正是需要线索之际!”

    叶明欢心中不悦道:“年轻的小子,被人蛊惑尚不自知!罢了,三教权重,他又是孟九擎嫡传,若起冲突,对我日后仕途怕有影响……”思索间,目光已转向霍青丝,心道:“九经圣司自视清高,应当最恨这种女人,不如先扯出她的话头,也好堵住这小子的嘴!”不料尚未开口,只听煌天破朗声道:“叶神将,此女虽修有媚功,但对修有九阳心经的煌某而言,想要中招无异于登天而上,所以请您不必担心煌某开口有违本心。煌某身为儒门弟子,只求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断不会因个人之私颠倒黑白,陷社稷于水火!”

    “嗯?”听到煌天破朗朗之声,饶是叶明欢久经战阵,胆大心雄,也不禁背脊一凉,心道:“区区数言,看似表达立场,却将我心思一一道破,还兜转的滴水不漏!这‘三教少壮人’果然名不虚传,单是揣度人心这一项,便已令人望而生畏!”但他毕竟一代名将,又是一方统帅,自然不会将心惊写上神情,于是稍作退让,问道:“那依煌少侠建议,本神将该如何处置?”

    煌天破仍是不卑不亢的施以一礼,道:“叶神将,您身负驻守边关之重则,对于关内之事,即便有心也难施以援手,不如便将此女交与三教处理,一来可行监视之责,令其无法外出行恶,二来也可问出详细情报,以便日后勘察。至于她强闯军营,挟持军官,扰乱边关安宁之举,叶神将可依军令发落,煌某绝不干涉,只求能留下她一条性命与足够吐露情报之体力。”

    “强闯军营便已是死罪,却让我留她一命?”叶明欢心中冷笑,打量着眼前威武英气的儒门青俊,忽而笑道:“这是自然,既然她仍有利用价值,那她之罪过,本神将就暂且不予追究,若能因此收拾那该死的邪秽,也算积德造福。”

    煌天破也一同面露自信笑容,躬身行礼道:“煌某代天下苍生,谢过神将高义!”

    二人虽皆面带笑容,屋中气氛却已剑拔弩张,霍青丝虽对颜若榴并无全然恨意,也早听闻她之名声,如今爱徒无故对她这般信任,令她也着实费解,一旁籁天声、墨天痕更是摸不着头脑。

    籁天声与煌天破相交日久,知晓他行事定有自己考量,虽是生疑,却也并未发问,墨天痕早见颜若榴狠辣手段,对此事看法却与叶明欢相同,不禁对煌天破急道:“煌师兄,叶神将说的没错,此女不可信任啊!”

    “可不可信,问过之后自然知晓。”煌天破却看都没看墨天痕,继续对叶明欢道:“叶神将,若是无事,我们便要开始问话,您若有兴趣,不妨旁听?”

    叶明欢先前早已表态,自然不会在此多留,只是深深的望了煌天破一眼,笑道:“想不到在这屠狼关中,本神将还能收到逐客令。告辞。”一负手,已是领着众侍卫出屋。一旁亲卫小声不悦道:“将军,那小子对你这般无礼,是否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叶明欢一摆手,道:“儒门掌教嫡传首徒,

    若在我屠狼关出事,那不等你我战死疆场,就得先给朝中那群书生生吞活剥了。”

    那亲卫不忿道:“那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不成?”

    “放过?”叶明欢自嘲一笑,道:“若是用毒,那他在我屠狼关出事,太过惹人怀疑,若是武力相杀,以他之武力修为,想要拿下至少也需千人之数。”

    那亲卫不禁咋舌道:“他竟这么厉害吗?千人围剿一人,这阵仗,也只有上次对南疆战神这般用过。”

    “那不也让他跑了?”叶明欢沉冷道:“此子修为,只怕更胜太武麒麟,想动他,还不如想想该怎样结交他。”

    一行亲卫听此言语,不禁当场噤声,叶明欢亦是心中暗叹:“此子行事强势霸道,却又与人留三分余地,审时处事之能着实令人惊艳!假以时日若孟九擎将掌教之位传于他手,儒门之势只怕更胜往昔!趁他在关中提前结交,不失为长远之计。”于是吩咐左右道:“儒门,不,三教在关中时,伙食按青萝军标准供给,除却帅府与参谋府,屠狼关内任何设施皆可让他们随意来往,不得阻拦,三教之人有何要求,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一并满足,不得推脱延误,违者,视违军令!”

    而在屋中,颜若榴面对三教四人,亦不知该如何是好。霍青丝颇有埋怨道:“破儿,你为争线索是好,但这般挫神将脸面,着实不妥。”

    煌天破自信道:“师母,叶神将态度分明,我若不力保于她,只怕线索就此断绝,此举虽是下策,却不得不为。”

    霍青丝浅然一叹,道:“罢了。”随即望向颜若榴道:“那你打算何时问她?”

    颜若榴急忙起身道:“我现在便将所知悉数告知于你们!”

    且说宇文正、寒凝渊一行急匆匆的送晏饮霜至镐京,寻到缉罪阁前,正见着贺立人守在门前。快活林一役之后,寒凝渊与晏饮霜曾在缉罪阁暂留,当时贺立人便对他二人容貌过目难忘,惊为天人,如今再见,不禁奇道:“你们又去打仗了不成?”

    寒凝渊见他自来熟,便也不再客套:“请问贺紫薰贺捕头是否在阁中?在下有要事相求。”

    贺立人道:“师姐未曾外出,我去与你通传一声。”

    宇文正忙抱拳道:“有劳,事情紧急,烦请尽快。”

    贺立人着同门顾守大门,自己则入阁中找寻贺紫薰,转遍她常在之所却未曾得见,只得揪住路过的捕快询问,正巧那捕快知晓贺紫薰所在,道:“之前有在医房附近见过薰师姐,应是去那里照看阁主了。”

    贺立人谢过那捕快,径直往医房而去,行至门前,却见医房大门紧闭,顿时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想要离去,不料刚一转身,却听医房里传来一名男子得意而略显满足的声音:“薰儿,你越来越熟练了。”

    “好像是叶捕头的声音?薰儿?这么说薰师姐也在其中?”贺立人顿时大喜,返身敲门道:“薰师姐!薰师姐!你可在里面!”

    顿时,医馆之内一阵躁动,似有木桌碰撞与女子闷哼之声传来。贺立人不明所以,继续敲门道:“薰师姐?你还好吧?”又过了一小会,医馆大门方才打开,只见贺紫薰满面通红,不停抹拽扯平衣衫上凌乱的褶皱,将一缕凌乱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拢至耳后,微喘道:“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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