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执着过去的你吗?(1/8)
夜月星空,无穷天际。
天与人之间隔着铁栏杆的窗口,夜风敲响系於窗端的风铃。
叮铃、叮铃!
一名穿着歌德萝莉装的nv孩坐在卧房绒毯上,环抱着一只灰黑se兔子布偶。
nv孩为怀中的布偶朗读手中的故事书。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品茶、一个人的愿望……》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中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古堡。
一名美丽的少nv与她的朋友一齐聚会,有一天,少nv一边替朋友倒茶,一边问:「快乐能够一人独有吗?」
熊先生拿下绅士帽,望着少nv,道谢後,才回应。
「我不知道。」
「诶,居然还有熊先生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是知晓各种事情的人吗?」
「我不是你所称之为的人,是你创造出来的人物。」
「哎呀,你怎麽这麽说呢?」
少nv收回倾茶的手,乾笑着。
「对我来说,你很bang啊!」
「你的bang,是奉承,还是自卑?」
闻言,少nv笑颜一凝,拾起饼乾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熊先生一保原有的姿态,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想要的是什麽?想放下什麽?」
「……我不懂熊先生的意思。」
「你知道的,你的心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麽?放下什麽?」
彷佛被揭穿内心一般,少nv恼怒地将饼乾摔在桌上,站起身怒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啦——!拜托不要每次聚会都用这个问题问我啦!」
熊先生只望,不语。
「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每次问你这个问题,你都不回答我,为什麽!」
「……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你想要什麽?」
「我就说我不知道啦!算了,你以後都不要再来了,离开!」
话刚下,熊先生立即跳下椅子,这麽说:「依你所愿,谢谢你的招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nv孩说的只是气话,并不是真心的,或许是触及心中宝盒,才令她如此冲动。
几天後,反省一番的少nv寄了一封茶会邀请函给熊先生,同时能藉此为之前的不愉快道歉。
等了一天、又一天,依然没回覆。
少nv不气馁,继续寄。
一天、一封。
两天、两封。
三天、三封。
半年後,已高达上百封书件。
依旧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这时少nv才发现,她所寄的邀请函,没有一封是到达的,都堆积在自己身侧,收件人属少nv之名——帕丝忒。
原来,少nv的玩伴,一直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熊先生,不曾来过这里、也不曾收到邀请函来此品茶、更不曾和她有过不愉快……因为,熊先生,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待在少nv寝室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她。
帕丝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冲出寝室,奔驰长廊。
理当会有侍者、侍nv前来关心的美丽长廊,此刻竟是昏暗、墙面爬满蕨类,仅她一人在此,身着的华yan装束,变得灰朴简陋,与记忆中的美丽相差甚远。
眼前的一切,让她停下步伐,泪眼盈眶。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帕丝忒满脸泪水,瘫坐在灰破的绒毯上,嚎啕大哭,不知该如何是好。
强烈的冲击,泪洒不歇的哭喊,在长廊回荡着。
「熊先生,你在哪里?我错了,对不起……拜托请你出来啊……呜呜……」
帕丝忒的哭嚎,始终没迎来她所求之熊。
或许是哭累了,睡着了。
即便进入蒙胧梦境前,想着「醒来後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熊先生也会在身边」,可惜,所见之物,依然耸立於前,等着她去面对。
对於自己身处之地,帕丝忒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回到拥有许多茶点的卧房。
怎料,华美不再,墙面gui裂、攀满蕨藤、熊布偶早已风化,家具简陋、碎裂,不见丝毫可食餐点,彷佛来到不同地带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房间怎麽会变成这样?」
往後退了几步,满是不可置信。
受到梳妆台镜中的倒影x1引,帕丝忒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
只见,一名灰头土脸、满身w垢、衣衫不整、双眼无神的少nv。
「……怎麽会?」
抱着仅剩一丝希望,走遍城中厨房、双亲寝室、餐厅、花园,依然如此。
快乐能够一人独有吗?
想起许久前,她曾这麽问过熊先生,此时,她终於知晓一个人也能快乐,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分享。
帕丝忒伫立枯寂的花圃,望着枯竭枯叶满溢的喷泉,不语半晌,t1an了t1an乾裂的唇瓣,随着冷风徐来的方向望去。
一道高大的城墙耸立於前。
无法再继续忍受饥饿的帕丝忒,迈开步伐,爬上高墙。
尽管途中摔落多次,她不气馁继续前进,终於爬上墙端,望见本该是自家领地的城镇,灯火辉熠、远远能听闻喧哗,似乎在举办着祭典。
「去了那里,说不定就能吃到食物了。」
帕丝忒立即爬下城墙,朝城门奔去,一路上的景物如方才所见、毫无半点差别。
步出城门、穿过森林、在城卫的帮助下进入城镇,经过一番梳洗,吃上美味的一餐。
获悉帕丝忒的消息,知悉她的人们为她安排了一间民宅,供她所需,请她安心入住,并为城镇奉献一份心力。
尔後,帕丝忒得知古堡荒废至今已有百年,自己本是此镇之人,一人独居,半年多前被报为失踪人口、现为记忆混乱的状态。
依居民所言,迷雾森林会迷惑人们,进而引导出人们最渴望的一切事物,使其在迷雾森林中迷失方向,又放不下心中的执着,故而徘徊此处。
只有寻获自己执迷之物,愿意放手,便能走出。
看清与观察,终会有收获。
一切的选择,仅在於自己。
「故事,结束。」
nv孩阖上故事书,对着布偶腼腆一笑。
「亲ai的,你在你的迷雾中,看到了什麽呢?走出来了吗?」
亲ai的,你是否依然徘徊过往?
不要怀疑、不要害怕。
诚心询问自己,我是否还执着於眼前的这些事物?。
过往的一切,终有消弥的一天。
不妨敞开心,迎接崭新的一天。
快乐、会喧染。
快乐、会x1引。
快乐、会永续。
只要你/你肯敞开、欢笑。
所有的一切,皆无永存。
崭新的变化,迎来新生。
快乐的享受,活在当下。
只要你/你肯微笑、放手。
你/你,执着什麽?
你/你,想要什麽?
你/你,获得什麽?
你/你,放手了吗?
只要你/你,肯接纳自己。
「鱼儿、鱼儿,水中游!游到哪、去到哪?」
水蓝se绒帽在草丛间窜动,neng叶不时黏与落。
「今天会去往何方呢?」
歌谣段落,草丛稀疏转为强烈震动,最终碰出一名小巧可ai的金发nv童,她转了转水灵大眼,摆出卡通中的偶像会做的可ai安可之姿,语声高亢、与安可丝毫搭不上边。
「我是安可,不是从石头里碰出的小猴子喔!耶!」
安可自乐一番,似乎想起目的,拉了拉双肩背袋,不在意满身落叶、旁人惊愕的目光,以非常高昂乐曲相随。
步出山间小路,安可开心哼跳、跳进舞蹈演艺学校——在校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
「老师早安啊!」
高举单手,向师长问安。
闻言,训导主任ch0u着嘴,看着这名迟到成常态、不守校方规范、泰然自若向师长问安的学生、後辈。
「安可同学,你知道你这方面的举止,十分缺乏吗?」
婉转之语,安可似懂非懂地歪着头,朝他咧齿一笑。
「又没关系,反正我又没迟到,非常光明正大啊!」
又一次,训导主任摀着脸,完全不知该如何教化这名学生,让她朝高等学校的校风与规格迈进。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用的。」
「那是谁订的?谁说来学校一定要照着规矩走,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
训导主任训责安可不尊重师长、规矩一概需服从,最後却被「规矩是si的,我是活的」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你爸妈是怎麽教你的啊!」
「老师,我想我们正在谈论的是规矩,而不是我已故的父母。」
安可严正一句让主任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麽。除了这学生简直如脱缰野马,不时又以沉稳口吻谈论某些事项,就如此事。完全不见十二岁儿童该有的神态、举止。
「老师,不是我不想遵守规矩,而是这套规矩不适合我,我不想因为服从这一规矩而让自己变成不知变通的机器人。」
再一次,训导主任发火了、还不是普通的火,直接抓起孩子的书包,将她连包带人拧往校长室。
随着近整天训斥结束,安可嘟着嘴走出校长室,跑往礼堂赶上最後一堂演艺课。
可惜,最後依然落空。
礼堂人去楼空,何来师生。
安可落寞地抱着双膝坐在羽球架下,将头埋入膝间,静静啜泣。
她没有错啊!
她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为什麽……
谁都好……拜托,请救救她……
安……
安可……
宣泄中,听闻叫唤。
安可满脸泪水地抬起头,几缕光粒飘入视野,随光望去。
无数光采从泛金光的紧闭帷幕中飘出,在昏暗的礼堂中格外鲜明。
「那是什麽?」
泪珠随着这话滑过面庞、为木质地板绽开一朵花。
十分美丽的七彩花朵,七片花瓣、七个颜se。
「这到底是……什麽?」
安可垂首望着这奇妙的际遇。
不可思议地,她的难过心情烟硝云散,更多的花朵、草木逐渐开满整个礼堂,不一会儿,乏味之地已成绝美地带。
人来人往的屋外,依然遵循自己受灌输的指导或目标前行着。
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常理之外、神秘se彩满溢的场所。
或许,她所见的世界、与人们眼中的世界,不尽相同。
好奇心使然,她朝此走了过去,拉开帷幕,一整片蔚蓝天际、花田展现於前。
美丽景致令她不由自主迈入花海、鸟儿啼鸣、徐风轻抚,抹去脸上的泪痕,眼中闪过数道采光。
「好奇心,不是小孩的特权,而是所有生命与生俱来的权利!」
拥有ren姿态身着绅士装的白兔高举手,大声欢呼。
突如其来的呼声,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你是谁?!为什麽礼堂会变成这样!?」
白兔摆出礼仪之姿,对她伸出手。
「失礼了,我叫兔。当然,你也可以称我为兔子绅士,或是任何你想称呼的都行。」
兔子绅士朝惊愕茫然不已的安可,眨了下单眼,星星跃出。
闪过朝她飞来的一颗星,安可一蹙眉,手紧握背带。
「为什麽礼堂……」
「礼堂?啊啊,这是我为你制作的舞台。」
「舞台?」
「是的,通往你所愿的梦幻舞台。」
安可不明所以,却又似懂非懂。
深植於心的光芒微微显露,溢出的多种情感,令她很是不适。
想起自家正值丧夫之痛的nn,且不知能在外婆家待多久、更不知往後自己将辗转何方,这gu忧虑在她六年前历经车祸失去双亲、辗转亲戚间时,便已形成。
只因她的信念不同,只因她与人们执守相异的观念便将她如皮球般拍往他处,碰了水、沾上泥、泄了气,不合群理由众多,不理解她,於此抛弃。
「你是自己走进来的?还是别人推你一把的呢?安可。」
惊讶半晌,回过神,安可小声地开口。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兔子绅士见安可勇於面对他不退却的应对模样,很是满意,轻笑。
「我们早就认识了,就在很久以前。久到你或许已经忘了。」
「……」
安可垂下眼,神情复杂,不愿将手伸向他。
兔子绅士尊重nv孩的意愿,将手收了回去。
「你是怎麽进来的呢?安可。」
「……自己进来的。」
「喔喔!这真是太bang啦!勇敢的小nv孩!我们一起去冒险吧!」
话一入耳,安可大吃一惊,连忙ch0u回手。随之,惊见不知何时校服成了探险服,安可黯淡的双眼闪现一丝波纹,随回原样。
「我还要回家帮nn做饭、打理家务……」
兔子绅士望着她,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高昂不减地询问。
「是你的好奇心b较重要?还是你的nnb较重要?」
安可顿了下,回应。
「nn……」
「……」
兔子绅士不气馁,续问。
「你的冒险b较重要?还是你的家务b较重要?」
安可垂首,抿了抿唇,收紧握住背带的双手,悄声且近乎无声地回应。
「家务……」
凝望半晌,兔子绅士推了推脸上的单边眼镜,抖了几下胡须。
「那你这样,不是跟机器人一样吗?被规矩绑架。」
「诶?!」
安可诧异地猛然抬起了脸,她的倒影映入绅士通红温暖不带一丝假意的温润笑容。
即使受到兔子绅士的探问,一刻也没有半点扭头离去的念头,因为她觉得要是真的离开了,肯定会失去很重要的事物。
一种珍贵难耐的宝贝……
「你的人生,是你的。你的冒险,是否也是你的?」
遮掩内心光芒的灰黯逐渐剥落,不适感加剧,令她很是退缩,却怎麽也阻挡不了兔子绅士彷佛有魔力般的温暖流淌内心。
安可抿起唇,看了看周围,除了她和兔子绅士之外,别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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